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剛要下班的時候,接到趙雨桐的電話,她的聲音心灰意冷:“阿神,我想見你。”
“趙小姐。你覺得我們還有見面的必要嗎?”
“阿神,我知道你現在喜歡的人是林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見你最後一面,就算要結束,我也要體面地結束,我要當面對你說一聲再見。”
無數記憶涌上心頭,想起日本時候,趙雨桐爲他做的一切,月神心如刀絞,他曾經試着說服自己。原諒她在米蘭犯的那次錯誤,或許,一切都能從頭開始。
可是,他竟說服不了自己。
所有人都以爲,他的過敏症來源於趙雨桐,但只有他最清楚,在他十七歲那年,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鮑玉芝和別的男人幽會,並且得知自己是個私生子的時候,早已在他死灰一般的心裡,埋下了不安的因子。
趙雨桐的事件,不過是一條導火線。
月神沉聲說道:“對不起,我不能去見你。”
既然決定要結束,見面就顯的多餘了,何況。林藍的精神狀態,讓他很不放心,他必須趕回去陪她。
“阿神,你真的如此狠心嗎?”趙雨桐哽咽地問。
“雨桐,你覺得我們還有見面的必要嗎?”
趙雨桐咬了下牙,狠狠地說:“我在白水湖小屋等你,晚上12點之前。我還見不到你,你將見到的是我的屍體!”
趙雨桐破釜沉舟一般,掛斷電話。
月神恍了下神,趙雨桐上次既然可以爲他跳湖,這一次不知又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月神雖然接人待物,都是一副冰冷的態度,但他決非不管人家死活的人,何況,趙雨桐和他還有一段生死與共的舊情。
先給閔叔打了一個電話,閔叔恰巧回到老家探親。月神平日也只有在週末的時候,纔會偶爾到白水湖小屋。因此閔叔也沒想到月神會在這個時候找他。
開着瑪莎拉蒂,月神急速前往白水湖小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白水湖小屋的燈火卻是亮着,趙雨桐從前就有白水湖小屋的鑰匙,因此要進屋是十分方便的。
趙雨桐準備一桌的飯菜,備上上等的紅酒,恭候月神的大駕光臨。
“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不急,你還沒吃飯呢吧,來,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趙雨桐拉着月神入座。
“不必了,小藍在家給我做了飯了!”
趙雨桐幽怨而又哀傷:“阿神,就連最後的晚餐,你都不陪我嗎?”
米蘭的事發生之後,他只願這一輩子都不要見到趙雨桐,但是,當她親口說出結束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會有一陣難過。
畢竟,曾經刻骨銘心。
畢竟,曾經生死相依。
但是,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
既然說要結束,就給這一段感情畫上一個完美的句點。
也算對得起曾經相愛的時光。
月神終於還是坐了下來,流離的燈光打在高腳杯裡,酡紅的液體倒映出了誰的傷口?
“阿神,我敬你一杯,謝謝你,曾經那麼深沉地愛過我。”趙雨桐舉起高腳杯,落落大方,就如月神初遇她的樣子。
月神和她輕輕地碰了碰杯,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趙雨桐在他碗裡夾了一塊椒鹽排骨:“嚐嚐,還是不是從前的味道。”
味道,自然還是從前的味道,只是吃飯的人,心境早已不再。
趙雨桐又給月神倒了杯酒,說道:“這一杯酒,我要向你賠罪,對不起,阿神,我不知道我會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趙雨桐忽的就有一滴熱淚掉到高腳杯裡,酡紅的液體盪漾着寂寞的心事。
月神依舊沒有言語,默默地喝了杯中的酒,往事歷歷在目,此刻他也是心煩意亂。
忽然覺得燥熱,脫下西裝外套,搭在靠椅的靠背上面,這酒越喝越渴,又不知陪趙雨桐喝了多少,月神的目光變得迷離。
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因爲桌上放了兩瓶紅酒,全部打開,每次趙雨桐給自己倒酒,選的都是自己右手邊的一瓶酒,而給月神倒的卻是另外一瓶的酒。
“你……你在酒裡放了什麼?”
趙雨桐知道月神已經發現她在酒中下藥,當下站了起來,盈盈地走向月神的身邊:“阿神,對不起,我真的無法離開你。”
“走開!”月神憤然站了起來,一瞬,卻覺天旋地轉。
趙雨桐一把將他扶住,兩瓣鮮紅如血的嘴脣湊了過去,四瓣嘴脣相接,就如天雷地火,月神體內的邪火,瞬間就被點燃。
“混蛋,走開!”月神狠狠地推開趙雨桐。
“阿神,我劈腿宋一銘,是我不對,你一定很氣憤,不過沒關係,今晚,我把什麼都給你,並且以後,我都是你的人。”趙雨桐站在月神面前,一件酒紅的針織長袖包臀連衣裙從她身上滑落。
顯然有備而來,裡面竟然沒有內衣,一具曼妙的胴體出現在他面前。
舒清雅給她的媚藥真是霸道,幾乎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抵抗,月神的眼睛幾乎冒出了火,眼前的趙雨桐不知何時,已經變成林藍。狀貞夾圾。
“小藍!”
趙雨桐渾身一震,儘管藥效發作,他心裡想着還是林藍,因此也將她當成了林藍。
恨!
但她要忍!
只要過了今晚,月神又會重新回到她的懷抱。
既然他把她當成了林藍,她就將計就計,當一回林藍!
“阿神,天晚了呢,咱們回房睡吧!”
月神扯了一下領口繫着的典雅的印有蘭花圖案的領帶,一把就將面前柔軟的軀體拽到懷裡,瘋狂地親吻着她火辣的脣,趙雨桐一隻手卻不安分地扯着他的皮帶。
她要徹底地撩起他的心火,讓他意亂情迷,再也控制不了!
“阿神,這裡不行,咱們還是到房裡去吧!”趙雨桐嬌滴滴的聲音。
月神橫腰抱起趙雨桐,一腳踹開旁邊的房門,將趙雨桐丟到柔軟的烏金大牀,繼而就如一隻發狂的獸,朝着趙雨桐的身上撲了過去。
趙雨桐熱烈地迎合着他,同時眼睛望向牀的正面,一隻插滿山花的釉下彩牡丹纏枝花瓶,隱藏着一隻針孔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