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麼做？”
方毅有些自嘲，茫然在看着莫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姬無仙似乎感應到方毅沮喪，目光不由投了過來，有幾分柔和。
“看來你不知道。”
莫六似乎也不意外，繼續道：“大長老說，九州大亂已無可避免，既然如此，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再造乾坤，而這個人就是你。”
什麼？
方毅聞言大吃一驚，不可置信道：“再造乾坤？”
“不錯！九州亂象已生，而開戰權就在那些企圖毀滅九州的強者手中。”
“阻止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蠶食他們，奪回開戰權，大長老要你學贏皇，一統天下。”
莫六語出驚人的說道。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還是生殿大長老太看得起我了？一統天下？”
方毅自嘲的笑了笑，這種事他連做夢都沒有想過，要自己一統天下，這怎麼可能？
“不！你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責任。”莫六回道。
“你確定？”
見對方一臉認真的樣子，方毅確認道。
“是！身爲贏皇傳人，又得真龍眷顧，乃真龍天子，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也沒有人比你更有這個能力。”莫六肯定道。
“你怎麼知道？”
方毅聞言心中一驚，他問的自然禿尾巴龍的事，這件事只有他自己和姬無仙知道，如今對方竟然一口道出，他如何不驚。
姬無仙顯然也有些意外。
“莫家無所不在，無所不知。”莫六含糊回道，
方毅也無心追問，而是轉口道：“就算是你說的這樣又如何？我拿什麼和各大王朝抗爭？就憑我這地丹四轉的實力？”
“不！你並不是一個人，你也太小看了自己。”
“你身後有方家、有三仙島、有鎮南王府、有無數渴望生存下去的人們，還有黑耀城。”
“一切早就已經註定，黑耀城就是你的起點。”莫六說道。
聽到這番話，方毅不由想起了黑耀城。
難道冥冥中真的註定？還是贏皇早就料到了今天，爲自己留下了黑耀城？
可是就憑這些實力，自己真的能夠和各大王朝抗衡？
方家會幫自己嗎？
鎮南王府，自己又如何能夠拖他們下水？
“你們莫家呢？”
頓了頓，方毅問道。
“莫家大部分的實力，已經聚集在天武戰場，只等你的決定。”莫六回道。
這！
方毅深深的看了莫六一眼，內心卻無比矛盾，他渴望爲九州做些什麼，並不是因爲要當什麼救世主，只是單純的不希望九州破滅。
更何況，三仙島封印終究是被他破去，九州大亂，或多或少和他都有些關係。
如今，他又豈能坐視不理？
可想到要掀起戰爭，和無數勢力抗衡，甚至還有強大無比的大夏、以及大離，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嗎？
他不知道，但他第一次感到前途如此茫然。
“大長老要你早做決斷，確定後，立刻趕往皇極宗，皇極宗乃是當年贏皇的三千鐵甲所留下，實力雖然遠不如三千鐵甲，但同樣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至於能否收復，就要靠你自己。”
莫六說着，又遞上了一枚玉簡，接着道：“還有這篇秘法，可以掩飾你的地魂，在你的實力足夠強大之前，地魂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否則那些至強者，必定不會放過你。”
“我們在天武戰場等你！”
做完這一切，莫六深深的看了方毅一眼，隨即便跨步而去，瞬息便消失不見。
而方毅，卻仍然怔怔的立在當場。
姬無仙也投來極爲複雜的目光。
“我該怎麼做？”
看着手中的秘法，方毅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他彷彿就站在一個三叉路口。
一條通往的是無底深淵，漆黑一片。
而另一條，卻是由九州無數生靈的屍骨，堆砌而成的通天大道。
“不管你怎麼做，我支持你。”
顯然是感應到了方毅內心的無助，姬無仙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說道。
是夜！
鎮南王府內，姬縱橫一臉凝重，一側的酒老也是一樣。
這件事方毅沒有瞞着二人，他知道，如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會影響到鎮南王府，而且是這麼大的事，所以他必須相告。
而且，他也想聽聽姬縱橫的看法。
“嘖嘖，想不到莫家真是生殿的，而且他們如此看好你。”
酒老嘖嘖道，有些玩味的看着方毅。
“酒老說的是，我也覺得他們是不是太高估我了，還是他們走投無路了，趕鴨子上架。”方毅有些無奈的說道。
“小子，你到也不用妄自菲薄，他們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確實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酒老淡笑道。
“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姬縱橫這時擡眼看了看方毅，問道。
“我不希望九州破滅。”方毅如實回道。
“小子，你有沒有想過，生殿毀了，以你的實力，大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從此天高任鳥飛。”
“甚至，你還有可能找的仙靈之丹，救治二丫頭。”酒老一臉笑意，若有所指的說道。
姬無仙聞言，眼睛一亮，顯然有些意動。
而方毅，卻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反而搖頭，道：“沒有人可以爲了自己的前途，而毀滅他人的生命和棲身之地，更何況是整個九州。”
“果然九州真的被毀，就算有一天我們登臨絕頂，站在整個宇宙的最頂端。”
“但回首往昔，卻發現連自己的故鄉都沒能保住，再強又能如何？”
方毅由衷感慨道，他不知道其他人修煉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爲了攀越無盡的高峰嗎？
也許吧！但是他起碼不是，他無法做到犧牲整個九州來成全自己。
“小子，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有這樣的胸懷。”酒老讚道，淡淡笑着，看不出內心的想法。
“看來你已經有了決定。”姬縱橫深深的看了方毅一眼。
“是！”
方毅點頭，他不可能坐視不理，既然如此，那就豁出去吧，就算萬劫不復，但起碼無愧無心。
“我不想連累鎮南王府，但……，對不起。”
方毅感到十分抱歉，他知道，今時今日，他做的任何決定，都會影響了鎮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