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邢東的電話,是在三天後的下午。
這天司夜去忙公司裡的事情,而我和蘇念則是帶着寶兒去吃哈根達斯。
我正癡癡的看着寶兒萌萌噠的吃相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起初我以爲會是司夜給我打來的,可拿起電話才發現,竟然是邢東。
我立刻意識到邢東給我打這通電話的用意,慌忙接聽:“邢東,口供出來了嗎?”
“林太太,如意想見你。”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一下就愣住了,因爲我很意外如意會想要見我。
我匆匆掛斷電話,然後跟蘇念說了一聲,便趕去了警局。
我和邢東在警局門口碰面,然後他開車載着我去了關押着如意的地方,路上,我從邢東的口中得知,這幾天時間裡,如意除了對整個案件供認不諱以外,一直對作案過程與動機守口如瓶。
她一天沒有老實交代,警局便一天沒辦法結案,警局上下全都束手無策。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剛纔聽到如意說要見我,他簡直要激動壞了,覺得這件事情有轉機,才立刻給我打了電話。
汽車行走間,邢東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林太太真是不好意思,現在還要麻煩您。”
“沒關係的,其實我早就想跟她好好談一談了。”
……
在我跟在邢東後面走進拘留室的時候,心底的情緒是緊張且沉重的,我不知道自己將會聽到怎樣的真相,也不知道如意見我的目的是不是要和我說那些。
但我非常珍惜與她見面的這一次機會,以至,我的情緒裡也有着小小的激動。
……
我和如意的談話,是彼此之間隔着一層防彈玻璃,在內置電話中進行的。
當玻璃窗內的那扇門緩緩開啓的時候,我屏氣凝神的看着那個位置。
我看到身穿犯人服的如意被獄警帶進來,她的手上帶着手銬,就連腳上也帶着鐐銬,我知道重刑犯人才會有這樣的待遇。
畢竟,如意認罪的案子性質確實非常惡劣。
當如意在我面前落座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拿起了面前的內置電話。
她也把電話拿了起來,從始至終,她的臉上都掛着從容而淡然的笑容,彷彿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左右她的情緒一般。
“聽邢東說你要見我。”我率先開了口。
“嗯,本想就這樣解脫的,可我突然覺得,帶着這些包袱……即便是死了,可能也不會真的輕鬆。”
如意的臉上掛着笑容,可她的聲音卻有着些許的顫抖,我因着她的顫音,下意識的看向了她的眼睛,那裡面有着淡淡地水霧在眼底一點點氤氳開來。
我說:“如果說出來會好過一些的話,那就說出來吧。”
如意又笑了,然後她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來,彷彿在試圖逼退眼中的淚水。
可我看到,仍舊有兩行清淚從她的眼眶裡低落下來。
這一刻,我不瞭解她的淚水究竟是代表着委屈還是悔恨,但我知道,我的情緒已經被她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