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說的不盡不實，讓方毅不禁有些疑惑，隨口便問了一句。
但，老者卻並沒有急着回答，而是看了看方毅，隨後笑了笑，繼續道：“傳聞青木塔總共有七層，乃上古木神宗絕頂強者青帝所留下。”
“進入塔中之人，除非能夠闖入第七層，否則永遠都會被囚禁與此。”
“鑑於此，老夫一路闖到第五層。”
“最後卻……”
老者說着，不由看向那片青色空間，黯淡的眸子裡滿是不甘，還有絕望。
是的！
一步之遙，卻是天壤之隔，以及五千年的禁錮。
換成任何一個人，只怕都要瘋掉。
方毅眸中也不禁閃過一抹駭然，還是有深深的震撼之色。
袁齊天的前車可鑑，意味着，沒有絕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擊敗青袍人，而眼前的老者，竟然一路闖到第五層，這份實力，簡直……
難道這就是天魂境強者的威力？
可嘆，最終還是倒在了這裡。
四周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老者沒有開口，似是在回想着這些年的經歷，以及一次次的挑戰，最後淪落於斯。
方毅同樣也沒有說話，任何安慰對老者來說都有些多餘。
只是有些憐憫。
“故事大概就是這樣，至於，鬼木老賊爲什麼要將老夫囚禁於此，這就是老夫接下來要跟你說的，也是能夠儘快提升你修爲的關鍵。”
老者這時再次說道，眉宇間，似是仍然有些猶豫。
方毅眸光也不禁一亮。
卻也沒有急着追問，因爲他知道，對方還並不是完全相信他。
也許是因爲對鬼木真祖的恨意，又或許是因爲他身懷枯榮訣和青帝木皇拳。
但凡有選擇的話，對方或許都不會將一切告之。
遺憾的是，他已經命懸一線，方毅是他唯一的選擇。
“在此之前，老夫希望小友能夠答應老夫一件事。”終於，老者似乎下定了決心。
“且說來聽聽！”
若說一點都不好奇，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能夠讓兩大地魂境強者翻臉，老者身懷的秘密必定極爲驚人。
所以，方毅示意對方說下去。
“老夫還有一個女兒，已經過了五千年，也不知如何了……”
提及自己的女兒，老者滿臉慈愛，還有不捨。
“老夫希望你出去後，能夠幫忙看看，若是她過的不好，希望你能夠多提攜一些，若是過的還行，就將老夫的死訊告訴她。”
“不過，不必提及老夫和鬼木老賊之間的事，老夫不想她活在仇恨之中。”
“只說在某處秘境隕落了便可。”
老者微微嘆道，說不出的悲涼。
方毅淡淡看了老者一眼，有些同情，旋即道：“你何不自己去看？”
“若是你能夠助我突破到化神境，通過眼前的考覈，自然也能夠一起出去。”
方毅從來不是吝嗇的人，更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對方有恩於他，他自然會帶對方一同出去。
可，老者聞言，卻不禁苦笑了笑，道：“出不去了！你可知老夫爲何在這樣的情形下，還能夠活着？”
老者明顯話中有話。
青木塔內充斥着無盡的毀滅氣息。
而老者在此呆了五千年之久，且看他那殘破的身軀，必定不少挑戰青袍人。
還能活着，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方毅早有懷疑，此刻聞言也不禁一愕，神念也隨之探去。
可這一探，他頓時大吃一驚。
“你……你怎麼回事？你體內生機全無，早已……，爲何？”
也難怪方毅如此大驚小怪。
原來，這老者的身軀早已沒有半點生機，就彷彿一堆腐朽之物堆砌而成。
但神異的是，他的靈魂之火依舊沒有熄滅。
按常理，他的精神世界會崩潰，慢慢消散，最後什麼也不會剩下。
可事實，他的狀態儘管虛弱無比，靈魂之火彷彿隨時都會熄滅，但，卻又給人一種無比堅定的感覺。
像是能夠一直延續下去，直到世界的盡頭。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以至於方毅才如此大驚失色。
“不必見怪！”
老者見此，反而淡淡笑了起來，“如你所看，老夫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隕落了，這青木塔中的守護力量太過強大。”
“哪怕以老夫天魂境的修爲，闖入此處，也已經傷痕累累。”
“最後，在這第五層更是……”
老者嘆息，話中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那你爲何？……”
對此，方毅到是並不懷疑，以袁齊天之能，連第二層都沒能闖入。
對方能夠闖入到這五層，已然可以說是驚世駭俗了。
只是對方此刻的狀態。
“這就是鬼木老賊爲何要拘禁老夫的原因了。”
老者自然明白方毅的不解，淡淡道。
“至於箇中緣由，說起來，還要從那處上古禁地說起。”
老者繼續道來。
也不知是因爲太久沒有說過話，還是一向如此，老者所說的，大多都無關緊要，就像個閒話家常的老人。
將自己進入那處上古禁地所見所聞，盡數說了一遍。
方毅如身臨其境，神色也不時變化着。
被老者的敘說吸引了。
按老者所說，那處上古禁地極爲詭異，時間在那裡彷彿都沒有任何概念。
身爲地魂境的他，在裡面，也幾乎只有被虐的份。
若不是因爲另一夥的人出現，他幾乎已經身死，最後機緣巧合之下，反到有所獲，並且成功突破到了天魂境。
而這一切，皆是因爲一柄長劍。
“什麼劍？”
聽聞老者的經歷，方毅對那柄劍也越發的好奇。
不過老者並沒有急着回答，而是繼續道：“那柄劍也如同那片禁地，彷彿能夠凝固時間，在老夫隕落的那一刻，融入到了老夫的靈魂。”
“讓老夫一直保持着此刻的狀態。”
什麼！
凝固時間？這……
方毅瞳孔圓睜，滿眼不可思議。
也難怪他如此，時間是最奇妙的的東西，自修煉以來，除了他自己擁有一枚時間碎片，以及風神夢那詭異的大夢幻境之外。
其它的，能夠改變時間流速的東西，他幾乎沒有見過。
當然，這種東西即便有，也不會輕易示人。
可，哪怕是他和風神夢，也只能在各自的空間達到時間加速的效果。
而老者口中所說的劍，顯然不一樣，他如何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