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河自出道以來,幾乎沒有被大範圍的、長時間的指責過。
這一次的試鏡事件算一個了。
陸嚴河自己微博下面的評論區,都不知道多少人表達了對他的失望之意。
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最後還是選擇要用陳碧舸這樣的頂級女演員,一開始就不要去組織試鏡,打出挑新人的旗號了。
面對這些罵聲,陸嚴河什麼也沒有說。
他就老老實實地保持沉默態度,讓大家罵。
這種時候,他也不能解釋什麼。
越是這樣,越能讓周樹春確定,他那天看到的兩個女生,就是很普通的女高中生。
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陸嚴河只有用這種態度,才能夠讓章若之處在不被人發現的狀態裡,保持神秘。
這件事的另一個當事人,陳碧舸,她也算是捲入了一次無妄之災。雖然這件事其實跟她本人無關,但因爲她是那個女主角,所以,讓一些人也對她有意見。
自《十七層》以來,陳碧舸的事業就有重新回到巔峰的趨勢。
《胭脂扣》《夜奔》……現在又來了一部《情書》。
有人直接說:“爲什麼陳碧舸的最近這幾部戲,都跟陸嚴河有關?要麼是跟陸嚴河聯合主演,要麼是陸嚴河寫的劇本,她的新作含陸量也太高了,難道陳碧舸這種級別的女演員,離開陸嚴河就演不了戲了?”
陳碧舸的粉絲對這樣的說法當然是嗤之以鼻。
開什麼玩笑?你是在說誰?
“陳碧舸她越來越挑剔,產量越來越少,這是真的,但是,你要說她離不開陸嚴河就沒有戲演了?你不如去問問各大電影公司,他們是不是沒有陸嚴河就不給陳碧舸遞本子了。這種話也不知道是怎麼說出來的。”
“但是,陳碧舸跟陸嚴河合作的也太頻繁了。哪有這麼頻繁合作的。”
“合作得頻繁怎麼了?《十七層》大爆,《夜奔》入圍比卡洛電影節,《胭脂扣》是王重導演的新片,《情書》的關注度就更不用說了,你不如去問問其他的演員,這裡面的任何一個片子,誰不想演?你們怎麼不說王重導演怎麼也跟陸嚴河合作了這麼多次呢?從《三山》到《夜奔》再到《胭脂扣》,也三次了吧?”
網絡上,爭議不斷。
而他們爭議的這些內容,也確實是陸嚴河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實在是有一種“何必呢”的感受。
人與人之久的合作,合作得順暢,那就合作得多。在好萊塢,有很多導演都是有自己一幫御用演員的,七八部電影合作下來,根本不在乎什麼新鮮的火花,要找新鮮的人來合作,一樣能夠拍成好作品,經典作品。
陸嚴河對這樣的說法,也有些嗤之以鼻。陸嚴河心想,《胭脂扣》他其實就是一個幕後人員,又不出鏡。而《夜奔》也是一個短片,算不上一個正兒八經的長片作品,帶給大家的印象沒有那麼深。滿打滿算,陳碧舸作爲女主角跟他演戲,《情書》還是第二部。而事實上,陸嚴河在《情書》這部電影裡,因爲劇情的關係,跟陳碧舸都沒有任何的對手戲。陸嚴河的對手戲都是跟章若之來拍。
這也意味着,陸嚴河在《情書》裡面跟陳碧舸都沒有同框的鏡頭。
但是,這些都不能解釋。陸嚴河也不想解釋。每一部戲,每一個故事,敘述者都有自己的想法,有的是先揚後抑,有的是先抑後揚,有的是反轉不斷,有的是草蛇灰線。如果每被人質疑一次,就要站出來解釋一次,那很多的東西,也就失去意義了。
陸嚴河相信這些爭論在電影上映之後,都會消失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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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書》這部電影中,除了這幾個主要人物,還有幾個很重要的角色。
“這個故事,簡單來說,是一對高中生,因爲名字一樣,所以被大家起鬨,互相注意到了彼此。而在很多年以後,男生懷井樹和一個跟女生懷井樹長相一樣的女孩在一起了,她叫鄭霓,碧舸姐演的就是鄭霓和成年後的女懷井樹,兩個人物。男生懷井樹在登山中意外去世,鄭霓很思念他,就給懷井樹曾經讀高中時候的地址寫信,卻寄到了女生懷井樹的家裡。兩個女生就在這一封封的信件裡,認識,回憶懷井樹,又意外地發現,當年在高中的時候,不僅女生在偷偷地暗戀着男生,男生也一樣在偷偷地暗戀着女生。當女生髮現這件事的時候,男生卻已經去世。”
陸嚴河坐在紅河獎最佳女主角的得主萬欣面前,爲她介紹《情書》這部電影。
這位已經年近五十的女演員,仍然保養得很好,姿態優雅怡人,一雙眼睛仍然如含春水般動人。
當初陸嚴河在紅河獎的頒獎典禮現場認識了她,留了聯繫方式以後,僅僅在逢年過節的時候互相問候一下,沒有多餘的聯繫。這一次,陸嚴河是在爲這部電影找演員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這位優雅的女演員。
陸嚴河說:“其實也就是想要請您飾演我在電影中的母親,我飾演的男生懷井樹的母親。”
萬欣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
“小陸,你讓我演你的母親?”
“嗯。”陸嚴河點頭,“主要是因爲我在電影中要飾演的是一個美少年,必須要有一個非常美麗的母親,大家纔會相信。”
萬欣笑了起來。
“小陸,這部戲你打算什麼時候拍?”
“分成夏天和冬天來拍,您的戲份都在冬天。”陸嚴河說,“戲份不多,只有兩場戲,但是,您看過劇本就知道了,不是隨便找誰來都可以演的角色,很需要內力。”
萬欣:“我聽你說這個電影故事,似乎挺悲傷的。”
“不悲傷,是遺憾。”陸嚴河說,“您讀完劇本就知道了,我想講的不是一個悲傷的、互相錯過的故事,而是在這種遺憾和對青春時期的回憶中,意識到曾經有人偷偷喜歡過你,這件事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萬欣說:“好,那我先讀一下劇本,我會盡快答覆你。”
“謝謝萬欣姐。”陸嚴河說。
萬欣說:“本來我給自己定過一個規則,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不能演媽媽或者婆婆這種角色。我指的是那種給主角們鑲邊的媽媽或者婆婆的角色,我還想多演幾年女主角呢。是你找過來了,我才破例,先看看劇本。”
陸嚴河笑着說:“萬欣姐,這個角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鑲邊角色,您的演技也不會讓她變成一個普通的鑲邊角色。”
萬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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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萬欣,還有很多其他的演員要找。
陸嚴河都是親自登門拜訪。
得益於陸嚴河現在的影響力,陸嚴河基本上約任何人,都沒有約不到的情況。
只不過因爲大家都很忙,真不一定能夠抽出時間專門見他。
有的演員還在組裡,陸嚴河干脆就直接去探班,在劇組裡見人家。
總的來說,陸嚴河找演員還是一件比較順利的事情。
有拒絕的,不過,大多數還是一口都答應了。
大家都相信,陸嚴河的電影肯定是不會差的。
而因爲跟大家溝通的過程中,陸嚴河也不能瞞着自己準備執導這部電影這件事,於是,《情書》這部電影打算由陸嚴河自編自導自演的消息就慢慢地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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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江因爲《星星上的花》要到荷西電影節展映和賣片,這段時間,她也很活躍。
她先是官宣了自己的新小說將在《Star!》上連載,又宣佈郎俠將主演另一部由她小說改編成的電影《摯愛》。
四月中旬,冰原視頻牽頭弄了一個編劇論壇。
鬱江受邀參加。
一共有八個編劇參加這個論壇,其中還有《十七層》的編劇封七月。
論壇上,大家就其中一個主題“編劇與導演的區別”展開了討論。
大家討論到白熱化的時候,主持人忽然就提到:“其實我之前看到一個報導,有人其實邀請過封七月老師做自己劇本的導演,但是後來被封七月老師拒絕了,封老師,能不能跟我們分享一下,你是怎麼考慮這件事的?”
封七月直言不諱:“我是一個不喜歡跟人打交道的人,不然,我也不會從事編劇這個職業,當初選擇這個職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這個職業的工作性質很純粹,不像其他的職業,需要打交道的人太多了。其實,很多有編劇思維的人,也有導演思維的,但不是每一個人都適合做導演,這不僅僅是思維方式的問題,導演幾乎要求你是一個全才,什麼都要懂一點。”
主持人提到:“最近有一個消息,陸嚴河編劇的電影《情書》將由他自編自導自演,不知道各位老師是如何看待這件事的?”
“陸嚴河很年輕,他才二十一歲,能夠在這個年紀就做出他這樣的成績,屬實不易。而我也一直覺得,在這個年紀,他想要嘗試新的東西,這是特別好的一件事。”有編劇說道。
“噢,你也說了,他才二十一歲呢。”鬱江搖搖頭。
“鬱江老師是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算了,我就不說了,免得到時候我說出來的話不好聽,大家又說我針對他。”
“哈哈。”封七月忽然笑了一下。
鬱江看過去,問:“封老師,我說的話有什麼可笑的嗎?”
封七月說:“沒什麼。”
他聳聳肩膀。
鬱江:“反正我們現在大家都在呢,你如果覺得我說的有什麼可笑的,不如直接說出來,沒有必要這樣欲說還休。”
“那我就說了,你別見怪,我只是感到很搞笑,你說免得你說出來的話不好聽,大家覺得你針對他。這不是大家覺得吧?難道你不是在針對他嗎?”封七月問。
鬱江說:“原來封老師是因爲跟陸嚴河合作過《十七層》,所以來爲他打抱不平?”
“他需要我爲他打抱不平?”封七月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你在搞笑嗎”,他說:“鬱江老師,其實除了你自己,和你那一小部分的擁躉者,沒有人會覺得你對陸嚴河的那些言論是一個理智的發言。”
鬱江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看來封老師你對自己的認知還真是準確,你確實不適合跟人打交道。”鬱江說,“我們這裡是一個論壇,大家都是在就事論事地討論,你卻在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封七月:“用輕蔑的語氣說陸嚴河只是二十一歲,難道不是了?”
鬱江:“我說他二十一歲難道不是就事論事?”
“難道我說的不是就事論事?”封七月說,“鬱江老師,你不如認真地看看網上大家都是怎麼說的吧。”
鬱江說:“網絡上的發言,我是從來不在意的,誰知道在網絡另一端說那些話的,是水軍還是黑子,甚至連是狗都有可能。”
“各位網友們,鬱江對你們進行人身攻擊,說你們是狗。”封七月一本正經地攤開雙手,說道。
鬱江臉色大變。
“封七月,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難道這個話不是從你嘴裡面說出來的嗎?這不是就事論事嗎?我是斷章取義了還是添油加醋了?幸好現場有直播呢!”封七月也懶得裝了,冷眼看着鬱江,“裝瘋賣傻。”
鬱江臉都氣紅了。
她憤怒地起身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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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江憤怒離席以後,這個論壇卻還是在繼續。
有另一個編劇嘆了口氣,對封七月說:“你也真是的,幹嘛跟她發生那麼大的衝突。”
封七月說:“是她先主動提陸嚴河的,要是她能忍住不提,我就面子上跟她隨便過去一下也行。”
“人家又沒對你開炮。”
“可她對陸嚴河開炮了啊。”封七月直接說,“她跟陸嚴河也沒有什麼交集,也沒合作過,一直就在蹭陸嚴河,愛蹭就算了,還總是唱衰他,不知道她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本來以爲,嚴河去年幾部戲出來,她也該知道她說的那些話有多貽笑大方了,不會再說,沒想到現在又開始了。”
“她說的那些,你就當她放屁唄,反正也沒有人會信她的。”
“慣着她的,爲什麼要當她是放屁就隨便讓她放?她想放屁回自己家放去,別在公共場合放,她想怎麼臭她自己隨她,別臭着我了。”
……
這個論壇因爲偏向於專業性,現場的直播其實只有幾千個人在看。可是,封七月和鬱江這段互嗆、以及封七月在鬱江走後的吐槽,播放量卻在一天之內破了千萬。
他們兩個人互噴的這段,被各大營銷號瘋狂轉載。
人人都知道,流量來了。
而這件事也成爲了吃瓜羣衆的狂歡。
鬱江跟陸嚴河的恩怨,但凡對他們兩個人熟悉一點的,其實都知道。
但是,對於廣大的網友來說,卻不是那麼的熟悉。很多人不知道前因後果,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吵起來的。
於是,有好心網友整理了一份陸嚴河跟鬱江過去的恩怨合集,供不懂前因後果的網友們翻看。
熱度一茬接一茬。
封七月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著名的編劇。他的名字大家也許沒有聽說過,但是他編劇的影視劇,基本上都知道。
他平時很少有這麼高熱度的發言。
突然站出來幫陸嚴河嗆鬱江的這個行爲,對觀衆來說是熱鬧,對業內人士來說,卻覺得很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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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老師跟嚴河的關係很好嗎?”
“都一起拍《十七層》了,後面還要拍第二季,當然好了。”
“拍過封七月劇本的演員多了去了,爲什麼沒有見封七月站出來幫其他的演員說過話?”
“那說明封七月跟陸嚴河的關係更好唄。”
“其實也有可能是因爲封七月老師單純看鬱江不順眼。”
“也是,鬱江她也是個奇葩,很多人都懟過她。”
“但是你發現沒有,雖然這麼多人都不喜歡鬱江,鬱江還是混得風生水起。”
“因爲她火啊,這是個流量時代。而且,她現在有自己的公司,也參與影視製作,不管怎麼樣,她的小說都是火的嘛,你看,她那部《星星上的花》熱度這麼高,說不定回頭票房就破億了,如果真有這樣的成績,你信不信,會有很多演員開始誇她,說她的好話?”
“那可真是……噁心。”
“你噁心你的,她開心她的。”
“要我是封七月,我也支持陸嚴河。”這個人馬上說,“憑什麼讓鬱江那樣的人佔據演藝圈了,那我還是希望陸嚴河這樣的人更多一點。”
“那你現在知道爲什麼封七月要幫陸嚴河說話了吧?”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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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上對於這一次風波的態度,幾乎是一邊倒的站封七月。
都說網絡時代,再火的事情幾天之後,熱度也會過去。
但人是有記憶的。
鬱江這個名字上熱搜上得多,但大部分時候上的都是負面的消息,久而久之,她的路人緣就不太行了。
人們看到她的名字就下意識地皺眉,這一次跟封七月對嗆,且不說對嗆內容本身如何,很多人看到鬱江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就會感到反感,會萌生出一種“怎麼又是她”的反感。
鬱江看到網上的反應以後,更是氣得跳腳。
“鬱老師,你就別看網上那些消息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只會拿着一些片段,斷章取義地評價您。”
她的助理安慰她。
“等《星星上的花》上映了,大家就會知道他們錯得有多離譜了。”助理說,“這部電影的內部試映反饋這麼好,封七月他不過是仗着資歷在欺負你,等這部電影的票房大賣,他就會發現,在演員們的眼中,你和他到底誰更是他們想要結交的人了。”
鬱江的心情被助理的話給安撫了些許。
她說:“我就不信一個人做什麼都能做成功,他就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少年,他再怎麼天才,難道還能拍出一部經典來了?”
鬱江根本沒有提封七月。
她的心結還是陸嚴河。
助理默默地閉嘴不言了。
如果是封七月,助理覺得,鬱江還完全可以比一比,但是陸嚴河?就算她是鬱江的助理,她也沒臉說出剛纔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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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導演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何英姿也這麼跟郎俠說,“如果他真的被周圍人慫恿着自己做《情書》的導演,那他就真的玩砸了。”
郎俠問:“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做導演的天賦,也許他做導演的天賦並不比做演員的天賦差呢?”
何英姿說:“那也跟我們無關。我們就走我們自己的路,一點也不會比他差,你現在的人氣比他低嗎?並沒有,不是嗎?現在是一個網絡時代,一個流量時代,就算是過去那些眼高於頂的奢侈品品牌,不也都開始找各種偶像做代言人、做推廣了嗎?郎俠,你根本不用妄自菲薄,只要你能夠按照現在這樣的路繼續走下去,你一樣會成爲最紅的演員。”
郎俠點了點頭。
何英姿說:“其實,我最近看中了一個劇本,只可惜那個劇本已經定了別人,定了顏良。”
“什麼劇本?”郎俠問。
何英姿說:“《山巔》,一部精品劇,一老一少,年輕的那個角色是男二號,可是角色人設一點不比男主角差。是詐騙題材,我們國內網劇還從來沒有過這種題材的劇呢。”
郎俠問:“那如果這個角色真的很好,還沒有開拍,不如去跟製片方談一談?我們可以帶資進組啊,有幾個品牌方不是都很願意投我的劇嗎?”
“顏良他靠着《六人行》系列,現在也是當紅演員,我們能帶去的,他一樣可以。”何英姿有些嘆息,“要是我先看到這個劇本就好了,可惜,這個劇本先給了周平安,本來是找馬致遠演的,馬致遠不演,周平安就直接給了顏良。”
“馬致遠不演的戲,顏良還接?他可真夠沒有骨氣的。”郎俠撇撇嘴。
何英姿說:“只要角色好,班底好,這種時候要什麼骨氣。一個演員想要得到一個好角色,什麼事情都做得出。”
郎俠搖頭:“我做不到。”
何英姿笑了笑,說:“你反正有我在,你也不用做這些。《星星上的花》上映之後,你就要去拍《摯愛》了,連續主演兩部電影,你在電影圈也算是站了一隻腳進去了。希望這兩部電影票房都不錯。”
郎俠問:“《焚火》那部電影的續集,我的角色能不能成爲主角之一?”
何英姿說:“跟他們也溝通很久了,他們現在只是對續集的劇本寫了一個大概的草稿,還沒有正式開始寫劇本呢,你急什麼。”
郎俠:“我可不想只在這個電影系列中打醬油。”
“如果你在第一部中表現好,觀衆反饋也好,你在續集中的戲份自然就會增加。”何英姿說,“現在《焚火》這部電影,完全是大混戰,多少演員要演,我現在再繼續去要求在續集裡面加戲份,會讓他們反感。”
郎俠癟了癟嘴,也沒有反駁什麼,只是不太情願地說了一句:“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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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欣的演出合同法務已經在過了。”陳梓妍說,“兩場戲,六十萬片酬,你也夠捨得。”
陸嚴河說:“梓妍姐,萬欣老師值得的。”
陳梓妍說:“現在《情書》的創作陣容,有點誇張啊。”
“嗯?”
“你自己就不說了,幕後就有羅宇鍾、劉畢戈、辛子杏他們幾個人,演員陣容裡,又有陳碧舸、萬欣、李頌繁他們,你這個片子,也只有你能用一千萬左右的製作經費拍出來了。”陳梓妍說,“換個人,想要用這點錢請來這麼多人,都是不可能的事。”
陸嚴河說:“我都是按照市場價給的片酬,沒有打折扣啊。”
“市場價是市場價,可那麼多公司用市場價來請你去演戲,你去了嗎?人家來接你的戲,就是衝你來的。”陳梓妍說,“不然,萬欣何必要來你的電影裡,演一個只有兩場戲的角色?她又不是沒有主角戲演。”
陸嚴河點了點頭,“這個倒是。”
陳梓妍說:“就現在這樣的陣容,要是說出去只有一千萬的製作經費,別人都不會信。”
陸嚴河說:“這部電影主要也就是在製作團隊上花錢了。既不用製作特效,服化道也不需要怎麼花錢。”
《情書》就是一個現代背景的戲,既不用像很多大片那樣在特效上花錢,也不像古裝戲那樣還要在服化道上投入高昂的製作費用。基本上所有的投入就是在人上。
陳梓妍說:“我的意思不是別的,是咱們這部電影就不要去宣傳製作經費很低了,因爲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千萬真的能拍出這部電影。換一個人拍,想要用一千萬拍《情書》,絕對找不出你這樣的陣容。咱們要是宣傳這一點的話,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陸嚴河這才明白陳梓妍的用意。
他點頭,說:“我知道了,梓妍姐,我會注意的。”
陳梓妍問:“那《情書》差不多已經搞定了,《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你打算什麼時候拍?”
陸嚴河說:“我還沒有想過。”
“這部電影,要不要繼續做導演?”陳梓妍問。
陸嚴河搖頭,說:“《那些年》的調度遠遠比《情書》多,我現在要拍《情書》就已經很折騰我了,《那些年》還是算了吧。”
“當導演就是這樣。”陳梓妍說,“如果《那些年》你不打算自己做導演的話,那我就去跟其他的電影公司溝通一下,看看找誰來跟我們一起製作了。”
陸嚴河說:“梓妍姐,其實《那些年》的票房應該比《情書》還要更高,這部電影,我打算自己多投一點。”
陳梓妍說:“但是如果你投得太多的話,其他公司就未必會願意接盤了。”
陸嚴河投得多,等於其他人的份額就會變少。那人家在這部電影上的預期收益不夠多的時候,未必會有興趣來做這個項目。
陸嚴河說:“那也不至於太多,我的意思是,梓妍姐,如果你感興趣,你也可以多投點,《那些年》的票房會更高的。”
《情書》這部電影票房到底如何,陸嚴河不清楚。
因爲這部電影的題材、內容都離現在的電影市場太遠了。
陸嚴河也把握不準,現在的觀衆有多少人願意爲了這樣一部講暗戀、結局有點悲傷的電影走進電影院。而這部電影是由他和陳梓妍的製作公司來主控的,沒有跟其他電影公司合作,也沒有其他資本來投資,確保陸嚴河能夠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拍攝這部電影。這部電影的資金就全部來自於陸嚴河、陳梓妍、陳思琦、羅宇鍾、劉畢戈、陳碧舸他們這些人。
大家願意投資,陸嚴河相信,絕對不是他們多麼相信這部電影能夠票房大賣,幫助他們大賺一筆,而是因爲這是他陸嚴河第一部自編自導自演的電影,所以專門支持他。
尤其是陳梓妍,除陸嚴河自己以外,陳梓妍就是第二大投資人。
陸嚴河也擔心《情書》萬一拍砸了,可以讓《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這部電影幫陳梓妍賺一點回來。
陳梓妍笑了。
她說:“我對電影製作還沒有那麼專業,也不知道拍《那些年》這部電影大概要花多少錢,我先去跟幾家公司聊聊看,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吧。如果他們願意拿一點份額給我來投,我當然願意多投點。”
對於不太被看好的項目,當然是求爺爺告奶奶地希望獲得投資人的支持。
但是像《那些年》這樣的項目,陳梓妍相信肯定有大量的電影公司願意加入製作,這種情況下,他們願意給出多少的投資份額,還真不一定。好的項目,永遠不缺投資,投資份額是要靠搶的。
陳梓妍知道,陸嚴河其實不太瞭解這些東西。《情書》這部電影,幾乎是在用過家家的方式把投資給湊齊的,在陳梓妍看來,就是一羣親戚朋友們看到自己家裡的這個小孩要自己創業了,於是出力不說,還紛紛拿了一筆錢出來資助這個小孩,幫他實現願望。
爲什麼陳梓妍要提醒陸嚴河不要宣傳一千萬製作經費的事情?
因爲除了《情書》,不會有第二部電影是這麼拍的了。
當然,這些事情,陳梓妍也不能跟陸嚴河說得太多。
人人都在試圖保護陸嚴河的這點純粹,她陳梓妍作爲經紀人,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