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玄皺眉看着這一切,心中暗自奇怪,之羽這是怎麼了,居然被弄得手忙腳亂,難道是血蠶將更多的力量施加在月凝身上了。
他決心幫一下祁之羽,隨手震開了撲過來的白雪,掌風一陣,隔空對着楚月凝拍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楚月凝不堪重擊,柔弱的身體被這掌風震的偏離了軌道,身體如同其他二人一樣跌落下去。
“月凝!”祁之羽見楚月凝受傷,失聲叫道,他眼睛一花,看到血蠶的身體撲向了楚月凝,他心裡一慌,月凝有危險,在所有人吃驚的目光中,不管不顧的踏出了步子。
“不要!”
“之羽快回去!”
蘇牧幾乎和楚月玄同時出聲,然而爲時已晚,祁之羽讓出這一方,白雪的身體馬上填充而上,七個方位驟然散放出耀眼的光芒。
巨大的排斥之力自空間傳來,楚月玄功力精深,身體勞守本位,遲雲澈稍弱一些,幾番轟擊下來,隨着一聲悶哼,緊接着嘴裡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被勁力彈開。
祁之羽已經緩過神來,發現眼前一切居然是幻象,懊悔不已。
楚月玄看到遲雲澈也栽了下去,頓時又急又氣,那血蠶蛹也飛上和他們同樣高度,開始急速的旋轉,一層層白皮從外部蛻下,七隻同樣大小的紅團衝着七方飛去,眼見楚月玄也要被衝落下去。
幾乎同一時刻,一道白色的身影騰空而起,先孟薇一部補上了遲雲澈的空缺。
巨大的震盪之力傳來,蘇牧感覺心肺都要被爆炸,他向來忍耐力強,在這一刻,居然也有控制不住的架勢,他倆此刻所面對的並不是血蠶的力量,而是空中給血蠶施加力量的星辰,雖然這力量還很微弱,但也足夠他倆吃一壺的了。
他臉色蒼白,玉扇一搖,學院內圍牆頓時四分五裂,一塊塊石塊凌空飛起,他扇子一招,這些巨石落入他的腳下。
“給我定!”在此刻任何的玄術妙招都是虛妄,他們所對抗的並不單單是血蠶,而是這不斷爲血蠶提供力量的星月,只有死守陣眼,纔有一線生機。
努力的穩住身體,一抹嘴角的獻血,楚月玄目光微暗,似乎有些後悔的樣子,是他太自私,本不該拖他下水的,擡頭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由於蘇牧守住了一方,楚月玄壓力驟減,不過蘇牧自己卻沒那麼好運了,七隻血繭在空中盤旋不定,總想伺機而上,蘇牧本體脆弱,在血繭和地勢的雙重壓迫下身體搖搖欲墜。
“咳咳!”又是一口獻血噴出,白色的衣襟上出現了一朵朵刺目的紅花。
就在這時,天空慢慢暗了下來,月亮也偏離了原來的軌道,蘇牧臉上露出一抹安然的微笑,身體跟着向後倒去,遲雲澈此時已恢復一些,催動真元將蘇牧接了下來。
沒有了月華的支持,七隻血繭在這一刻灰飛煙滅,七星的力量再度瘋漲,那血蠶化作的巨蛹承受不了這股力量,自空中炸裂。
地面殘碎的蛹片之中露出一隻殘破不堪的軀體。
幾個人看過去,發現那是一雙全新的翅膀,就連上面的圖案也是玄奧無比,可惜,只進化了一半最終還是失敗了。
“你這卑鄙的傢伙,可還有話說。”祁之羽憤然說道,剛剛他差點拖累了大家,心裡早就恨透了血蠶。
血蠶的身體微微動了動,目光中有不甘,更多的是惋惜,若真煉成了此法,自己就可以去那個地方,一展宏圖,現在看來,不成了。
“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惜聽尊便。”
聲音已是非常的微弱,幾人明白,這傢伙怕是已臨近油盡燈枯了。
“好吧,那我現在就送你去上路!”祁之羽不待其他幾人反應,拔劍衝着血蠶刺去。
“等等……”蘇牧忙想起血蠶會正道法訣的事,這個謎團還沒有解開,出言阻止。
祁之羽詫異的看了看蘇牧,但卻沒有住手的意思,蘇牧雖然生氣,可他如今非常虛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血蠶被了結掉生命。
突然,衆人只覺眼前白光一閃,接着就聽見東西墜地的聲音。
祁之羽吃痛的撇掉了手中的劍,回頭看着突然出現的幾人。
“院長。”
“原來是院長!”幾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好好好,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雖然你們有作弊之嫌,不過總歸是有驚無險!現在,我宣佈,這次考覈你們集體通過!”雲峰習慣性的捋了捋鬍鬚,臉上是一百分滿意。
“太好了,我們真的可以進入那南山了麼?”祁之羽收回劍,喜形於色,遲雲澈也是很開心,不過,沒他這麼明顯。
唯獨楚月玄一直沒有吭聲,連看不敢看蘇牧一眼。
“等等,什麼考覈,什麼南山,院長你們不是去西部支援了麼?”
蘇牧面色不太好看,眼神冷冷的看了其他幾人,卻沒一個人站出來說句話。
“這個,這個……”祁之羽有些過意不去,語氣有些歉疚。
“小丫頭,我和你來解釋吧!”雲峰眼睛無意的瞟過楚月玄,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呵呵一笑。
事情要從一年之前說起,那時他們剛被內定爲下一屆靈院比賽的人選,可以對學院提一個要求,三人的家族實力渾厚,尋常的東西自然看不上眼。
隆鈴學院百里之外的南山,楚月玄幾個人無意闖入,卻發現和外界看上去有很大差別,忍不住探索一番。
幾人越走越深,忽而,一陣肅穆莊重的撞鐘聲在這南山不合常理的響起,幾人開始以爲以爲有詐,停留了好一陣,不一會兒,和尚講經的聲音傳來,很飄渺,聲音忽遠忽近,忽高忽低,或高亢有力,或低沉悠揚,讓人猜不透它的具體方位。
幾人不由得入了神,越聽越覺得妙不可言,就連一向活潑好動的楚月凝眼睛裡也流露出對這經聲的敬仰,變得安分。
這經聲只持續了一陣,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南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