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坐在許璇對面，喝口紅茶若有所思道：“恐怕不是塘鵝讓唐寧出手，而是有一個團伙，瞭解唐寧五人的特點，僱傭了唐寧，成爲炮灰，不成也是炮灰。唐寧妻子離異，兒子在念初中，成績優異，但是家徒四壁，只依靠唐寧老父一點退休金過日子。”
“錢？”
“那還能有其他原因嗎？”
許璇問：“這夥人是什麼背景？”
蘇誠搖頭：“不清楚，有可能是復仇僱傭的試金石，也有可能是塘鵝廢物利用，也有可能是楊建國不止委託了塘鵝中介。”
許璇疑問：“最後一個可能不會吧。”
“有可能，在殺手這一行業中，塘鵝中介名下有很多殺手，不乏有些名氣，比如狼蠍這樣的算是頂尖殺手。但是火藥只屬於普通精英殺手級別。在國際犯罪領域中，最厲害的殺手羣體被稱呼爲狼羣，這是一個有着數百年曆史的殺手組織。殺手和女支女都是最古老的行業，在歐洲也是這樣。”
蘇誠：“中世紀，資本主義和封建主義矛盾開始發展，殺手業隨之繁榮。資本商人聯合建立了行會，形成聯盟，他們擁有更多資源去僱傭更好的殺手，除掉阻撓資本目田化進程的政客或者貴族，當時最出名應該是威尼斯的一家行會。他們有專門的殺手培訓營，培訓營就叫狼羣。”
蘇誠：“在接下去的幾百年歷史中，狼羣時隱時沒，大多數人認爲狼羣是一些殺人團伙混淆視聽放出來的不存在的組織。到了工業化時代，金錢開始成爲主流價值觀中一種，商人的地位也變得非常高，也是全球殖民時期的開啓。但是殖民國之間還經常爆發戰爭，英法之戰，英西海戰等等，官方開始培訓殺手，也是間諜的前身，以狼羣名字在歐洲進行暗殺。”
蘇誠道：“真正的狼羣應該是出現在殖民後期，也就是一戰前期。許璇，你知道共濟會吧？”
許璇點頭：“知道，很古老的組織，據說能加入其中都是社會精英。”
“精英是因爲他們控制的資源多，不是因爲他們比其他人出色。除了共濟會，世界上還有高智商聯盟門薩，骷髏會之類的全球性組織。其中有個組織叫比團，是130個商人和政客政客組建的組織，傳聞這組織和肯尼迪遇刺有關。是不是真的，沒人知道。但是在一戰前，比團就擁有一個正規的殺手訓練營，成員十到十五人之間，黑人，亞裔，高加索人，南美白人等等各種膚色的人都有。這是一個正規的從冷兵器轉變爲以熱火器刺殺爲主的團伙，比團稱呼其爲狼羣。”
蘇誠：“本來狼羣大有作爲，暗殺政客，商人們操縱選舉，比團慢慢慢控制各個國家。但是一戰爆發了，一戰和二戰對歐洲發展長期來說有促進作用，但是當時對商人和民衆來說，是一個災難。”
蘇誠道：“接下去的是大菠蘿個人推測，猜想。一戰開始，戰火很快席捲整個歐洲大陸，狼羣在某位殺手帶領下，脫離了比團，並且將狼羣帶到了美國。二戰結束後，很多國家進入了高速發展的狀態，這個階段屬於意識形態政治階段，已經出現了狼羣殺手介入政治暗殺的跡象。在接下去幾十年，狼羣一直存在，沒有人去重視他，直到到了八十年代。狼羣在八十和九十年代幾乎壟斷了美國黑幫的暗殺業，十起暗殺九起和他們有關。”
蘇誠：“上世紀末，聯邦調查局覆滅了規模越來越大的狼羣。少數被通緝對象潛逃到歐洲，開始生根發芽。因爲覆滅的原因，狼羣內部有了新的規則，他們的殺手走精銳路線，一個團隊不超過十個人。”
蘇誠：“狼羣具備幾個特點，忠誠度，狼羣人對狼羣無比忠誠。榮譽，狼羣人認爲自身具備榮譽。金錢，他們現在只爲金錢殺人。一對一訓練，他們有一批人數不詳，大約二十到三十人之間的青訓營，據說有些是孤兒，有些是狼羣的遺孤，有些是狼羣的後代，他們的生活都受到一個神秘基金會的照顧。當孩子十歲左右，有退休計劃的狼羣人就會物色自己的學徒。選擇符合條件的人做爲自己的接班人。這些孩子在正常生活和非正常訓練中長大，常年接受老殺手引導，十六歲開始，就開始自己的殺手生涯。到了二十歲，就成爲正式的狼羣成員。”
許璇聽說過狼羣，國際刑警記載，狼羣是一個殺人團伙，但是在近五年內都沒有案件表明和狼羣有關，特別是塘鵝業務覆蓋和信譽度，讓狼羣的存在感進一步降低。
許璇好奇問：“狼羣有多厲害？”
“大菠蘿評價是非常厲害，他們日常是正常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樣，但是接到任務後，就會進入黑暗之中。狼羣常年都是在歐洲活動，歐洲並不大，有時候就是順便出差，殺個人。總結來說，專業，冷血，擅長各種技能，具體有多厲害，大菠蘿也說不上來，因爲二十年內還沒有狼羣成員被捕。也許有，但是沒人承認自己是狼羣成員。”蘇誠道：“在歐洲圈內人很多人知道狼羣是真實存在的。我想楊建國要雙保險，額外僱傭狼羣的人也並非不可能。但是狼羣的人都是親自出手，不會去僱傭唐寧出手。”
“說這麼多，原來和狼羣無關。”
蘇誠道：“我是看你感興趣，多說一些。”
許璇道：“確實挺有興趣的，特別是歐洲。上週局裡通知，因爲a市涉外行事案件越來越多，所以歐盟法庭派遣了一名探員，作爲聯絡員常駐a市，暫時分配到一組。以後和歐洲有關的罪案都可以質詢他。”
歐盟法庭探員並不是國際刑警，而是歐盟法庭下屬一個調查機構，主要業務是歐盟內跨國連環犯罪。因爲歐盟的特殊性導致逃竄便利，各國警方作風不一，所以成立了法庭調查部，負責偵破、協調跨國連環犯罪，打擊跨國犯罪團伙。這個調查部在歐盟中權限非常大，相當牛，小到毒品交易，大到核廢料都是他們的業務範圍。但是作用又並不大，因爲各國都有完善的司法部門。（推薦德劇越界追蹤，說的就是這麼一羣人，不過因爲在a市收視率不高，所以第三季開始都是生肉，個人認爲是一部非常冷門，但是有些看點的德劇。事實上這個部門是不存在的。）
蘇誠知道這個部門，道：“這個部門還是有牛人的，不過多是一些自命不凡的人才願意加入這部門。”
許璇道：“蘇誠，這句話有矛盾。”
“恩，這些人自以爲很牛，有責任，有義務保護歐盟國家，打擊罪犯。但實際上沒那麼牛，不過也挺牛。”蘇誠想了好一會：“比如說他們的黑客叫白帽子，很強，可以打敗90%的歐盟黑客，但是水平只到這一步，達不到頂尖，對付非頂尖罪犯還是很好用的。”
許璇坐到牀上，靠在牀邊，道：“既然來探病，你能不能說一些大菠蘿的事。我知道他是一名傳奇級別的私家偵探，首先我就不理解，爲什麼他會僱傭你。”
蘇誠道：“他需要助手，很多人應聘，但是他們並不瞭解真正大菠蘿。大菠蘿不喜歡和粉絲共事，你可以尊敬他，但是不要說崇拜和仰慕他。同時，這個助手要分擔大菠蘿的一些偵查工作，畢竟當時的他身體不是很好。勤快，可靠是必須的條件。我記得當時一共十二人入圍，甚至還有蘇格蘭場的探員。大菠蘿給我們出了兩道考題。”
“什麼考題？”
“第一道考題叫死神的抉擇，這是借用死神抉擇博弈的考題。大家抽編號，按照編號，每一個小時會有一個人喪失資格，一直到有隔號的人願意主動放棄資格，博弈纔會結束。有一些小聰明的人，認爲這次博弈考驗的是誰能大公無私。博弈開始之後，有四個人主動放棄資格……結果他們真的沒了競爭的資格。大菠蘿說，我需要的是助手，而不是警察，你們的生命是很珍貴的，爲了別人生命放棄自己生命，是一種極其高尚的行爲，但是他本人不希望自己助手是這樣高尚的人。”
許璇排排身邊：“第二個考題。”
蘇誠坐到牀邊，兩人距離到了熟悉關係社交距離，這種社交距離很有講究的，掌握社交距離是社交中最重要的課程之一。太近會讓人感覺不安，太遠會讓人感覺生疏，人始終是帶有感性的動物，對某人好感和惡感很大來源主觀判斷。
先前兩人距離四米，這個距離對於朋友來說，太遠了一些。許璇顯然身體還有些難受，半靠着，但是發現距離遠了，感性下意識的讓蘇誠坐過來。蘇誠也感覺距離遠了一些，說話聲音需要更大一些，生疏感正在加重，很自然的坐到了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