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去的時候,房間裡,只擰了一盞昏暗的燈。宋之星在牀上縮成一團,兩手緊緊的捧着胸口,因爲難受,小臉皺成一團,蒼白得毫無血色。
呼吸粗重,看着很是可憐。
“倒水過來!”唐御急喝一聲,一手將宋之星從牀上抱起來,靠在自己懷裡;一手摸到牀頭的抽屜裡,拿出小小的一瓶藥,倒了幾顆在手心裡。這小丫頭,不但哮喘發作,還有些發燒,身上燙得厲害。
李姐已經飛速的倒了水進來,唐御把藥片遞到宋之星脣邊,可是,她牙關咬得緊緊的,不肯張嘴。
“小姐就是這樣,平日裡最討厭吃藥。”李姐打開窗,回頭看這樣子,也着急得很。
“星星,聽話,張嘴把藥吃了。”唐御在她耳邊輕哄着。李姐在一旁看着這畫面愣了愣,二爺平時一貫給人的感覺都是剛毅冷硬,她真的從未見過二爺如此溫柔的樣子。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根本連想都不敢想二爺這副樣子。
宋之星昏昏沉沉的,聽不進話。唐御垂首看着她,沉吟一瞬,突然捏住她下頷,將她小臉擡起來。宋之星迷迷糊糊的,眼睛半睜,隱約能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可是,又看不清楚是誰。下一瞬,只覺得一股灼熱的氣息直逼而來,她脣上一重。
閉緊的脣瓣,被溼潤的舌強悍而霸道的撬開來。她輕輕‘唔’出一聲,只覺得口腔裡也瞬間燒灼起來。她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這種炙熱感也特別陌生,但隨之而來的清冽感,又讓她莫名的不覺得反感。甚至還覺得新奇又沉迷。男人的舌尖,觸碰過來的時候,她本能的張開小嘴,含住了。
他舌尖上,有藥丸,很是苦澀。
宋之星含住,吮了兩口,嚐到苦澀的味道,眉心皺起了。可是,還偏偏不願意就這麼鬆口。
唐御萬萬沒想到這小丫頭會有這樣的反應,被那小嘴含住時,他頭皮一麻,呼吸頓時加重起來。可是,這小丫頭就像生來不讓他好過,小舌頭又吮住了他的舌頭。像是吃奶一樣,輕一口重一口的吮着。
他倒吸口氣,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腳底直衝而上,倒流到頭頂。
這小丫頭的味道,遠比他想像的還要美味得多。
在這之前,他不是沒想過要好好吻吻她,但是,她還小,他怕太激進,會嚇到她。所以,他始終隱忍着,用12分耐心等待着,等她慢慢長大……
一旁,李姐被這畫面震得呆住了。
她半晌纔回過神來,下一瞬,識趣的立刻帶上門出去。
唐御真想好好的吻吻她,是,是接吻,而不是像此刻這樣迷糊曖昧的接觸。但此刻絕對不是什麼接吻的時候。
他重吸口氣,用了12分克制力,從她美好的脣齒間抽身。趁她還沒清醒過來,端過水,喝了一大口,度進她脣間去。宋之星被嗆了一口,嗆得小臉都紅了,但還是將藥和水吞了。唐御又從抽屜裡取了噴霧,讓她猛吸了幾口氣,她胸口窒悶的感覺才散去一些。
他沒有立刻鬆開她,怕她燒得更厲害,更難受,所以長臂圈着她,任她軟軟的靠在自己肩頭。
宋之星好受了一些,但大概是發燒的緣故,身子倍覺沉重。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正枕在唐御肩上,只覺得有什麼暖暖的東西抱着她,這讓她覺得有安全感,又不是那麼孤單。
這麼多年,她沒有父母的疼愛,她雖然表面上從來都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事實上,她還是會孤單,會無助。
二叔雖然是自己的監護人,但他們之間隔着遠如溝壑的距離。
她的委屈和痛苦,都無法和他訴說。況且……
他時常不在這個家裡。
她雖然很怕他,可是,其實更不喜歡這種被人扔在家裡,孤零零的感覺。
那讓她總落寞的覺得,全世界的人好像都不要她……
連二叔也不要她……
這種想法在心裡囤積了多年,便越發害怕和唐御相處。
她怕,怕有一天自己真的依賴上他時,他又抽身離開,又剩她一個人面對這個孤苦的世界……
她張開雙臂,眷戀的把身邊暖暖的‘東西’抱住了,只以爲是抱着自己的枕頭。
被她突然如此親密的抱住,唐御挺拔的身子僵了下。鼻息裡,滿滿都是她稚嫩的香味。他撩開她頰邊的亂髮,看到那張漸漸變得平靜的小臉,面上緩緩流露出幾分柔軟來。視線,往下,又落到她嫣紅的脣瓣上……
一想到剛剛被她吞噬的畫面和感覺,他身體的熱潮又難以自控的涌動起來。
目光,灼灼。
長指,情難自禁的落到她脣上。指腹下的柔軟,叫他又亂了呼吸。
“星星,以後,別想着再和我撇清關係,撇不清了……”唐御的脣,貼着她的耳廓,嗓音低沉性感,“今天,你吻過我,可是要對我負責的。記好了。”
宋之星只覺得耳邊癢癢的,有些酥麻。她擡手,推開,手卻被男人握住,扣在了掌心裡。她倒是乖了,沒有再掙扎。
唐御就這樣抱着她,靠在牀頭。懷裡,她睡得很香,他卻遲遲無法入睡。怕一睜開眼,她便會從他懷裡逃離。也怕他睡着了,這小丫頭半夜又犯毛病。
這麼多年,他一直不許她隨便出去玩,這不許,那不許,不過是擔心她的病情。
不過……
顯然,她不但不領情,還因爲這件事對他懷恨在心了。
唐御苦笑。
也無妨。
等她再大一點,所有的好壞,她總會自己懂得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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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清早,天還沒亮。
唐御便拉開門從房間裡出來。
“二爺。”李姐已經在準備早餐,見到唐御,又想起昨晚那些畫面,倉皇的低下頭去。
“昨晚的事,只當什麼都沒見過。”
“是,二爺。”
唐御沒有再說什麼。
他還記得昨晚在會所裡,自己靠那麼近時,她驚駭的樣子。要是讓她知道他們不但靠那麼近,還脣貼過脣,她更是吮過他的舌頭,她只怕會氣得當即就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