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程有過微微的一怔,但現在他腦子也暈乎乎的,根本還不待他反應,賀小眉已經將他給撲倒了。
他的耳邊是她的呼吸,他的鼻子聞到的是她的香氣,而他的脣角,是她有些沉醉又有些纏綿的吻。
林天程不自覺的便沉淪在這吻裡,這吻剝奪了他最後一點理智,他伸出手,環住賀小眉的腰,迴應着她的吻。
夜,暖而纏綿,屋內一室旖旎……
“啊……”
林天程是被一聲尖叫驚醒的,那尖叫近在咫尺。
他揉了揉眼,感覺到懷裡的溫熱,他腦子裡猛的滑過一些東西,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電光火石般的閃過他的腦海。
他睜開眼,看到的是懷裡一臉震驚的賀小眉。
此時,二人依舊還在他們昨天晚上喝酒的包廂,不同的是,二人正摟着彼此,坦誠相對。
二人都是沉默,彼此都在回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賀小眉突然一把推開林天程,抓起一邊的衣服,遮住自己,聲音有些顫抖的問:“昨天,我們昨天……”
林天程表情也有些愣,像是爲了應證她的話一樣,茫然的點了點頭。
“啊……”賀小眉抱着頭,倦在那裡,有些失措的哭起來。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林天程發生這種事,而且還是自己的第一次。
世人都說喝酒誤事,原來是真的。
但是賀小眉也記得昨天晚上是自己主動的,又怪得了誰呢。
林天程瞥見沙發上的一點殷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其實眼前這種狀況,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雖然和賀小眉從小到大就看不慣彼此,但是從心底深處,他還是把賀小眉當做妹妹一般的存在來看的。
他是從來沒有想過會和賀小眉發生這種事,平時風流花叢慣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林天程在那一瞬,腦子裡想過很多事,最後他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拿起自己在一邊的外套給賀小眉披上,遮住她的身子,然後說道:“要不,我對你負責吧。”
賀小眉止住哭,擡起頭來盯着林天程,像是聽着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她從來沒有想過,從小就和她做對的林天程居然會主動說出這樣的話,她以爲林天程一定會第一時間撇清的。
不過,哪怕是林天程如此說又如何。
她抹了把眼淚,豪氣的把衣服穿好,然後居高臨下的看着林天程,不屑的道:“誰稀罕你負責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我警告你哦,不許對任何人說今天的事情,否則……”
賀小眉惡狠狠的盯着他,把手放在脖子那裡,橫着抹了一下。
林天程頭一回知道了什麼叫哭笑不得,他見賀小眉方纔哭得那麼慘,所以才提出要負責,而且他也覺得自己動了兄弟的妹妹,確實不該拍拍屁股走人,什麼都不管。
但是沒有想到他主動提出負責,卻換來賀小眉這樣的迴應,是誰剛纔哭得慘兮兮的,叫人以爲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一般。
他勾起脣角,靠在沙
發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要我負責啊,到時候別哭着喊着賴我身上。”
“誰稀罕賴你身上了,管好你的嘴巴就行了,”說這話時,賀小眉又恢復瞭如常的神態,還是那個自信滿滿,高高傲傲,永遠不把林天程放在眼裡的賀小眉。
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包廂,雖然心裡有些懊惱昨天不應該衝動,但是畢竟在現在這個社會,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過幾天便忘了。
看着賀小眉消失在門外,林天程倒是勾起了脣角,心裡有一股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雖然賀小眉嘴巴硬,但是心裡頭還是委曲死了,昨天這一天真是過得太糟糕了,先是被暗戀了多年的顏遇哥拒絕,後來又糊裡糊圖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多年的死對頭林天程。
如果非要她找兩個字來形容一下昨天的狀況的話,她只能說兩個字:狗血。
是的,沒有什麼能比“狗血”更能形容昨天的狀況了。
她蔫蔫的回了賀行風的住處,一言不發的穿過客廳,上了樓,然後一頭紮在牀上。
白小薔有些奇怪,怎麼這出去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回來就蔫蔫的了呢,而且她昨天晚上好像沒有回來。
賀行風在一邊瞭然的道:“還能爲什麼,肯定是被顏遇拒絕了唄,昨天晚上肯定是太傷心,出去野了。”
“哦,”白小薔點點頭,打算上樓去安慰一下賀小眉,她懂被喜歡的人拒絕有多痛,那種痛她是最瞭解的了。
當初她也是一直暗戀莫蕭學長,喜歡了好久,結果眼睜睜的看着莫蕭有了女朋友。
賀行風知道她要幹嘛,叫住她:“不用管,讓她去吧,正好她想通了就可以回家了。”
“你是不是她親哥呀,人家都這樣了,都不去安慰一下。”
“就是因爲是親哥纔不管,你越哄她,她越來勁,看着吧,過一會兒自己就好了。”
賀行風說得沒錯,下午的時候,白小薔便見着賀小眉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蔫蔫的要往外走。
“小眉,你去哪裡呀?”
“嫂子,我回家了,不在這裡當你們的電燈泡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呀,不過既然人家要走,她也不好留,只能下樓把賀小眉送上了車。
出了門,白小薔便懶得回去了,索性去找呂由由。
在家待了這麼些天,呂由由好得也差不多了,已經可以不用人扶了,只是走得還有些慢。
白小薔到她家時,呂由由一個勁的嚷:“不行,得出去逛逛街,再不去街上曬曬,我都要發黴了。”
白小薔依着她,帶着她去逛街。
呂由由一進了商場,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一般,雙眼在各個門店裡不住的掃。
她嘿嘿的一笑,摟過白小薔的肩膀:“小薔薔呀,你結了婚,我好像還沒有送你禮物啊,你們這婚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辦,我也不知道禮金該什麼時候送,這樣拖着也不是辦法,我先送你個小禮物吧。”
“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你姐們兒我一直很大方的好嘛,小瞧人,”呂由由拖着她就
往一邊走。
白小薔卻見她只是逛她自己的,也不再說到底要送她什麼:“喂,你到底想送我什麼嘛。”
“唉呀,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嘛,我又沒說現在送,急什麼,怕我賴了不成。”
這說了跟沒說了一樣,白小薔也懶得計較,反正今天主要也是出來陪呂由由逛的。
最後從商場出來時,她自己什麼也沒買,倒是呂由由買了一大堆。
白小薔幫她提着,把呂由由送回了家,自己纔回了家。
她脫了外套去洗澡,賀行風見她把外套亂扔,便拿起來要幫她掛回衣櫃。手不小心伸進了衣服的口袋,他碰到一個東西。
賀行風掏出那東西一看,神色一怔,盯了盯浴室的門,裡面水聲正嘩嘩的響。
這是她在暗示什麼嗎?暗示他,她已經準備好了?
賀行風現在手裡拿着的,赫然是一包杜蕾絲。
他勾了勾脣角,悠然的坐在牀上,想等白小薔出來,看她是什麼反應。
而還在浴室內的白小薔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好友給坑了,那是呂由由趁她不注意放進她衣服口袋裡的。
她洗完澡,披着溼嗒嗒的頭髮就出來了,邊走邊擦自己的頭髮。
“你盯着我幹嘛,我臉上有花呀,”白小薔看着賀行風,納悶的問。
賀行風把那包杜蕾絲放在牀邊:“這是我在你衣服口袋裡發現的。”
白小薔臉倏的一紅,她再傻也不會傻到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她自己真沒有買過這個東西呀。
她猛的想起,呂由由今天說要送她個禮物,但是一直沒有說要送什麼,難道,這就是呂由由送的禮物?
這個可惡的呂由由,真是害死她了。
白小薔站在那裡,別提有多窘了,她想要解釋,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解釋。
“那個,這個不是我的……”她的聲音很小,臉紅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賀行風在心裡憋笑已經憋到不行了,白小薔那副震驚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明白她多半是被呂由由給整了。
不過,反正她已經被整成這個樣子了,他不介意再逗逗她。
他眼睛落在白小薔身上,似笑非笑的道:“老婆呀,咱們都扯證好幾天了,你難道不覺得,咱們好像忘了什麼事了嗎?”
忘了什麼事了?
白小薔再傻也知道賀行風是指什麼了,都扯證了,兩人還只是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呢。
不過這會兒她也只有裝傻了,看着天花板傻傻的問:“忘了什麼了?辦婚禮?可是上次爸媽說不急,要好好準備一下才舉辦的呀。”
賀行風起身,走到她跟前,故意摟着她,輕輕拿手指撫過她的脣。
白小薔渾身一僵,但她又不能把賀行風推開,然後大吼一聲,賀行風,你要幹嘛。
現在她是他的妻子了,一直拒絕人家也確實不太像話。
賀行風感覺到她的緊張,勾起脣角,拿起白小薔握在手裡的手巾,拉着她在牀邊坐下,伸出手,柔柔的替她擦着頭髮:“先把頭髮擦乾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