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來這裡沒有什麼意思。”冷鳶迎視着他,卻被他黑沉而遍佈着深深痛楚的猩紅雙眼,微微有點刺痛了眼,咬着牙,她說,“只是路過這裡,順便進來看看。”
“路過?”他勾脣,嗤笑,凝視着她的雙眼,溢滿不可遏制的冷笑,“真是好一個路過,也對,像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除了路過,怎麼可能還會回來看一眼?”
這裡是她住過一年多的地方,就算她再怎麼不屑,這裡都有他們的回憶,他以爲,至少她還會回來再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而已。
結果呢?
他在這裡守了不知道多少天,呼吸着滿是她走後那種孤涼的氣息,結果卻是她再也沒回來過。
他不清楚爲什麼自己會不受控制的要待在這種地方,甚至都不清楚爲什麼竟然偶爾會想,如果她什麼時候回來看一眼,他們是不是就可以見上一面?
只是一面也好,雖然會痛,甚至會更痛,但他仍舊還是會想再見她一面。
結果可笑的是,等了不知道多少天,她終於來了,卻只是路過而已?
真是一個諷刺的回答,彷彿在嘲笑他這些天神經質的行爲一樣……
他攫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覺加大了力度,箍得她生疼,骨骼彷彿要被他捏碎了。
冷鳶眉頭微蹙,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用力想要抽回手,語氣生疏的說,“對不起,我要離開了。”
聽聞她的話,他非但沒有自覺的鬆開她手腕,反而越鉗越緊,盯住她的目光,充斥着寒戾而冰冷的陰鷙感,真恨不得,將她就這麼捏碎。
“蘇西澤,放手。”手腕上的疼痛感愈發清晰,冷鳶眉頭皺到一起,鄭重提醒,“我要回去了。”
他依舊視而不聽,只是目光緊緊的將她鎖住,英俊的臉龐,線條繃緊,有股危險之氣,蔓延而出。
爲什麼,只是看着她,就莫名的覺得,心很疼?
像滴血一般的撕扯疼痛。
清楚地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冷鳶不耐了,然而她剛要發作,想用力甩開他時,大門倏地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碰”地一聲巨響,有股狂風颳過面頰,吹蕩起各自的頭髮,也霎時將她的視線拉過去。
大門的外面,站着一個身姿高大倨傲的男人。
他背對着外面的光,隱隱叫人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儘管如此,冷鳶還是第一眼,就能知道他是誰。
莫名的,她有點慌亂了,“蘇瑾琛……”
蘇瑾琛站在門口,淡漠的墨眸輕掃過他們,神色有點陰沉,視線直抵蘇西澤,冷漠的,充滿了可怕的威脅。
蘇西澤自始至終也沒看他,目光依舊盯在冷鳶的臉上,當她臉上浮現出慌亂的神色時,不可否認,那刺痛了他的視網膜。
他討厭她爲另一個男人慌亂的模樣,儘管,她現在是別人的女人……
三人對峙,空間略顯詭異。
冷鳶想從蘇西澤的手中抽回手,奈何他卻偏偏抓着她不放。頑固又偏執,隱隱之中,似乎還帶着一種挑釁,完全不將現在的蘇瑾琛放在眼底似的。
墨眸輕闔,蘇瑾琛倏爾上前,不輕不重的,他伸出大掌,看似隨意而輕易,實則暗中用了力道,直接架開了蘇西澤的手。
隨後,他握住冷鳶的手。不發一語,拉着她便走。
從他出現到離開,誰也沒說一句什麼。就連蘇西澤自己,也沒有追上去的打算。
很怪異的一幕,好似誰也不認識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