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也想和孩子道句’晚安’,到底還是回了電話過去,可是,這一次,手機才響了一聲,便被毫不猶豫掛斷。
她微怔。
知道這次掛了自己電話的一定是白夜擎。也就再沒有撥過去自找沒趣。
………
一夜。
夏星辰趴在牀邊上睡了一整晚。許家父母過來,她才清醒。身上的外套滑落在地上,撿起來一看是許巖的衣服。
“都這麼晚了?”一看時間,已經是8點多。“馬上就要動手術了。”
“這麼睡一晚,難受麼?”許巖問。
夏星辰把衣服疊在一旁,搖頭,“再難受那也比不得你躺在牀上不能動來得難受。”
這邊,話才落,醫生和護士推門進來了。主治醫生仔細查看了他的情況,確認一切正常後,讓醫護人員將他推進手術室。
許父在和醫生做最後的溝通,夏星辰扶着許母在一旁聽着。等醫生進了手術室後,夏星辰看了看時間,和許母道:“伯母,我想趁着許巖在動手術,先回家一趟。”
許母頷首,拍着她的手,“昨晚是辛苦你了,現在他在做手術,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對了,今天是不是還有工作?”
“工作的事不要緊,我會請好假的。”
許母嘆口氣,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伯母,您有什麼不妨直說吧。”夏星辰道。
聽她這麼說,許母也就直言了,“伯母不是自私,但是……還是請求你,如果有空的話,多來醫院看看我們許巖。他對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出來,但是我這當媽的都看在眼裡。你要是能來多陪陪他,他肯定要好得快得多。我身體不好,也沒辦法時時刻刻在這兒陪着他……”
夏星辰聽明白了,點頭,“您放心吧,許巖是爲了救我才這樣的,就算您不和我提這些要求,我也會在這兒陪着他。我回去洗漱一下,收拾些東西,再熬點湯過來,讓他好好補補身體。”
聽她這樣說,許母鬆口氣,笑了。“以前我就一直很喜歡你,現在我也知道自己是沒看錯人。雖然許巖先前和星空那孩子在一起,但是星空浮躁,沒你踏實。”
夏星辰真不想談這個話題,尤其不想攙和許巖和夏星空之間的事。
所以,她只是淡淡一笑,“伯母,這兒就先交給你,我先回去了。”
許母不是不聰明的人,知道她不喜這個話題,自然也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只鬆手,讓她先走了。
…………
夏星辰坐出租車回去的,由於車禍的驚嚇,如今還心有餘悸。手握着安全帶,繃得緊緊的。
她一身狼狽的回總統府,管家迎上來,“夏小姐,您總算回來了。”
“小少爺上學去了吧?”
“嗯,一早就走了。”
夏星辰微微頷首,還想問什麼,張張脣,只道:“麻煩你讓廚房幫我熬一鍋湯,準備一個保溫瓶幫我存着。我洗完澡下來取。”
“好的,夏小姐。”
交代完,她便上樓。洗完澡,一身清爽,舒服了許多。簡單的將洗漱用品拿小盒子裝起來,又打開衣櫃收了幾件衣服出來在牀上疊着,一件件小心的塞進旁邊的一個包裡。
正收拾着,只覺得一道陰沉的視線盯着自己,讓她頭皮發麻。
一擡頭,白夜擎就在門口冷着臉站着。眼神投射過來,和利劍一樣,像是要將她射穿。
她心裡打了個寒噤,她沒想到他這個時候竟然還在府上。
“你還回來幹什麼?”白夜擎幽冷的開口,一腳便踢關掉房間的門。
‘砰’一聲重響,夏星辰嚇一大跳。下一瞬,手臂被男人大掌用力扼住,粗暴的力道一抓,她被直接拽了起來。
她整夜睡得不算好,洗完澡雖然是舒服了些,但是渾身還是綿軟無力。他這麼一拽,她整個人就和一個麻布袋一樣,直接狠力撞到他胸口上。
他肌肉結實,胸膛健碩。那一下,她就像撞在銅牆鐵壁上似的,整個人頭暈目眩。
“白夜擎,你幹什麼?”夏星辰心裡本有根刺梗着,現如今他又是這般態度,她忍不住有些火大。
“幹什麼?我倒是想要問問你昨晚在幹什麼!”他一手將她單手反剪到身後。柔軟的身子被逼得弓起來,密不可分的貼在他軀幹上。另一手粗暴的掐住她下頷,將她的臉擡起來,“三番兩次放我鴿子,很好玩,是麼?”
他明顯是很生氣,臉色黑沉,五官凌厲。出口的每一個字都透着冰一樣的寒冷。
夏星辰空出的一手,掰他的手,但是力氣哪是能和他抗衡的?幾番掙扎下來,臉都扭曲了。
“昨晚我失信於你,是我的錯。但那是因爲……”
“因爲你在陪許巖!”白夜擎搶過她的話頭,“和他在一起呆一夜,感覺怎麼樣?”
白夜擎咬牙切齒,涼薄的脣瓣幾乎是貼着她的耳垂,“他睡了你,是麼?昨晚你們一共做了幾次?用了什麼姿勢?他和我比起來,誰更厲害,更能滿足你?”
他咄咄逼人,每個字眼裡都充滿了羞辱和諷刺。夏星辰本受了車禍的驚嚇,先前憋着的那股沉悶情緒被他這些話一刺激,也達到頂點。
心裡又委屈又氣憤,眼眶一下子就漲紅了。
即便是自己這次失約有錯在先,他又何必說這種難聽的話來羞辱自己?她也不想出車禍!
“這些都是我們私人的事,總統先生不至於現在閒到連男女情事都要過問了吧!”夏星辰譏諷回去。
白夜擎眉心突突一跳,掐着她下頷的手,一下子就加重了力道,掐得她臉都白了。她這句話,言下之意,不就是默認了麼?!
他那眼神狠戾又冷沉,像是要將她吞了一樣。夏星辰呼吸困難起來,他好似要將她捏碎了一樣。
她疼得掰他的手,掰不開,扭頭就咬。白夜擎的瞪着她,似乎忽然覺得相當無趣,終究鬆了她。虎口處,血珠子在冒,他連看也沒看一眼,像是察覺不到疼那樣,只是嘲諷的盯着她,“夏星辰,你真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