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藍一路防備,但是到了月神的房間,也沒出什麼事,李綺霞既沒將她推下樓梯。也沒讓她踩到香蕉皮,她就更加疑惑不解。
月神尚未回房,林藍陪着李綺霞默默地坐着,李綺霞也不言語,只是望着林藍,眼神極其複雜。
林藍被她看的心裡發毛,問道:“夫人,您有話請直說吧!”
“林小姐,你現在懷了阿神的孩子,對於我們月家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
林藍慼慼不已。她懷的可不是月家的血脈,她該怎麼跟月神說這件事?
“你也知道,阿倫走的時候,沒有留下一兒半女,整個月家現在都要靠阿神成績香火。林小姐,你和阿神還能再生,可我的阿倫……”李綺霞忽然抑制不住哀痛,聲音都有一些走調,“阿倫卻沒有留下一丁半點的骨血,以後每逢清明和七月半,又有誰能給他上香燒紙?林小姐,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你這頭胎的孩子生下來,能不能……能不能過繼到阿倫的名下?”
林藍呆了半晌,原來李綺霞打的是這個主意。她腹中的孩子面子可真大,不僅月老夫人,就連李綺霞這種素來與她爭鋒相對快的角色,也對她發生180度的改變。
“夫人,其實……你爲什麼不領養一個孩子呢!”按照月家的條件,領養一個孩子應該不算太難吧!
“領養的,畢竟不是月家的骨血。說難聽一點,和月家沒有半點關係。”
林藍早已看出,月家是個老式的家庭,極爲注重血統,因此月神作爲私生子,在這個家庭裡,也是極爲不受待見,在他兩個姑姑看來,雖然他是月家的骨血,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按照老式的規矩。李綺霞生的月倫纔是嫡子嫡孫,老式的規矩。素來就是立嫡不立長,何況月神還不是長子長孫,他的母親連個名分都沒有,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月神也絕不可能進入月家。
“孩子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您現在談過繼的事,是不是太急了?”
“是個女兒也沒關係,以我們月家的條件,未來就是讓她招個女婿,也沒問題的。”
林藍看出李綺霞是鐵了心要這個孩子了,說道:“這件事,我還要和阿神商量一下。”
李綺霞點了點頭:“是,這是要和阿神商量的。”
她又忽然轉了一下口氣:“不過,這件事要是和老太太說,老太太也一定會同意的。”
拿老夫人來壓她。
林藍心裡冷笑,你如果跟我來軟的,說不定我會心軟,如果跟我來硬的,我只會比你更硬。
不管你們月傢什麼規矩,但在法律上,她是孩子的母親,她若不同意,誰也奪不走孩子。
李綺霞顯然也想到這一點,纔會先來徵求林藍的同意,新時代,不比她的那個年代,何況,她也看出,林藍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角色,她身上有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叛逆精神,所以李綺霞也不敢和她硬碰硬。
“林小姐,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夫人慢走。”
……
月朗星稀,入冬的夜,透着一股涼意。
月神陪着舒清雅到了月倫的墳前,上了炷香,走在後山幽謐的林間小道,腳下的落葉莎莎作響,就像蠢蠢欲動的心事。
“阿神,聽阿嬤說,林小姐懷了你的孩子?”
“嗯,四個多月了。”
藉着路邊昏暗的燈光,舒清雅看到月神表情之下極力隱藏着一種初爲人父放喜悅,她的心事卻是低沉的,像是一個孩子躲在角落的嗚咽。
她爲他做了這麼多,他最終要投入別的女人的懷抱。
“你準備和她結婚嗎?”
“這是自然的,我要爲她和孩子負責。”
“你不能娶她!”舒清雅甩過腦袋,激動地凝視着他。
月神一怔,繼而輕輕一嘆:“嫂子,你想說的,阿嬤都和我說過了,我會和小藍商量,等我在月亮王國的地位穩定之後,才和她結婚。”
“阿神,你不要和這個女人來往,我很不喜歡她。”
“你喜不喜歡她,並不重要,我喜歡她就行了。”
“你喜歡她,我怎麼辦?”舒清雅幾乎哀求地望着眼前這個男子,他是唯一能夠放肆進入她夢裡的男子。
她本來還打算循序漸進,可是現在林藍懷了他的孩子,她知道,她再不爭取,就來不及了。
“嫂子,你在胡說什麼?”月神訝異,上次他雖親口聽舒清雅說,她想嫁的人是他,但他以爲這些都是過去的事,舒清雅也應該早就釋懷了,畢竟她嫁給了他哥。
“阿神,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嗎?”
“嫂子,很晚了,回去睡吧!”狀匠名巴。
月神轉身,舒清雅卻從身後抱住了他:“阿神,我當初是沒辦法才嫁給你哥的,要不然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月神掙開了她,耐着性子說道:“嫂子,你冷靜一點,你是我嫂子,你說出這樣的話,怎麼對得起大哥?”
“我跟你哥根本就沒感情,何況現在你哥已經死了,我爲什麼就不能再和你在一起?”
月神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近乎歇斯底里的女人,身體微微地泛起了癢:“嫂子,大哥沒了,沒人不讓你再嫁,阿嬤也是很開明的。”
“可我愛的人是你。”
舒清雅淚光閃爍,慢慢地逼近月神,忽的踮起腳尖,勾住月神的後頸,兩瓣香脣送了上去,熱烈,就像一團火焰,他卻如一座冰山。
月神冷冷地將她推了出去,身體變的十分不自在,抓了抓自己的手臂,漠然地轉身而去。
舒清雅心如死灰,他竟然會對她過敏,她知道他若對哪個女人過敏,就意味着什麼,這麼多年,一點一點地靠近他,換來的只是他對她的過敏。
不甘!
太不甘了!
那個林藍,因爲出軌離婚,他怎麼就不對她過敏?!
舒清雅拿出,立即就給沈書眠打了一個電話:“給阿神的治療方案,做出來了沒有?”
“舒小姐,你能勸說月先生來我診所做個催眠嗎?”
舒清雅自知現在只怕靠近月神都有問題,何況勸說?想了一下,說道:“給他做個脫敏治療。”
“舒小姐,你可想清楚了。”
“不用想了,他的病必須儘快治好!”她不能讓他對她過敏,否則她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