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
毫無疑問，眼前的事實說明了一切。
哪怕融入了火神殿，依舊沒能抹除馮依依靈魂中的天道印記，一接觸到外面的世界，天道印記便彷彿被喚醒了一般。
而唯有躲入水神殿內，馮依依才能保持清醒。
不，不僅僅限於水神殿，還包括火神殿。
遁入火神殿內，馮依依也能保持清醒。
簡而言之，就是她無法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外界，需要一道屏障，一道足以遮蓋天道探查的屏障。
在水神殿和火神殿內，烙印在她靈魂中的天道印記，便彷彿被隔絕了，得不到天道之力的補充，便無法控制馮依依。
而一旦沒有這道屏障，天道印記便會獲得天道之力的加持，足以衝破火神殿的壓制。
這無疑是一件讓人沮喪的事情。
因爲這意味着，馮依依只能永遠躲在暗處，不見天日。
但，相比曾經的她，這也算是一個巨大的進步，最起碼她恢復了靈智。
“對不起！”
方毅內心生出深深的歉意。
姬無夢如是，姬無仙亦如是，花憐兒也是一樣，如今馮依依還是同樣的結果，隨着修爲的提升，原本他以爲一切都會變得好的起來。
可結果，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彷彿不管他的修爲有多高，實力有多強，擺在他面前的困難也越大。
這就像是無解的循環，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不！這不怪你！”
馮依依很認真的看着方毅，“而且這樣已經很好。”
她說很好的時候，眸子裡閃爍的光芒，竟然隱隱有着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方毅從其中隱隱看到了什麼，看到她內心的彷徨，不知所措，以及慢慢安定，或許，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九州族人。
雖然那不是她的錯，但九州族人終究有不少死在她手中。
“跟我一起飛昇吧！去仙界，也許在那裡能夠徹底擺脫天道的掌控。”
想了想，方毅說道。
飛昇雖然萬難，但擁有水神殿，方毅相信，他能夠帶馮依依一齊離開。
但，馮依依卻搖了搖頭。
“不！有火神殿在，能否擺脫天道的掌控並不重要，更何況，你放心九州嗎？”馮依依反問。
方毅沉默了。
是的，對九州，他確實有些不放心。
飛昇仙界會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但，從這無數年來，沒有多少傳奇境以上的強者降臨，便可窺之一二，飛昇仙界之後，再想回來恐怕萬難。
倘若真是這樣，九州有什麼變化，那他便毫無辦法。
而這，無疑是他最不放心的。
“我留下，有火神殿，足以鎮守九州太平。”
馮依依說道。
雖然她無法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外界，但控制火神殿，她的行動不受多少阻礙，就像曾經的不朽屍王一般，長期以銅槨銀棺的形象出現在人前。
以馮依依的實力，加上火神殿，守護九州自然綽綽有餘，只是……
“好吧！”
終於，方毅還是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我就你回九州吧！”
這一次，馮依依並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臉上也浮現一抹久違的笑意。
……
天池還是那個天池，不同的是，守護天池的幾大長老已經更換，不過，方毅並沒有驚動他們，以方毅如今的實力，自然也不是他們能夠發現了。
或許有人能發現，但卻並沒有人出面。
二人很順利的，重新回到了神鏡空間。
當然，二人皆在水神殿內，天山雖沒有天道的壓制，但神鏡空間和九州所在的靈界，卻有着極強的壓制，即便方毅，也不得不掩蓋自己的氣息。
否則，會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方毅甚至隱隱有着那麼一絲衝動，不過不是現在，始魔和冥河老祖尚且落得一個慘淡的收場，更何況他。
不過他堅信，終有一天，他要看看這天道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二人一路而行，沒有驚動任何人。
從天山山腳到幻夢界，再到萬妖界，之後出了五彩星河，來到了曾經的魔域。
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往事歷歷在目。
白瑩瑩已然成爲了萬魔宗宗主，武俏君也繼承了焚天宗宗主，而混亂星域則由九州宗統治着，一切都如冥王所說的那般。
當然，此刻她們並不知道方毅已經駕臨。
哪怕三十六天將傳人，對方毅俯瞰着天魁星，亦一無所知。
他們守護着這顆星球，那方天碑，已然成爲了一方聖地。
在那聖地之上，有着一尊巨大的雕像，那雕像白髮藍袍，威嚴無比，就如同一尊真正的大帝。
看着這尊雕像，馮依依的神情更顯哀傷。
或許她想起了當初那一戰。
那一戰，她非但沒有幫上任何忙，反而殘殺了不知多少九州弟子，此刻如何有顏面面對下方的九州族人。
方毅自然能夠體會她的心情，輕輕的握着她的手。
“走吧！這裡就交給他們自己了，九州不光是你我的九州，也是他們的九州。”
“嗯！”
馮依依木木的點了點頭。
兩人隨後便消失在這片天空。
……
九州依舊是那個九州，風雨飄搖，彷彿隨時都會崩塌，但卻一直頑強的支撐到現在。
看着那顆無比熟悉的星球，方毅有着一種遊子回鄉之情。
那種感覺無法言喻，是任何星球都給予不了的。
因爲只有這裡纔是家。
“到家了！”
馮依依臉上也難道露出了笑容，還隱隱有着一絲怯意，所謂近鄉情怯，大理如此。
“咦！！”
穿過迷霧，馮依依不禁輕喃了一聲，因爲她豁然發現，這九州之內，彷彿也有着某種屏蔽天道的屏障。
對此，方毅到似乎並不意外。
毫無疑問，正是那座大陣，那座大陣神鬼莫測，一直維繫着九州遠轉至今，方毅早就知道它絕不簡單。
也正是因爲此，他從同意馮依依留下來。
因爲只有在這裡，馮依依纔不受半點約束，可以隨意露面。
哪怕跟隨他進入仙界，也沒有在這裡自由，所以……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俯瞰着整個九州，所有的一切都在方毅的感應之中，大的山川河流，小的一草一木，一切都讓他倍感親切，但，離開不可避免。
“不下去看看？”
馮依依看了看方毅，問道。
“不了！”方毅搖了搖頭，沒有說爲什麼。
但馮依依卻彷彿明白了，點了點頭，道：“你放心，這裡有我看着，儘快找到大姐，把她帶回來。”
“好！”
方毅應道，聲落之時，人也已經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