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會如實向上級彙報。你先在這裡等一下。”警察大叔合上記錄本,起身正欲出門,門卻從外面被先推開來。進來一個穿正裝的男人,大約27、8歲的樣子,劍眉星目,英氣十足。
之前審問她的警察大叔立刻行了一個禮:“侯局,請問有什麼指示?”
被稱作侯局的男人對顏莉笑了笑,然後湊到警察大叔耳邊說了些什麼。那警察大叔便神情複雜的答道:“是。我知道了。”隨即便離開了審問室。
顏莉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只好坐在原位不動。
侯局靠在門邊,一手推着門不讓它關上,一手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顏小姐,手銬我們做沒收處理,你人現在可以回家了。”
剛纔才說要拘留她,可現在又對她進行釋放。顏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顫聲道:“謝……謝,不過……我……真的可以……回家了……嗎?”
侯局哈哈一笑:“看來今天把顏小姐嚇得不輕。你不用謝我,慕瑜的人情我不能不給,今天的事還請顏小姐多多包涵。”
他說的話顏莉沒聽明白:“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
侯局輕挑起眉:“你不認識慕瑜?那就奇怪了,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管過這些閒事,還以爲你們是……。”
他欲言又止,繼而用曖昧的語氣道:“你是叫顏莉就錯不了,慕瑜也剛下樓,你要謝倒是可以親自去謝謝他。”
顏莉收拾起東西,便快步朝樓下跑去。一方面希望快點離開這個倒黴地方,另一方面,強烈的好奇心促使她想要去看看那位替她解圍的人。
警察局樓下停着很多車,顏莉剛下樓就看見在一輛黑色賓利轎車旁,站着一個穿白襯衫,身材高大的男人。
彼時,他拉開車門,正欲上車。
她不知怎的,心裡一急,便
叫出聲來:“慕瑜!”
那個男人聞聲回頭看了她一眼,同時她也看清了他的樣子。
他大約1米85的個頭,墨黑的頭髮下是一張俊朗清秀的臉,白皙的皮膚襯得一雙巧克力色的眼睛愈發明亮。只是這雙眼睛裡不僅沒有任何的感情,反倒讓她覺得寒氣逼人。
顏莉那不禁打了個寒顫,又不知道自己是否認錯了人。剎那間覺得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唐突,於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個男人輕瞄了她一眼,然後上車絕塵而去。
顏莉伸了個懶腰,大概是太過疲累,手臂關節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音響。
揉了揉眼睛,再向右邊翻了個身。牀頭櫃上黑色的鬧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顏莉怔怔地看着鬧鐘,直到眼前的重影交疊在了一起後,一個鯉魚打挺便從牀上蹦到了地上。
鬧鐘上時針準確的指到了上午十點整。
她又看了看昨天回家臨時放在玄關櫃上的手機,果不其然,8個從公司打來的未接電話。
頓時腦袋嗡的一聲,心裡大叫不好。
顏莉離婚後就應聘進入了現在的這所公司,今天是她三個月實習期的最後一天,眼瞧着今天就可以去人事部申請轉正了,偏偏在這節骨眼上,該死的鬧鐘出了故障。
她又氣又急,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後胡亂紮了一個馬尾就往公司趕去。
到達公司的時候已經是10點40分,同事張小妹一看見顏莉便招呼道:“莉莉,你怎麼現在纔來。公司出大事了。”
顏莉按下指紋打卡機,愁眉苦臉道:“還能有什麼事,比我轉不了正更嚴重的?”
張小妹低聲說:“我們公司被澤勝集團收購了。”
顏莉還沉浸在如何向人事部求情的思考之中,只胡亂應答着:“哦。澤勝是大集團,收購了我們公司是好事啊,說
不定福利待遇會比現在更好。”
張小妹嘆了口氣道:“收購意味着公司內部的大換血,澤勝向來對員工的要求很高,想必頭一個就會拿我們這些還未轉正的員工下手。看來我又要開始重新找工作了。”
顏莉這段時間可謂是經歷了人生有史以來的最低谷,聽她如此說,心下無名火騰地就冒了起來。她把包往桌上重重一擱,憤憤不平道:“憑什麼?憑什麼頭一個拿未轉正的員工下手?這就是資本主義對我們勞苦人民赤裸裸的壓迫!這就是……”
“咳!咳!”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張小妹輕咳了兩聲,擠眉弄眼地朝她身後看。同時,顏莉感覺後背一陣涼意逼來。
她當下反應過來,即使沒看過電視劇,也該看過狗血小說裡的描寫:往往在員工抱怨得正起勁的時候,老闆總會幽靈般的出現在其身後。
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此時站在她身後的一定是那位三十五歲還沒結婚的內分泌失調的陳總經理。
說起這位陳總經理,那可是有三天三夜都侃不完的傳奇故事。
據說她在十八歲那年就獲得了省級舉重比賽的冠軍;
據說她在二十五歲那年創辦了這家公司,並在五年時間內成功上市;
據說她相親無數,可是由於眼光太高始終未覓得良緣,於是在三十歲的時候她立志終生不嫁;
據說她最討厭公司男女同事走得太近,所以就連顏莉現在所在的銷售部也被以性別劃分的方式,分爲銷售男部與銷售女部。
顏莉渾身一個激靈,頓了頓繼續說:“當然,沒有哪個公司會養活無用的員工。我一定要成爲像陳總一樣優秀的新時代女性。所以我們要更加努力的工作!加油吧,小妹!”
她拍了拍張小妹的肩膀,後者還是木訥地望着她的身後。
顏莉自認爲她的此番表現還是不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