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離婚換我不死
【你和我離婚換我不死】
“啊——”
病房裡秦歌尖叫一聲猛地坐直了身子。
牀頭僅有的一盞微亮檯燈被她打翻在地,只一瞬間屋子裡變成同外頭一樣濃墨的黑色,這就好像剛剛那個夢,空氣裡好像隨時隨地都能衝出一個手捧一團血肉模糊的幼小嬰兒。
他說:“媽媽你記得爲我報仇……”
報仇……
可殺死那個孩子的不就是她自己麼?
黑暗中她瞪着眼睛不知道看着什麼地方,她渾身神經緊繃在一起幾乎要將自己逼瘋。
外頭有腳步聲響起,秦歌心頭一顫下意識縮着身子躲進邊上衣櫃裡頭。
十分鐘之後,商亦臣原本正在書房同國外的人開着視訊會議,可手機猛地響起打亂會議進程,是醫院守着秦歌的人來電:
“boss,秦小姐不見了。”
掛斷電話商亦臣用英文對着視頻那邊的人說了句“會議到此結束”連電腦都沒關拿了桌上的車鑰匙大步朝着門外跨去。
該死!他才一個晚上沒有守在醫院就出了這樣的意外。
十五分鐘後玄黑色的跑車一個急剎車停在醫院門口,早有人守在那邊,見着商亦臣過來連忙上前彙報:“boss,秦小姐在醫院頂樓,情緒很激動的樣子。”
頂樓。
夜風微涼沿着寬大的病號服灌進去,秦歌站在欄杆邊緣,身體隨着不大的夜風帶起一陣晃動,好像風再大些就足夠她直接從頂樓摔落。
二十多層樓的距離真的摔下去必死無疑!
她視線落在夜色中不知道什麼地方,遠處有一羣人站着,充其量只是守着,因爲秦歌之前就放過話,誰敢上前她就立即從這裡跳下去。
沒有人想她從這裡跳下去就好像沒有人想得罪商亦臣一樣。
秦歌整個人就像是無所依託的玩偶一樣,這些天的昏迷下來她其實早沒什麼體力,這會只靠一股意志力支撐着,她在等,可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麼,她緩慢轉過身看向遠遠站着的人,她聽不清楚其中一個人喋喋不休的在說些什麼。
她緩慢撐開雙手,後面是萬劫不復的墨色也是唯一能夠解脫的墨色。
“秦歌——”
商亦臣剛到頂樓一眼就看到秦歌站在那邊背對夜空的樣子,他心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他甚至來不及多想脫口而出的只有她的名字。
秦歌整個頓住,她看着遠處急急本來的男人脣角扯出一抹極其虛弱的笑靨:“商亦臣你就這麼想我跳下去?”
商亦臣腳下步子一頓停在離秦歌一米遠的地方:“下來秦歌。”他緩緩朝她身處手臂。
“那你要和我離婚麼?”她歪着頭眼底只剩一片濃重的嘲諷。
商亦臣沉默着沒有說話。
“哦,你不能。”秦歌音色淡淡,單薄的身子在夜風中晃動了下,商亦臣心驚膽顫的看着幾乎就要奔上前去,可秦歌站穩:“怎麼辦吶,我一想到和你保持夫妻關係我就噁心的想吐。”
商亦臣眸色一沉,心上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樣的疼,他薄脣扯動,可話到嘴邊又全都嚥下去,這個時候再天衣無縫的解釋都是掩飾!
“商亦臣,你和我離婚換我不死,換麼?”
換麼,她在等他的答案。
離婚,那份證據就會浮出水面置顧家於萬劫不復,不離婚,她死。
那不過是個從來不曾厚待過他的家庭,她想知道自己的生死比不比得過那個家庭,比不比得過顧金生的安危。
“不換。”他音色淡淡沒有絲毫猶豫。
不能離婚!
他有預感,一旦離婚,他和秦歌就真的再沒有任何交集了!
即使早就知道他會給出怎樣的答案,但還是忍不住眼裡一陣酸澀,幾乎死灰的心上泛起一股巨大的蒼涼,下一秒她的聲音已經帶上一層掩蓋不住的沙啞:
“商亦臣,你永遠都讓我覺得自己這麼的不重要,包括生死。”
她垂着眸子眼底終於承受不住那些淚水的重量,眼淚砸進風裡消散不見。
她臉上的絕望讓商亦臣看了都覺得心頭一疼,頂樓的風越吹越大,秦歌的身體搖搖晃晃隨時都能掉下去的樣子,他心裡一急,不管不顧的迅速跨開腳下的步子。
秦歌閉着眼睛,腿上力氣漸漸消散,她有一瞬飄在空中可下一秒衣領一緊整個人難受的靠着衣領上的那股力道懸掛在二十多層樓高的高度。
“秦歌把手給我!”
頭頂有商亦臣盛滿着急的聲音,而秦歌突然睜開眼睛無動於衷的看着他,那眼神裡有莫大的蒼涼和無盡的諷刺。
人羣裡突然炸開了鍋,眼見着秦歌以這樣的姿勢被商亦臣拽着掛在空中,衆人連忙上前想要幫忙可又無從下手。
秦歌一心尋死,即使這一刻被商亦臣拽住,但這畢竟不能維持多久,時間一長她還是會直接掉下去,那衣服能夠承受的重量可想而知。
“秦歌,我答應你只要你上來以後我再也不見你。”商亦臣終究妥協,他同意季沉弦的以進爲退。
可秦歌還是無動於衷。
“秦歌你想想秦初,想想那個孩子,那場車禍是有預謀的,你不想爲自己的孩子報仇麼?”什麼預謀,哪來的預謀,不過是他救人心切,隨手捏來的理由罷了。
可秦歌眸光一閃,她想到那個詭異的夢境,那個捧着一團血肉模糊的孩子,她看進商亦臣的眼底似是爲了確認他這話的真實性。
“商亦臣,我希望你說話算話,從現在開始到你願意和我離婚再也不要來見我。”
這是她唯一的條件,她給他唯一的機會。
“好。”商亦臣沒有時間猶豫,下一秒秦歌已經朝着他伸出一隻手。
驚魂未定,秦歌甚至來不及感受重新站在地面的感覺已經再一次被商亦臣攔腰抱起。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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