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玉是真的很感興趣,劉吞吞這才放心地說道:“她說,你性子好,她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你這般的,連她這麼善妒的人,和你接觸之後,都無法對你討厭起來,甚至還想與你做真正的朋友。”
說到這裡,劉吞吞雙眼發亮地笑着:“她說她也很想成爲你這樣的人,不但能溫暖自己,還能照亮別人。”
被情敵這麼誇讚,安玉一下子還有些不知所措了反而,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是她太誇張了,她也是個單純的好姑娘,吞吞你既然答應了跟人家好,就得好好對人家。她家世好,從小又是錦衣玉食金枝玉葉的,難免會有些嬌縱,你是男人,得多謙讓些。”
聞言,劉吞吞這就忍不住笑了,“老大!你剛剛還因爲我幫她說好壞責怪我呢,現在自己個兒又使勁的幫她說好話,你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這能一樣嗎?我早就知道她是好姑娘,只是不滿你丫的重色輕老大而已!”
安玉光說還不解恨,還伸手拍了一下劉吞吞的腦袋,不過這下她還是忍了手的,要是沒個輕重,劉吞吞此刻恐怕也只能去奈何橋等白雨靈了……
總算是安撫好了安玉的情緒,顧子辰這才哭笑不得地將劉吞吞給打發了回去,並對他細心叮囑了一番,“吞吞,雨靈是個好姑娘,你若是真喜歡她,像安玉說的,對她好。”
“那是自然的,姑爺你就放心吧!您只管對老大好就成,雨靈交給我。”
顧子辰微微一愣,他也有些沒想到劉吞吞會這麼說,畢竟整個老虎寨的人都知曉,這白雨靈當初對顧子辰的感情,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老虎寨誰不知道,他們家老大有個官二代情敵?
結果,劉吞吞絲毫不介意的話,讓顧子辰覺得釋懷的同時,也不由得替安玉高興,她身邊的人,都是極好的人,而白雨靈,似乎真的遇到了適合她的男子。
待劉吞吞帶着胡隸安排的人離開後,胡隸早已經不見了,聲稱自個兒犯了相思病,早就在安玉和劉吞吞胡攪蠻纏的時候,偷偷離開了。
既然是送貨去江南陽城,顧子辰和安玉在路途也沒有任何的耽擱,想要看風景遊玩什麼的,回途之中再安排這些行程即可,當他們到達陽城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以後的事情了。
順利地將貨品交到了洪老闆的手上,顧子辰收到洪老闆給的銀票之後,就立刻存到了銀號裡,這才放心地和安玉在陽城遊玩了一番。
安玉是個吃貨,顧子辰帶着她吃遍了陽城各個好吃的地方,兩人動身回程,已經是四日之後。
一路的遊山玩水,時間自然消耗得多,再加上昌都那邊也沒有傳來任何不好的消息,一切都在控制之中,顧子辰也就由着安玉,讓她多耽誤一點自己的時間了,大不了回去之後會稍微辛苦點。
他們即將回去昌都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顧世興的耳朵裡,顧世興禁不住也有些着急了,當初他信誓旦旦地以爲自己能用點手段將顧子俊給救出來,這樣的話他回來了也沒關係,那時候顧家的當家人,他已經傳給了顧子俊。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這顧子俊不但沒能弄出來,聽說在勞教的時候,因爲狂妄自大惹火了一個江湖中人,被揍成了傻逼。
眼看顧子辰歸期將至,別說方凌着急了,顧世興更着急。
而在靈光寺靜養的秦連秋,也從闕神醫那兒得到了顧子辰將要回來的消息,心急得巴不得立刻下山,在家裡等着他們歸來。
卻被闕神醫攔住,將顧子辰單獨寫給她的信遞交給了她。
秦連秋有些茫然,卻也並不躲着闕神醫,當場就將信打開了,裡面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讓她不要單獨下山,等他們回來之後,上山去接她。
“顧少爺擔心您自個兒回到府裡,這顧老爺找不到人撒氣,就拿你威脅他,他回來之後,不能放開了手腳做事。”
身後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秦連秋心頭微微一驚,回過頭去,發現是一個身着白色長衫,一隻手拿着摺扇,一隻手牽着白雨靈的男子。
她不由得微微蹙眉,她在這邊靜養的消息,除了顧家的人和闕神醫之外,沒人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她並不認識,再瞧見白雨靈,秦連秋並不知曉安玉與白雨靈之間的糾葛已經解開,所以下意識就覺得,是白雨靈帶人過來找麻煩的,臉色當場就冷了下來。
“顧夫人,我是二少奶奶的人,您大可放心。”
一聽見劉吞吞自稱是安玉身邊的人,秦連秋的心也稍微有了點兒着落,再看看他和白雨靈之間,舉止親密,她大概也猜到了點兒什麼。
“安玉有話讓你傳給我?”
“嗯,她說讓夫人您繼續在山上委屈幾日,等他們到了知陽,立刻親自上來接您回家,最近幾日,顧老爺正在焦急之上,您若是出現,他定會狗急跳牆,將您作爲威脅二少爺的籌碼。”
秦連秋雖然人在山上養病,對顧家的一舉一動也是十分關心,何媽自己也有路子可以打探消息,對家裡的情況,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現在劉吞吞提醒的一言半句,她就已經明白了過來,既然是兒子兒媳的一片苦心,她也不好跟他們對着來,給他們添麻煩。
當下就點了點頭:“行!那我就再呆上幾日。”
“正好,你身上的餘毒還需要幾日才能徹底清除,就算二少爺他們不帶信讓你多留幾日,我也是不會允許你下山的。”
聽見闕神醫這麼說,秦連秋頓時紅了耳根,她瞪了旁邊的老頭子一眼,隨即道:“你憑什麼決定我的去留?”
闕神醫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地笑着,看着秦連秋的眼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你說我憑什麼?就憑我是你的大夫,你也得聽我的。”
說罷,也不等秦連秋再說什麼,便負手轉身邁步,那動作好不傲嬌,看得何媽在旁邊偷笑,而劉吞吞和白雨靈則是有點似懂非懂地對視一眼,隨即假裝什麼都沒瞧見一樣,也跟着闕神醫的腳步進了靈光寺。
秦連秋有些羞憤地瞪了何媽一眼,何媽倒是改了往日的拘謹,露出十分欣慰的笑容說道:“難得有人能讓小姐你這般無措,這是好事。”
說完,也捂着嘴笑着跑了進去,只留下秦連秋一個人站在那兒,慢慢地讓紅暈佈滿了整張臉,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
因爲有白睿的壓陣,顧子辰他們雖說比預期晚回來了八天,卻依舊沒能讓顧世興翻出什麼浪來。
顧子辰到家的那天,顧世興就藉故出去了,一天都沒有回來,顧子辰也不着急,反正他已經窮途末路,再怎麼掙扎,這也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當初那話,可是他自己親口說的。
顧世興回來的時候,顧子辰早已經和安玉歇息了,方凌倒是一直等到他子時,顧世興剛進房間,她就衝上來追問:“怎麼樣?子俊能放出來了嗎?”
顧世興搖了搖頭:“看來,這次是我低估了他!”
“誰?”
“還能有誰?白正良!”
“他?他爲什麼要爲難我們?”
顧世興嘆了口氣,隨即說道:“當年他與子辰的舅舅是結拜兄弟,他當年死得很蹊蹺,白正良一直在追查,後來聽說查到了真相,卻一直壓着沒有公佈,原來他是在等機會,等機會將我徹底壓垮。”
聞言,方凌禁不住呆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顧世興:“你是說……你是說當年秦二少的死,是你……”
顧世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警告道:“有的事心裡知道就行,說出來小心小命不保!”
方凌渾身一震,她沒想到,顧世興會對她說這番話,她心頭緊張的同時,立刻點頭應着:“老爺你放心,我的心一直都靠向你這邊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當年老三怎麼去的,你以爲我真不知曉?”
“我……”
“方凌,你知道我爲什麼會一直讓你跟在我身邊嗎?”
方凌擡起頭來,這麼多年來,她也有些好奇,其實自己雖說有一定的姿色,可是單憑顧世興這些年在昌都的名號,想爬上他牀的小姑娘多了去了,他卻沒有被勾引,反而每夜都回家過夜,這麼多年也獨寵她一個,方凌也有些疑惑。
因爲她知道,顧世興這麼自私的男人,不可能是因爲愛她,纔會讓她一個人在顧府獨大。
如果真的是愛她,早就將秦連秋給處置了,讓她光明正大的成爲顧家的女主人,而不是像當年那樣,從側門將她迎進府。
對上顧世興冷冰冰的視線,方凌老實地搖了搖頭:“請老爺明示。”
顧世興見她思考了片刻才應聲,內心更加的煩躁,“有時候說你蠢,你又有點小聰明,有時候誇你聰明,你又總是做些蠢事。”
說到這裡,顧世興眼底裡的神色突然狠戾起來,他狠狠地看向房門處,脣角勾起一絲冷笑:“我之所以這麼多年只留你一人在我身邊,是因爲我知道,我們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