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危機

傅亦澤無奈地笑了笑,“我只是看你的車出了些故障,想要送你回家而已,天地良心,毫無惡意。畢竟放任你這麼一個美女在外面,我實在不放心。”

“不勞傅先生費心了,陸先生自然會來接我。”古洛對他真是沒辦法,只好再搬出陸鈞堯。

傅亦澤立馬擺出了一個投降的手勢,“好,那你現在就給陸總打電話,我看他來接你之後就走,總行了吧。”

古洛真是服了他的沒臉沒皮,但又無可奈何,只好硬着頭皮給陸鈞堯打電話,但偏偏天不隨人意,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等在旁邊的傅亦澤不禁嗤笑出聲,“陸夫人,也許現在陸先生正在忙呢,沒空來接你。”說着傅亦澤再次上前拉住古洛的手腕,這次他用的力道很大,古洛完全掙脫不開,只能任由自己被他塞進車裡。

繫好安全帶,傅亦澤看着古洛警惕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但只是一下,就被古洛擋了下去。

他真是無奈,“陸夫人,別把我想得像個壞人,你若是不放心,大不了可以錄音,我無所謂。”

其實傅亦澤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古洛卻輕哼一聲當了真,旋即拿出開始錄音。

按下開始鍵,古洛轉頭回了傅亦澤一個虛僞的笑,“你不介意就好,我也不想讓陸先生誤會。”

傅亦澤收回了視線,似是不想聽這句話,他發動車子,靈活地操縱着方向盤,線衣帶着寬鬆的質感,包住了他一小部分的手掌,從古洛的角度看過去,倒是很好看。

“你很喜歡稱他爲陸先生。”傅亦澤說得肯定。

古洛正在神遊,猛地聽了這麼一句話,竟是愣了愣,是啊,自己總喜歡稱他爲陸先生,或者是直接叫他的名字,因爲曾經聽見過程希發着嗲叫陸鈞堯老公,已經在不自覺間對這個詞產生了牴觸。

“他只是我一個人的陸先生。”古洛直視着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睫毛也跟着微微顫動,目光柔和了起來。

傅亦澤看她這幅樣子,倒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便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只是專注開車。

突然,他面色凝重了起來,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也不由得收緊。古洛注意到他的變化,瞥了眼後視鏡,只見後面那輛車跟着他們許久了。

“那輛車有問題嗎?”古洛問道。

“剛剛在拐角的地方他擠過來一下,我以爲他想超車,現在看來,似乎不是了。”傅亦澤看向前方,晚高峰已經過了,但此時路上的車還是不少。

“前面右轉上高架,甩掉他。”古洛說得淡定,眉宇間未顯一絲慌亂。

傅亦澤沒有說話,卻是心照不宣。

很快,車子便駛上了高架,奇怪的是,突然又憑空竄出來幾輛車子,將他們緊緊圍住,甚至連前面的車子都開始減速。

一面是圍欄,周圍都是緊追不捨的車輛。

傅亦澤看到古洛的臉越發凝重,在緊張的氣氛下,還是想調節一下氣氛,“你說他們是找你的還是找我的?”

古洛收回凝視窗外的視線,望向他,嘴角撕扯出一抹弧度,“那還真是說不準。”這話是實話,若是來找她的,那還是她連累了傅亦澤,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

傅亦澤很好奇她爲什麼不給陸鈞堯再打個電話,畢竟這種情況可算得上是糟糕,他還想看看陸鈞堯有多大的本事。可等了半天古洛還是沒有動靜,傅亦澤便拿出,撥通了一個電話,等到對方接起,他只說了短短几個字“我在淮安路”。

若是自己,他沒準還能脫身,但是帶着一個古洛,他還是不想冒險,終究是叫了人過來。

剛掛斷電話,就聽得“砰”的一聲,車子立馬不受控制,斜着甩了出去,輪胎爆裂,鐵質的支架摩擦着地面,發出動人心魄的聲響,長距離的拖動之後,車子猛烈地撞向一邊的護欄,半個車身都搖搖欲墜。

“他們有槍!”古洛立馬警惕地望向傅亦澤,顯然傅亦澤也沒料到。

傅亦澤企圖去開車門,可是一動車子就劇烈的搖晃,周圍的車上迅速下來一干黑衣人,在他們的面前一字排開,爲首的男人帶領着其他幾個人正走過來。

古洛低頭,默不作聲地將錄音的內容發送給了陸鈞堯。她不是想博同情,只是不想連累傅亦澤。

車門被打開,寡不敵衆,傅亦澤和古洛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只好任由自己被他們蒙上眼睛帶走。

......

陸鈞堯坐在竹藤編織的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一身白色的唐裝很合身,襯着暗淡的燈光,倒能顯現出他不錯的神采,儘管髮絲中已有些許泛出了白色,但是絲毫不減他的銳氣。

只見他熟練地用器具夾起茶杯,洗茶,濾茶,倒茶,來回了幾遍,一氣呵成,龍井的香氣早已在這不大的空間中彌散開來。

“市長真是好手藝。”

“人老了,自然也就會對這些東西上了手,不像你們年輕人,有的是新玩意。”洛市長說笑着一隻手拿起其中一隻茶杯,另一隻手託着遞了過去,“不知我剛剛提的建議,陸總考慮的怎麼樣?”

陸鈞堯傾身向前接過,手指在杯口處輕輕摩擦,撫過青花雕刻的細緻的紋理,良久,卻並未抿上一口。

“這個交易若是做成了,利潤自然豐厚,但風險也是不小。”

市長點了點頭,拿起茶杯來嗅了嗅,“有我在,這個風險一定會降到最低,陸總難不成連闖一闖的勇氣都沒有嗎?”

陸鈞堯聞言,剛剛緊緻的面部突然舒緩了許多,一絲輕微的笑意突然暴露在寂靜的空氣中,他一身黑衣端坐在那裡,雖然笑着,但強大的氣場仍會讓人感到窒息。

市長擰着眉望向他,不知陸鈞堯到底在想寫什麼,卻又始終顧忌着,不敢輕易詢問。

只見陸鈞堯坐了起來,拂了拂衣襬,兀自轉過了身,看樣子是要離開。

“陸總到底是怎麼想?”市長終究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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