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默得詭異,一個男人手裡夾着一支菸,看着眼前黢黑的河面,猛吸一口,然後把菸蒂丟在地上,碾碎。
這時候,有人似乎想衝過來,男人身後的保鏢把他給攔住了。
“我是要給首領帶消息的,求大哥們放我過去。”來人是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個子,昏黃的路燈映得他那張營養不良的臉更加蠟黃了。
“放開他。”男人冷冷地開口,聲音不算蒼老,甚至聽起來還有幾分年輕,可是那氣勢,卻像是久經沙場磨礪,刀尖舔血什麼都幹過的老江湖。
保鏢一聽他這話,才鬆手,放小個子湊近男人。
小個子湊在男耳身邊,嘀咕了幾句,而後退後幾步,和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男人一聽,準備再點一支菸的手一頓。
“你確定消息是真的?”
“千真萬確,安亦謙的私人飛機已經出發了,估計不久就會來我們這邊。”
“哼!”男人冷笑一聲。“我還以爲他安亦謙沒有軟肋呢,原來也是個爲了女人什麼事都做得出的主啊!”
男人對身後的小個子道。
“做得不錯,回去繼續打探消息,還有,安亦謙的私人飛機只要在河西落地,你就趕緊告訴我。”男人邪魅一笑,語氣中的寒意讓小個子都忍不住打了兩個寒顫。“我要讓它,有去無回!”
飛機派出去已經一整夜了,可就是遲遲沒有收到飛行員返航的消息。
“首相大人,要不我再派個人去問問吧!”
容瀾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不只是蘇若錦,軍營裡的那些患病的大兵的情況也是越來越嚴重了。
這要是藥還不來,情況就不受控制了。
見安亦謙沒有回答自己,容瀾一咬牙,正準備喊個通訊兵過來再問問情況,容瀾卻擡擡手,打斷了他。
“不用問了,他應該是遇害了。”
這個飛行員從西京一路跟過來,安亦謙再熟悉不過了,他是最遵守命令的,決不會出現這種失聯的情況。
而且飛行員昨天明明還發了一條已經到達河西的消息,可都過去這麼久了,卻遲遲不見新消息。
這不是他的做事風格。
往好了想是斷了聯繫,往壞了想,只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那,還讓我派幾個人過去拿藥嗎?”容瀾小心翼翼地問。
“在弄清楚那邊的情況之前,不要輕舉妄動,救人固然重要,但是,我們也不能讓我們的兄弟白白送死。”說這話時,安亦謙緊握着蘇若錦的手,眉頭擰成一團。
容瀾點點頭,安亦謙說得沒錯,現在的河西情況不明朗,再貿然送人過去,的確不妥。
“那現在怎麼辦?”
總不能讓蘇小姐和那麼多病人就這樣生生挨着吧。
“先讓舒墨去開藥,暫時把病情穩住。至於治病的事……”安亦謙看了蘇若錦一眼,一咬牙,吩咐道。“以後再說。”
看着安亦謙眼裡熬出的血絲,容瀾嘆了口氣,退下去了。等人走光了,安亦謙才默默地握住蘇若錦的手——若錦,你放心,這招不行我們就另想出路,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會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