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這麼冷血，哪怕她真的不想要有他血脈的孩子，那孩子也是她的親生骨肉啊！她就這麼恨他嗎？恨得連擁有他血脈的孩子都不願意生下來？
他好容易才緊緊握住拳頭，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滿口的牙齒都快被他咬得發酸，好半天才加了一句：“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害死了你的父親？“
這個問題還用得着回答嗎？顧青青緩緩擡頭，眼神裡直直的看了一眼冷斯城，“那裡告訴我，告訴我，我爸爸的死，你真的沒有在後面動什麼手段？“
冷斯城啞然，顧青青也無話可說。好半天他才張口：“無論我做什麼改變，你都永遠不會原諒我當時的無心之失？“
也許他當時找高利貸逼債只是爲了嚇唬嚇唬他們一家，開車撞死她爸爸也是一次意外，他沒想過要害她害得這麼慘，更沒想要她爸爸的一條命。
但是事實上就是，如果沒有他的參與，她們一家不會被逼迫的那麼悽慘，她的爸爸也不會選擇那條絕路。甚至是她當時也不會爲了一百萬找上他，他們也不會過那麼一夜，她爸爸就算死……也不會恰好死在他手上。他們更不會結婚，也就不會有這些事。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她不說話，恰好回答了他這個問題的答案。好久好久，直到旁邊的自動加熱的電水壺燒開的水聲嗡嗡，他纔拿起水壺給紫砂壺蓄水，只是這一次，蓄水的手微微有些輕顫，他驀地擡頭看她，“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和高利貸的關係的？是……上次我們攤牌之前沒多久的時候嗎？“
其實他是想問，她是不是在知道了這件事以後就拿掉了孩子，因爲她爸爸的死。
顧青青頓了頓，算上時間差不多，她點點頭。
冷斯城手一抖，紫砂壺已經蓄滿水了，他還渾然不覺的繼續往裡加：“你找偵探，是不是也是那個時候？“
顧青青眼眸微微眯起，猶豫了一下，也點點頭。
冷斯城看到她點頭，聲音越來越虛了：“也是在那個時候，你還諮詢了離婚律師的事，甚至準備了要出國的事情。你在那個時候，就想過要跟我離婚了吧？“
顧青青雙手放在茶几下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握成了拳頭，“就算不是這樣，我也早就準備跟你要離婚的。“
這三年的婚姻，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熱情，她不想再這樣一天天渾渾噩噩，好像沒有靈魂沒有知覺的過下去了。更何況，他早就移情別戀了不是嗎？不，應該說是，他這些年的心一直在徐子佩那裡沒有變過，她現在不過是“完璧歸趙“罷了。
原來如此，他說到這裡，呼吸的一瞬間都就得心肺一陣抽痛。她早就準備好了，是啊，其實他也早有預料，不就是從聶之寧回來那天開始嗎？
“最後一個問題，我們結婚這三年，你曾經有那麼一瞬，喜歡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