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城。”
冷斯城剛剛還冰冷的面容，瞬間變得和緩起來。他一手劃開電話，一手輕輕左右扯開領帶，眉目舒朗不少，連聲音也無比磁性：“我在。”
“沒有打擾你的工作吧？”那邊，顧青青的聲音也有點忐忑。她大約計算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快傍晚了，他走了也兩個多小時。
因爲掃墓，兩個人幾乎都沒有怎麼好好吃早飯中飯，她是在問他，晚上想吃點什麼。
“沒有。我已經開完會了。”他一臉平靜，那些亂七八糟的波濤洶涌，他不打算告訴給她聽。
“晚上回來嗎？不知道你想吃些什麼？”
冷斯城聲音微微有一絲遲疑：“我可能會回來的晚一點。”
雖然開會是完了，但是後續還有更多的工作積壓，他沒有什麼時間回家休息。
顧青青聲音明顯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又振作了起來：“嗯，我知道了，那我準備一些清爽的素菜。”
今天畢竟是掃墓，回來大吃大喝她心裡也過不去。冷斯城點頭：“都可以。”
掛電話之前，那邊徐子佩又上前一步，程秘書叫了一聲：“抱歉，你不能進去。”
他也算有理智，沒有把徐子佩的名字叫出來。
顧青青一愣，“你這裡有人到訪？”
冷斯城看也沒看徐子佩一眼，只是淡淡開口：“每天預約的人不少。”
意思是，每天來看他的人不少，徐子佩這樣的，不過是個普通“訪客”——還不一定能繼續交談的那種。
果然，一聽到這句話，徐子佩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麼你好好工作吧，我……”顧青青在掛電話之前，原本還想加一句，“我想你”之類的話，又覺得有些實在彆扭，半天才說，“你回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
冷斯城用鼻子“嗯”了一聲，聲音濃郁的像化不開的巧克力。又加了一句，“你也是，不用等我，先吃晚飯，你胃不好。”
顧青青也點頭答應，兩個人手裡拿着手機，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是，能聽到對方聽筒裡的呼吸聲，不知道爲什麼，似乎也覺得無比甜蜜。
好半天，還是她“忍痛割愛”，“那我不打擾你了。我……等你回來。”
“好。”冷斯城也點頭，因爲這一聲，原本微皺的眉宇徹底展開，笑容也爬上了嘴角，等他掛了電話，好像這喜悅的餘韻還很綿長似的，讓他半天都保持着溫和的狀態。
——讓旁邊的徐子佩，看的好生羨慕，又有點嫉妒。
她經過了剛剛的事情，也冷靜了一點：“斯城，我找你是有事情的。”
冷斯城聽到她說話，這才把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轉頭淡淡看她：“有什麼事？”
徐子佩看了看周圍，似乎有些不方便回答。冷斯城會意，把手裡放在褲袋裡，繼續解開領帶，脫掉西裝外套。
程秘書接過外套，幫他掛在了衣帽間，他這才轉身走進辦公室，也不回頭，只丟了一聲：“我時間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