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倒讓蘇牧不安了,怎麼會呢,他記得清楚,那魔嬰從那珠子中出來,而後還對着他發出很怪異的笑,他隱隱的感覺,這件事可能會爲他帶來麻煩!
“會不會是你當時太着急了,以致於出現了幻覺?”
告別幾大院師,楚月玄見蘇牧無事後,放心的去歇息了,祁遲二人也回去各忙各的,只有楚月凝一路陪伴着,而這一路,蘇牧悶悶不樂,楚月凝看不過眼,靈機一動,開口道,他感覺這個解釋非常合理。
蘇牧搖了搖頭:“不會的,即便是幻覺,可那股邪惡而又恐怖的力量卻是做不得假的!”他有些苦悶,怎麼就沒有人看到呢?
他記得當時聽見了地獄螟蟲的叫聲,那東西纔會對他發動攻擊的,而且魔嬰當時似乎是特別的驚慌,難道,是被地獄暝蟲給消滅了?
“好了,你就別煩心了,再怎麼說,你這一遭總歸是平安回來了!”
楚月凝不願看蘇牧愁眉苦臉,安慰道。
蘇牧點了點頭,感覺可能是自己太過杞人憂天了,心情一下好了許多。
楚月凝見自己的說法奏效,心裡小小的得意了一下:“你看,心情好多了是吧,告訴你,你昏迷的這幾天可是急壞了我們所有人。”
“讓你們擔心了!”蘇牧知道楚月凝此言不假,想到這麼多人爲自己擔心,心裡也是很感動的。
“還有啊,你知不知道,自從你進入冰雪界,我哥就幾乎一直守在那兒,後來,你從冰雪界轉移到寒冰牀上,他才安下心來,那幾日他幾乎什麼都做不下去,心裡只惦記着你的安危!”
楚月凝見蘇牧此刻心情正好,真是難得的機會,以前,蘇牧見到他都只會避的遠遠地,根本就不搭理他,現在,他一定要藉機多說說哥哥的好話,當然這些話倒也沒有扒瞎。
“哦!”蘇牧的嘴脣動了下,溢出一個單調沒有任何情緒的音節。
楚月凝不滿了,只是“哦”了一下,算什麼意思:“蘇牧,難道你心裡就沒有一點的感動麼?”他鼓着腮幫子,很不樂意的道。
“你們這般待我,我當然很感動!”蘇牧眼睛看着前方,楚月玄對他如何,他自然明白,不過,凡是,要講究緣分的。
“我哥不好麼,還是說你是因爲討厭我才這麼疏離我們?”
蘇牧的語氣讓楚月凝有些心寒,感覺眼前的男子就像一塊捂不化的冰塊,明明近在咫尺,但伸手卻觸摸不到一絲的溫度。
“沒有啊,你們都很好,我並沒有疏離你們。”蘇牧的語氣聽起來是很漫不經意,可卻讓聽的人感覺很舒服。
楚月凝一聽到蘇牧的話,不由得脫口而出:“既然你不討厭我們,乾脆,就接受我哥吧,我看,他不一定比那個孫文宇差!”
他說完,小心翼翼的看着蘇牧的臉色,他自知失口,這句話他本來是放在心裡的,剛剛一激動居然就說了出來,這下大發了,那個孫文宇,一直就是蘇牧心上的痛。
不出他所料,蘇牧在他說完話後,原本明朗的臉色忽然一僵,前進的腳步本能的停了下來。
“喂,你沒事吧!”
楚月凝小聲的問道,他心裡慌張的就像丟了什麼不知道的東西一樣,他倒是希望蘇牧此刻大罵他一頓,這樣最起碼可以減少他的負罪感。
“我先走了!”蘇牧呼吸有些急促,臉色也有些不正常。
這下真的嚇壞了楚月凝,他以爲蘇牧因爲他的話舊傷復發,想跟上去,卻發現蘇牧早已沒了影,心裡一猶豫,連忙衝着靈穴放向跑去。
蘇牧一路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臟,他臉紅的不可思議,堅持着一路衝到城外,他感覺越來越不清醒,,終於在他絕望之前,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
他的皮膚被紅色暈染的分外嚇人,一步步的前進,看着前方寬闊的河水,想要邁步,但身體已是萬分疲軟,無奈之下,只有拼勁力量向前一傾身。
可這樣還遠不夠,他的頭還是夠不到水的地方,只有一步之遙,他的手陷進了泥土裡,身體一點點的向上爬。
“噗通!”
他整個人已經栽了進去,冰涼的感覺蔓延至心底,他感覺清醒多了,控制着身體浮上河面,只露出一個頭在外面。
他剛剛離開不是因爲楚月凝的話,而是因爲馬上又要突破了,楚月凝確實語出驚人,若是以往,他自然不容,可這一次他居然沒有生氣,他自己也奇怪着呢?
可現在不是想那些多餘事的時候,他必須控制全身的魂力將身體這些熱量轉移出去,否則自己只怕會被活活烤死,他也沒有想到,會在此時突破。
河,之後,便是江,過此階,兇險異常,體內的魂力會隨着其不斷的躁動而爆發出大量的熱量,只要將這些熱能完全轉移出去,就會度過第一關。
而轉移熱能的最好辦法就是下水,聽阿姨說,水族的先輩在破這一階會選擇磅礴的海洋,可他如今身體虛弱,只怕受不了海水的那股陰冷,只有選擇大一點的河來試試看。
如他所想,來的真不是時候!
他剛一催動力量,周圍的河水的溫度頃刻間就上來了,但身體熱如火炭的他此刻卻是感受不到的,他繼續將那股熱力一點點引導着流出體外,熱量一出來,馬上就會被水吸收。
只消一會兒,這河裡的水就開始沸騰,逐漸升起幾丈高的熱浪,蘇牧雖然感受不到水的狀況,可眼睛看到這無比驚心的一幕,知道這河水怕是無法化解掉他身上的熱力。
這些,還遠不夠啊!
他的猜測很快得到了證實,他身體的熱力排除的速度漸緩,直至變的頑固,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
蘇牧有些後悔,剛剛如果咬牙選擇了海水,也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就在他心煩之時,一股清潤的力量再度傳至,他感覺體內的熱量又開始活躍了。
驚喜之下,運轉着魂力再度排入水中,他本以爲這股清涼持續不了多久,可他錯了,這清涼的氣息讓這沸騰的河水一下就安靜了下來,他一次次的將熱力排放出去,被那河水全數吸收,而河水依舊是清涼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