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接到李綺霞的電話,火速趕到醫院,問道:“小藍呢,小藍在哪兒呢!”
“正在搶救。”
“怎麼會這樣。我走的時候,不是好端端的嗎?”
“有人給她送了外賣,那些都是孕婦不能吃的食物。”李綺霞又有一些奇怪,薏米粥和甲魚湯雖然有可能造成流產,但是林藍現在已經五個月的身孕,按理說,她就吃了那麼一點,不會那麼脆弱。狀島剛號。
接着,醫生從手術室中走了出來,月神急忙上前,問道:“醫生。病人情況怎樣?”
“已經搶救過來。”
李綺霞急問:“孩子呢,孩子怎樣?”
“你們是打算要這個孩子嗎?”
“當然,我還盼着抱孫子呢!”
“既然如此,爲什麼讓病人服用墮胎藥?”
李綺霞吃了一驚,看着林藍的樣子,也不可能不要這個孩子,孩子能夠給她帶來很大的利益,母憑子貴,如此一來,是有人在林藍的外賣下了墮胎藥的粉末。
除了薏米和甲魚,還有墮胎藥,真是險惡用心。
李綺霞恍惚一下:“我的孫子,我的孫子……”身體一晃,差點沒有摔倒。
月神急忙將她扶住。
醫生又說:“孩子也保住了,母子平安。幸虧不是頭三個月,否則流產的可能性極大。”
李綺霞鬆了口氣,雙手合十:“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繼而走出走廊,就給花想容打了一個電話:“花想容,是不是你做的?”
花想容聽出李綺霞的語氣有些不和善,問道:“阿霞。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是不是你派人給林藍送外賣,還在食物裡下了墮胎藥?”
“阿霞,我想你誤會了,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李綺霞帶着警告的語氣:“花想容,我告訴你,林藍肚子裡的孩子,是要過繼給我們家阿倫的,你要是敢傷他一個汗毛,我跟你勢不兩立!”
花想容聽見李綺霞憤怒地掛斷電話。也是滿肚子的窩囊氣,立即叫人找來水柔。問道:“是你給林藍下墮胎藥的?”
“怎麼了,媽?”水柔不以爲然,似乎打掉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別人的孩子,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你明知道你霞姨要拿林藍的孩子過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做之前,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現在倒好,你沒嫁進月家呢,先把你霞姨給得罪了,你要沒了這棵大樹,我看你怎麼嫁給阿神!”
水柔也有一些慌了:“媽,霞姨怎麼知道是我做的?”
“現在她還沒有證據,你打死也不能承認,聽到沒有?”
水柔忙不迭地點頭:“媽,現在我該怎麼辦?”
“先看看林藍的孩子保不保的住,如果保不住,我們再趁機跟你霞姨說,以後你和阿神生下的第一個兒子,就過繼給阿倫,這樣,就又能拉攏到她。”
水柔目露狠光:“我一定不能讓那個賤人把孩子生下來,有了孩子,月神哥哥說不定就會娶她了。”
“這些天,你給我安分一點,惹毛了你霞姨,傷了兩家的交情,對誰都不好。”
水、月兩家,多有生意來往,水家雖能以此鉗制月神的婚姻,但要真的撕破臉皮,也會兩敗俱傷,水家絕對也討不了好。
……
林藍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月神,乾淨如水的容顏,帶着悲憫的目光。
“孩子……孩子在嗎?”林藍甦醒的第一句話,就是在問孩子的情況。
“孩子安全,你放心吧!”
林藍把手放到小腹上面,似乎還能感到胎兒的悸動,小聲地說:“囡囡,別怕,你還在媽咪的肚子裡。”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月神自責地掩着自己的面容。
“傻瓜,這怎麼能怪你呢!”
林藍心酸地想哭,他真的是一個傻瓜,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懷的不是他的孩子。
可以看的出來,他已經準備好了要做一個父親的準備,他是真的很愛很愛她腹中的孩子。
“醫生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你失血過多,身體還很虛弱,要你好好在醫院休息幾天。”
月神就在病房陪了林藍一個晚上,次日頂着兩隻黑眼圈,依舊開車前去上班,路上,就接到了於蓮的電話。
於蓮一般是不和他打電話的,電話打到他這裡來,一定是出事了。
“喂,嫂子!”
“小藍呢,我怎麼打不通她的電話?”於蓮火急火燎的聲音,帶着哭聲。
“小藍住院了,嫂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媽……媽快不行了……”於蓮泣不成聲。
月神掉頭將車開往葉麗秋就醫的另外一家醫院,葉麗秋整個人憔悴的就像一棵失去水分的枯木,戴着氧氣罩,目光迷離。
於蓮站在一旁默默地流淚,背對着葉麗秋,她的雙肩微微地顫動,顯是極力壓抑自己內心的悲慟。
“醫生!”
醫生望向月神,黯然地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葉麗秋朝着月神望去,手指動了一下,月神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媽,你堅持一下,這些天,我已經幫你聯繫美國的醫生,他們很快就會趕到,你還沒看到你外孫出世呢,你一定不能有事。”
葉麗秋氧氣罩裡虛弱地翕動嘴脣,氧氣罩就有一層薄薄的霧氣。
“媽,你想說什麼?”
月神望了醫生一眼,看到醫生點頭,他才取下氧氣罩,附耳過去,只聽葉麗秋虛弱地說:“汝是一個好人,雖然……汝勿是宋一銘,但我……但我看着出來,汝對小藍……是真心實意的。月先生,在我心裡,早早就將汝當成我的子婿,汝……汝要幫我好好……好好地看着小藍。汝幫我佮伊講,媽……媽勿怪伊了,叫伊……好好的,乖乖的,媽……想看着恁人幸福。月先生,我叫汝阿神吧,阿神,小藍就拜託汝了!”
“媽,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小藍。”
葉麗秋皺巴巴的臉就有笑容綻放,蒼白的就像深秋蕭條的景象,她緊緊地握着月神的手,說了一聲:“好孩子!”忽的,枯槁如木的手就鬆開了。
月神一動不動,就像一座雕塑,看着一個老人在他面前撒手人寰。
忽聽於蓮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