“南宮公子,你現在不必急於答覆我,可考慮幾日……”紫玉話未說話,便被南宮宸毫不猶豫地打斷,“不用考慮,這樣的‘大禮’在下承受不起。”
紫玉知道,這番談判陷入了僵局,南宮宸的態度堅持,表明了是不會接受這樣的協議,到底是怎樣的女子在他心目中有這樣不可撼動的地位,紫玉有些好奇起來。
“徐大小姐,此處景色怡人清幽,和不一同賞賞這絕佳的精緻。”南宮宸又恢復適才的溫潤神色,眼神柔和看着周圍青蔥翠綠的竹景,似乎真沉迷於這樣的美景中。
紫玉明白南宮宸已經不想再交談下去了,也見好就收,不再提及,也放眼於一片綠意之境。
“生挺凌雲節,飄搖仍自持,朔風常凌冽,秋氣不離彼,亂葉尤能勁,柔葉不受吹,只煩文與可,寫照特淋漓。”南宮宸如玉般的嗓音念出。
紫玉心中一怔,南宮宸這樣的詩句既是即興而作,又暗喻自己一番心境。
她是否也如父親一樣,做錯了,或許是他們太低估南宮宸。
他不僅是一個商人,還是一個極有己見的商人,不爲利所趨,不爲權所低。
紫萱不可置信地問靈兒道:“你當真沒騙我?姐姐與南宮宸一同相約去玄靈山了?”靈兒臉上也是烏雲密佈,不停地點頭:“是的小姐,我是親眼所見他們一同往城外的玄靈山方向走去。”
“是否只有他們兩人?”紫萱緊抓着靈兒的手臂問道,絲毫不顧及靈兒吃痛的神色。
“是的小姐,大小姐身旁未帶小綠,南宮公子那兩個隨從也未跟隨。”靈兒小心翼翼地答道,每次一涉及到南宮公子的事情,小姐便會亂了方寸。
紫萱像是失魂一般跌坐在板凳上,眼神癡癡地望着房內一角,心中五味翻騰,南宮宸不是拒絕了父親的提議嗎?姐姐不是說不喜歡南宮宸嗎?爲什麼他們兩個還單獨的邀約。
姐姐是斷不會騙她的,從小到大姐姐從未對她說過謊話,那南宮宸呢?他當日拒絕父親的提議真的是心中所想還是又是一個計謀。
據說,南宮宸善於謀略。
他是否是故意推辭父親的提議,就是逼迫父親更他
更多的利益,得到更多的利益後纔會娶姐姐。
又或許他早就喜歡上姐姐了,只是想要人財雙收罷了。姐姐那樣漂亮的人,錦州第一美人,試問誰不喜歡?
想到這,紫萱的心一緊,繼而是陣陣疼痛,疼痛之中摻雜着恨意,南宮宸把姐姐當成什麼了,把他們徐府當成什麼了!
汴州。
月牙手抵着下巴,坐在石凳上看着庭院裡的桑樹,秋節時至,桑樹葉已經開始漸漸泛黃,空氣中也瀰漫着一絲蕭瑟之氣。
距離南宮宸他們去錦州快一個月。
不知道他們在那邊事情辦得怎麼樣。
雖說書信仍是準時送到她手中,但是她的心卻是越來越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信中他提及事情的發展沒有那麼順利,可能要多耽誤一些時日。
月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神有些不穩。
飯間。
琉璃將一塊青菜夾緊月牙的碗中,“月兒你多吃一點啊,自從少主走了之後你便沒怎麼吃飯,要是少主回來見到你越發消瘦,指不定怎麼懲罰我呢。”似玩笑卻飽含擔心的話語。
琉璃不知道前段時間是不是自己多慮了,總覺的月牙和肖婆婆一直留在他們身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少主一行人離開之後,月牙和肖婆婆卻是出奇的安靜,琉璃細心觀察了好多次,都沒有見到她們有何異樣的動作了,除了剛開始肖婆婆鬧着要走之外,一切就如平常一樣。
月牙每日常去的地方便是藥王谷,肖婆婆每日呆在南府,做做刺繡,或者自己鑽研一些美食。
琉璃想其實森術走後她更應該多到莫清道長那走動,但是她發現自己和莫清道長天生的不對盤,也親近不起來,每次去看他,他總要碎碎念說自己把他愛徒拐跑了,這也就算了,她好心幫他打理藥廬,還被他雞蛋中挑骨頭似的指責一番。
每次都是氣急敗壞的說道:“哎呀呀,這是當歸藥粉,這是茴香藥粉,你已經混淆無數次了,光從氣味中就能分辨了嘛,你怎麼這麼笨啊,怎麼做老夫的兒媳婦啊!”一句兒媳婦讓她羞紅了臉,但是一句罵她笨卻又讓她氣得不行。
無奈之下,只有漸漸減少去藥王谷的次數,免得每次去惹他老人家不高興,還讓自己受一肚子氣,划不來。
還是每天呆在府中,試吃肖婆婆的肖婆婆新研製的美食來的爽,肖婆婆真是有一雙出神入化的手,這雙手不僅能繡出精緻絕美的上乘衣飾和荷包,更能做出千種滋味各不同的美食,真是家有一老,如獲一寶。
月牙臉脣角溢出一抹笑,將青菜放進口子咀嚼,卻如同白蠟,她其實是極爲愛吃蔬菜的,不喜肉類食物,每次吃飯的時候,南宮宸就坐在她身邊,細心地爲她夾菜,“月兒,多吃一點。”好像他那溫潤如玉的嗓音就在耳邊響起,再擡頭一看,飯桌上卻只有她和琉璃,肖婆婆三人。
吃晚飯,月牙神情恍惚地往自己的別院中走去,好像南宮宸不在身邊,做什麼都瞭然無味。
“月兒!”
月牙聽見琉璃喚她,轉身一看,琉璃正向自己走來。
“怎麼了?琉璃姐。”月牙淡笑道。
琉璃捏了捏月牙白皙的臉頰,笑呵道:“這笑比哭還難看吶,要讓少主看見了,又不知道有多心疼了。”月牙被琉璃這樣肆無忌憚的打趣,臉上有些發熱,訥訥問道:“琉璃姐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
琉璃與月牙並肩走着,月牙的身姿略矮琉璃半寸,兩人一人喜白色,一人喜淡藍色,不同顏色的衣衫隨風搖曳。
“月兒,我看近日你都不太高興啊。”琉璃說道。
月牙搖搖頭輕嘆道:“沒有啊。”
“你啊,就別騙我了,我還看不出來嗎,你是想少主了吧。”琉璃說話素來直接。
月牙心中酸澀。琉璃說得很對,她是想南宮宸了,是很想。
天氣漸冷,不知道他在錦州有沒有生病,外面的飯菜不知道合不合他胃口,那個徐城主不知道有沒有找他麻煩。
雖說這一切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她就是擔心,記掛,心神不寧。
月牙其實也不用回答琉璃就能知道答案。
她比月牙年長好幾歲,自然知道這其中的情愛之事。
“月兒,要不你去錦州找少主他們吧。”琉璃停下腳步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