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卻徑直開門上了車,淡淡道:“我沒事,走吧。”
今天下午的會議尤其重要,是月底股東大會前的籌備會議。屆時董事會的股東們都會前來,他必須儘早前去坐鎮,斷不能打無準備之仗。
單江雄死後,整個單氏集團的重擔就只能由他來肩負了。他不能讓一番家業落入他人之手。
單景文坐在後座上,閉起眼睛策劃着下午會議的內容。司機老吳透過後視鏡瞧見他憔悴的面容,心裡很是不忍。
如果那個董小姐能陪在他身邊,他或許會開心許多。
老吳嘴脣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卻猶豫該不該說出口。在腹中打了許久的草稿,終是忍不住說道:“單總……”
單景文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問道:“有事嗎?”
“其實單總如果真喜歡董小姐,我倒是有個好辦法……”老吳不緊不慢地說,在他的心裡,單景文年輕沉穩,又生得一副好相貌,如果再能使些手段,董珊一定會放棄簡溪,從而愛上他。
他正準備繼續說,卻看見單景文皺起了眉頭。耳邊聽見他的聲音有些惱怒道:“這種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次。”
他喜歡她,這種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如果連喜歡一個人這種事,都不得不使上手段,那麼他單景文寧願一輩子孤身一人。
“是。”老吳收回話語,認真地應答道。
※※※
董珊選定好餐廳之後,便給簡溪打了一個電話,約好週日晚上一同吃飯。
電話那頭簡溪有些受寵若驚,笑道:“真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件事。”
董珊一邊啃着薯片,一
邊氣定神閒地回道:“你到底來不來啊?要是不來我就趁早退訂掉。”
簡溪急忙說道:“來,當然要來。明天我來接你?”
“你不來接我,難不成我自己打車去?週日的晚高峰多慘烈啊。”她倒是和他熟絡了一些,說話也不像從前一般客套了。
“好,那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第二天下午,董珊特地給父母說了不在家吃晚飯。陳舒看着在鏡子前化妝的董珊,給董若達使了個眼色,隨後小聲笑道:“看樣子是去約會。”
董若達點點頭,不置可否地模樣:“就是不知道那小子是誰,等她回來得審問審問纔好。”
陳舒白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女兒談戀愛了,你非得要攪黃不成?”
“我巴不得她快嫁出去!”董若達說着也笑了起來。
董珊化完妝,換了一條長裙,這才挽了手提包走出臥室。恰巧聽見父母的對話,於是眨眨眼說:“您們就甭亂猜了,我就是去參加一個生日聚會。您們想把我嫁出去,我還捨不得您們了。”
陳舒和董若達則作出一副“誰信誰傻瓜”的模樣。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董珊接起電話:“你到樓下了?我這就下來了。”說完換好鞋子急忙出了門。
見着女兒出門,二老爭先恐後地來到陽臺——從那個位置望出去,恰好是小區的大門。
董若達拿出自己之前收藏的望遠鏡,一個勁地望向小區大門。陳舒在一旁急得直嚷嚷:“看見了嗎?看見了嗎?”
董若達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喊道:“看見了,咦?那不是簡溪的車嗎?”
“什麼?快讓我看看。”陳舒搶過望遠鏡一看:“還真是,臭丫頭還騙我們說是朋友聚會。”
“哈哈,年輕人害羞很正常,不過現在知道對象是誰,我倒
是放心了不少。”董若達和陳舒相視一笑,一起離開了陽臺。
簡溪今天穿了一件藏藍色的開衫,卡其色的休閒褲將雙腿突顯得修長。董珊快步走到車邊,他便探出身子替她將車門打開。
初春的濱江路尚有一絲涼意。
董珊坐上了車,這才注意到他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表面上卻裝出大大咧咧的樣子,嚷道:“我定的那家餐廳可從不等人,還不快開車?”
“遵命。”簡溪於是回過頭來,發動了轎車。週日的晚高峰時段格外擁擠,他們駛入主幹道的時候,便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董珊按下車窗,看見夕陽西下,天際被染成了橙紅色,美得如夢似幻。
一路的沉默略顯尷尬,她想了想開口道:“認識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究竟是做什麼的?”
她其實記得董若達說過,簡溪是從事金融業的。只是接觸下來才發現,他的生活總是格外的清閒,一點也不像忙碌的上班族。
“我現在屬於無業遊民吧。”他將一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邊注視着前方的路況,一邊漫不經心的答道:“前段時間我將手上的公司全部出售了。”
難怪能開着這種車,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
董珊有些瞭然道:“想不到你也是資本家啊。”
“哈哈。”簡溪聞言笑出聲來:“我可沒有剝削過誰。”
“你今天不是剝削我了嗎?”她打趣道:“改天我也要剝削一次你這種資本家!”
一個紅燈過後,車輛開始緩緩開始移動。簡溪重新發動轎車,輕聲接過她的話道:“別說一次,一輩子都行。”
他們幾乎是踩着點到達的餐廳。
這是一家位於市中心的高檔西餐廳,服務生均穿着定製服裝,彬彬有禮地將他們迎進了包房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