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夜魅之夜大大慷慨送來的兩張粉紅票,感謝瞬舞飛天大大慷慨送來的粉紅票,祝你們節日快樂,麼麼噠~~~
至於那些剩下的公主們,不是母妃早亡,便是外祖家不得力,要不然便是本身沒啥大出息。
只不過是在這世間最大的金子牢籠裡,被皇家錦衣玉食,身驕肉貴的養活着,一旦到了年紀,便會由皇族挑選一門好親事,聯姻嫁人,成爲皇家籠絡臣子的棋子罷了。
但是,眼前這位驕傲又自信的皇家公主,即有外祖一家撐腰,母妃在聖上跟前又頗爲得寵,再加上自己本身,也算得上是才貌雙全之人。
打小便順風順水的長到了現在,在那深深的宮苑之中,親眼看着那東風壓倒了西風,再看着那西風壓倒了東風,耳濡目染之下,見慣了鼎盛繁華的她,又怎麼甘於做一位平庸的,只是個用來籠絡臣子的皇家公主呢?
在惠柔公主的內心深處,她並不甘心只做綠葉,生來就是爲了陪襯紅花,早在很多年前,她第一次接觸到了新禮,在惠柔公主的心裡,就已經有了遠大的目標。
爲此,她一直都在發奮努力着,甚至不惜做出某些妥協,眼看着就要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她可不會允許任何人,來影響到太子殿下向上攀登的腳步。
惠柔公主先瞧了一眼滿臉不甘心的楊碧月,又看了看垂着頭,瞧不清楚面上神色的趙素芬,再擡眼看了看遠處坐着的姚寒豔。
由不得暗暗在心裡嘆了口氣。大覺真是金無赤金,人無完人,自己身邊最親近的,無非就是這三位,但是這三人是各有各的長處。也少不了各有各的缺憾。
比如這位永遠看着都是淡定睿智的姚寒豔,她的確是足夠聰慧,足夠冷靜,也足夠周全,任何時候考慮問題,都很是清晰明瞭。
可就是爲人太過清高。頗有點目下無塵的感覺,而且生活習慣還很古怪,從來不用別人家的物件,就連洗臉的銀盆,都得是自家帶來的。
就連自己賞賜的東西。都是一臉嫌棄的表情,這樣的情形,就算是一般人家的小姐,面對這樣的行事,恐怕都會覺得大掃顏面,更何況是一位堂堂的金枝玉葉呢?
姚寒豔面對惠柔公主,尊卑如此明顯,都還不願意屈尊折腰。很有些新禮中追求公平,公正的勁頭,這一點對於尊卑被看的最重的皇家子女來說。還真的是有點不能接受。
而趙素芬,倒是對惠柔公主即衷心又崇拜,事事都是以她爲先,總是願意爲自己的主子出頭露面,解決那些主子不好出手的事情,絲毫不懼怕外間的那些流言蜚語。
但是。這趙素芬的腦子又太簡單了,想問題的層次。明顯比姚寒豔低了好幾個檔子去,就比如今天的事情。她只是想着要爲自己的主子,掙回幾分顏面,替楊碧月出氣撐腰。
可偏偏就是想不到,她要是這樣做了,給惠柔公主帶來的後果,又會是什麼?
所以就算惠柔公主私心裡,更偏愛趙素芬多一些,但還是不得以的,都得事事以姚寒豔的主意爲先,常常會把趙素芬涼的不大好看。
好就好在趙素芬一直都是着緊她,並不爲這些個小事計較,要不然,這倆人要是勾心鬥角起來,惠柔公主可要大喊頭疼了。
至於自家表妹楊碧月,也就是一張臉還能看,對惠柔公主和如妃娘娘的一片心,比外人要衷心可靠的多,別的簡直是一無是處。
正日的爭強好勝,要面子愛富貴,除了能給自家表姐招災惹禍,還有什麼用?
不過她總是和惠柔公主血脈相連的嫡親表妹,不特意照看些,又怎麼行呢?
就算不管她楊碧月怎麼樣,至少外公和舅父卻是對自己極好的,就是看在長輩的臉上,不也得護着點麼?
惠柔公主想到這些溝溝坎坎,突然就覺得屋裡又憋悶,又燥熱,她懶洋洋的瞧了眼窗外的日頭,起身坐到炕沿上,由着宮女伺候自己穿上繡着丹鳳朝陽的大紅繡鞋。
顫巍巍的扶着宮女的手站起身子,慢慢悠悠的走到窗邊,她身邊跟着的宮女,早就先她一步,伸手推開了窗扇,馬上便又躬着身子,連退了五六步,站在了主子的身後。
惠柔公主休憩的這所庭院,乃是靜惠書院後院,景色最好的一處地界,名字就叫做曦鳳閣,專供身份金貴的公主們休息。
透過打開的紅木雕蘭花窗棱,便能看到不遠處的白玉蓮花池,雖說枯萎的蓮葉已經被清理乾淨,但是碧水茵茵,水面上閒適遊動着的鴛鴦,天鵝,還是讓人覺得頗有幾分意趣。
呼吸着迎面而來的新鮮空氣,眼裡瞧着寂靜中又透出三份活力的景緻,屋裡炭火烘烤的燥熱,也是轉瞬散去,惠柔公主有些煩躁的心,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她扭身走回屋中,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宮女將窗子合上,人卻是走到八仙桌旁,和姚寒豔坐了個面對面。
她的眼神淡淡的掃過姚寒豔波瀾不驚的面容,瞧着姚寒豔終是站起身子,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身姿恭敬的站在桌邊。
惠柔公主一直盯着姚寒豔看,姚寒豔眼底那一閃即逝的屈辱自然沒能逃過她犀利的眼神。
惠柔公主在心裡冷哼一聲,“憑你再怎麼傲氣,不也是我的奴才麼?我坐着,你也只配站着,我不出聲,你又焉能坐下?”
她到了這會,纔算是覺得心裡舒服了點,淺笑嫣然的對姚寒豔言道:“豔兒無需拘禮,坐下說話。”
姚寒豔屈膝謝過主子的恩典,玉手輕提裙襬,款款落座,眼角閃過從進門就一直站着的兩人,憋屈的心裡,也算是相對的找到了平衡,面上的神色也能柔和些許。
惠柔公主輕啜了一口茶,慢慢的將白玉茶盞放回案几,她擡頭對着楊碧月莞爾一笑。
頗爲親暱的對着自家表妹招了招手,拉着楊碧月的手,耐心的安撫道:“月兒,你現在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舅父唯一的嫡出女兒,身份尊貴,家裡的長輩寵愛你,有什麼事情也從來都不瞞你。”
“你的心裡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將來八成是要進宮的,雖說我家太子哥哥比你大了好些,可是你十五六的時候,他可是正當壯年,又去了稚嫩,肯定更會對你好的。”
楊碧月聽着表姐說起自己的親事,臉上發燒,低着頭,不發一語,就連白玉般的脖頸上,都掛上了一抹粉色。
剛纔的刁蠻蠻橫勁一掃而空,就是個惹人憐愛,神情楚楚動人的小女娃兒。
這對姐妹倆一個說的認真,一個聽的用心,完全沒有注意到,在炕邊站着的趙素芬,正直戳戳的瞧着楊碧月的後背。
眼神中的情緒很是複雜,交叉相握,輕鬆放在小腹的雙手,不知何時,也不自覺的用力攪在一起。
姚寒豔跟着自家老子久了,眼觀六路早就是習以爲常,別看她的眼神看似落在楊碧月的身上,可其實,趙素芬的一舉一動,都完完全全的落在了她的眼中。
“想陪伴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就憑你也配麼?”姚寒豔忍不住在心裡冷冷的哼了一聲,她的大堂姐乃是太子良梯,爲太子殿下育有一子兩女,除了太子妃,在東宮是最尊貴的所在。
一個沒腦子,且年幼的楊碧月,就算是進了宮,得了陪王伴駕的彩頭,但是她的本事就那麼點大,根本不足爲懼。
等到楊碧月入宮的時候,這天下怕都已經盡在太子殿下手中了,自家侄兒也已經長成,一個立足不穩的新進嬪妃,就算有惠柔公主撐腰,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來。
稍稍的使些手段,讓她暫時不能得了皇嗣,也就算是將這個禍患,解了一大半了。
但是這個趙素芬可就不一樣了,這位今年和惠柔公主的年紀一邊大,且一向被公主喜歡。
她要是真存了此心,在惠柔公主耳邊一攛倒,說不得,怕是明年就能入宮。
趙素芬乃是成王的親女,身份比楊碧月貴重不說,還比楊碧月聰明,最主要的是,這位忍功了得。
要是讓她在太子殿下身邊得了寵,不但是太子妃所受的威脅不小,就連自家大堂姐姐也要被牽連。
東宮現在雖然已經有三位皇孫,可是自家侄兒乃是身份最尊貴的一位,大靖皇朝自來講究一個子憑母貴。
要是太子妃還是生不出來兒子,自家侄兒便是旁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單單隻爲了自家侄兒的安全,這趙素芬就絕不能踏進東宮半步。
姚寒豔心中算的清楚,眼神也是一點點的移向趙素芬身上,暗中將此女和自家大堂姐做個比較。
太子殿下偏愛柔弱的女子,最是喜歡那種楚楚可憐,腰肢纖細的婀娜之姿。
楊碧月的長相,就正和太子殿下的胃口,要不然惠柔公主也不會,一心要將表妹送到自家哥哥身邊,爲自己爭寵了。
可是自家大堂姐卻是端莊大度的世家女子,因着自家父親,還有好生養的緣故,恩寵還算不差。
一個月總能得太子殿下寵幸個三五次,不至於被太子殿冷落,但卻也絕不會是,那種被放在心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