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都說‘夫唱婦隨’,以秦王那看誰不順眼,就實刀明槍,堂而皇之地與對方槓上的行事作風來看,我還得再繼續努力。”
杜芷萱寬慰地拍着小公主的手背,補充道:“總不能,秦王在前方玩陽謀,我卻在後面使陰謀,那多小家子氣啊!”
“至於我那表姐?”杜芷萱輕笑一聲,眼角眉梢全是對錢詩雅這個“一葉障目”重生女的鄙夷和不屑,“以前,也就罷了,往後,她想再仗着身份不同來揉捏我,卻還真不可能。”
“畢竟,不管怎麼說,我的身後,不僅站着勇誠候府和將軍府,還有秦王府這尊最大的靠山呢!”
一介異姓王世子妃,竟跑到未來的親王妃面前來拿捏架子,這是將皇室的臉面都放到地上去踩呢?還是純粹的被心裡那些無法排解的憤懣和惱怒情緒給激得失去了理智?
這些,杜芷萱並不打算細細探究。
總歸,以杜芷萱對錢詩雅前世今生性情的瞭解,卻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如錢詩雅這樣心機謀略皆上乘的姑娘,比任何人都在乎“臉面”。
倘若,沒有了臉面,那麼,就會變得比任何人都“惜命”。
“其實,我這個人最講道理了,倘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拼爹’‘拼身份’的。”如今的杜芷萱,還真得只能用“有恃無恐”這個詞語來形容了。不僅僅因爲將軍府一衆人那“要月亮絕對不給星星”的疼寵,也因爲秦王那幅恨不能立刻就娶回家的伏小作低姿態。
當然,最重要的卻是錢詩雅這種“送美妾與自家表妹未婚夫”的行爲,深深地刺激到了杜芷萱,令杜芷萱已不再屑於配合錢詩雅演戲,而是打定了主意,要與錢詩雅明刀實槍地幹上!
“你早該如此了!”小公主用力地拍着杜芷萱的肩膀,一幅“你終於想通了”的欣慰和歡喜,“這投胎,也是門技術活。既然,你投到了個好胎,那麼,就該理所當然地享受來自於家族長輩的庇護,待到出嫁後,再給予家族相應的回報。”
“不過,你家那位,也真是狠心。”想起那四位被秦王拿劍“威脅”了下生命,再令林管家一番利誘之後,才聲勢浩大地送往武候王府的青樓花魁,再想起如今外面盛傳的那四位姑娘已枉送性命一事,一瞬間,小公主心裡的好奇被吊到最高。
“他有沒有跟你說,那四位的性命,真與他無關?”
“這個嘛……”杜芷萱眨眨眼睛,笑得一臉的純然無辜,“可就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畢竟,那四位,可是死在武候王府裡的。誰知道,是不是我那位好表姐因嫉妒,而下了黑手呢?”
“拉倒吧!”倘若,杜芷萱並未補充最後一句話,那麼,小公主還會堅定不移地相信錢詩雅弄死了四位青樓花魁這件事,不過,如今嘛……
“我就知道,秦王身上的‘煞氣’,早就如臂使指!”小公主笑得那叫一個歡快,“看他們往後,還有誰敢欺凌於你!”
狂笑了好大一會兒後,小公主才隨意地用衣袖拭去眼角的生理淚水,再次問道:“對了,還有件事,差點忘記問你了。”
“如今,外界皆傳武候王世子妃善妒,一次性摁死四位美妾,這個消息,真不是你派人傳出去的?”
“嗯。”杜芷萱一臉的坦然,笑眯眯地解釋道:“既然,我那表姐做了‘初一’,那麼,就別怨我回個‘十五’。”
“不然,往後,我家王爺還不得每日都與不同的美人兒偶遇,纔怪。”
說到底,這件事,錢詩雅是罪魁禍首,那麼,四位美妾就是幫兇!
倘若,四位美妾沒有攀附權貴,享受榮華富貴生活之心,更沒有被大街小巷盛傳的“秦王煞神命格已被壓制住”之類的流言蜚語蠱惑了心扉,並在錢詩雅遣人說合時,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又豈會無辜枉送了這條年輕稚嫩的性命?!
“唉喲喂!”小公主用一種震驚和不可置信的目光瞅着杜芷萱,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使壞,使得特別乾脆利落,坦然無僞的姑娘,竟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性情溫婉,端莊賢淑的姑娘!
“你這是……”小公主指着杜芷萱,手指也因滿腹的激動而微微顫抖着,神情忽喜忽驚,“妒婦啊!”
“還沒嫁入秦王府,就管束起秦王府裡的事情來了,你這還真是……”說到這兒時,小公主特意咂巴了下嘴巴,正準備將心裡醞釀了許久的激動和興奮等話語說出來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頭頂處傳來了道陰惻惻的聲音。
“怎麼,你有意見?”
小公主只覺得頭頂發麻,後背冷汗直冒,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擡頭的瞬間,對上了一雙如高山般冷漠得不見絲毫多餘情緒的眼睛。
這人?
這人!
果然,古人說的對,“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瞧瞧,她今日,不就變成這般了!
滿腦子狂刷屏的小公主,立刻就將剛纔到喉的“幹得好”這三個字給忘到了九霄雲外去,只是在秦王那冷漠的目光裡,從那矮小的軟塌裡“滾”到了一旁。
而,小公主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在這一刻,她絕對從秦王眼底看見了一抹滿意!
臥槽!
所以,秦王這人,從不是什麼“不近人情,不通俗物”的行事粗暴直爽的武將,而是頂着一張面癱臉,明面上做着一張堂而皇之的事情,私下裡卻陰謀詭計,各種手段頻出,真正地展現了“滿腹壞水”這四個字的真諦!
小公主心裡的腹誹之詞,秦王並不知曉。當然,就算秦王知道,卻也不會當回事,甚至,還會衝小公主露出一抹“陰惻惻”的威脅和警告的笑容。
而,眼下,秦王卻頗滿意小公主這極會看人臉色,老實乖巧地待到一旁的姿態,目光在那狹窄的軟塌上打了個轉,竭力剋制住欲撲到軟塌裡,與杜芷萱共用一牀毛毯的念頭,並漠視了那泛出不尋常熱度的耳尖,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軟塌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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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電腦,不知道怎麼回事,打不開作者後臺了,只能用公司的電腦,將這幾章發上來,嗷嗷嗷。真心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