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兄？”
孫塵雙手捂着頭，表情痛苦，安悠悠上前想關懷他，結果他卻躬身，像縮進殼的烏龜一樣，將頭埋進膝蓋裡。
“師……師兄……你怎麼了？”安悠悠嚇壞了，忙對出租車師傅說：“師傅，快去就近的醫院，我師兄他……”
“不……不用……”孫塵虛弱地擺擺手，拒絕了安悠悠的好意。“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你不要因爲我……”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就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疼得渾身都在打顫。
這樣不行！
安悠悠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師兄，你這樣不行，我們必須趕緊去醫院！”安悠悠說着，正要吩咐司機變道，結果她的手卻被孫塵的大手死死地捏住。他擡起頭來，痛苦地望着安悠悠，因爲疼痛，他的額頭上冷汗直冒，眉頭也皺成緊緊的一團，表情看上去痛苦糾結極了。
可都到這程度了，他竟還不讓安悠悠送他去醫院。
“醫院……不能去！”孫塵疼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爲什麼！”
孫塵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腦，虛弱無聲地用脣語，對她比了“芯片”二字。
安悠悠明白過來了。
孫塵這是怕去了醫院要掃描，醫生會發現他的大腦裡有芯片。
如果這事被發現，別說孫塵了，只怕整個研究院都會陷入社會輿論中。
“可是……師兄，你不去醫院，真的……沒問題嗎？！”
看他疼成這樣子，安悠悠也有點不知所措了。
“沒事的。”看司機投來異樣的目光，孫塵只能勉強自己坐正身體，佯裝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可以了，你先去找蘇若錦要緊。”
“師兄……你到底是怎麼了？”安悠悠不解，聽她師兄這語氣，這病應該是很早就發作過了。
那爲什麼在研究院的時候不去看院醫？就算覺得院醫不可信，怕消息泄露，也可以讓館長幫忙掃描診斷一下啊！
孫塵放開她的手，苦澀一笑。
“這個……算是後遺症吧。”
“難不成是？”到底是做這行的，孫塵稍一點撥，安悠悠就明白了。
其實不管是研究機器人，還是研究克隆人等技術，多多少少都會有副作用。這也是爲什麼生物科學技術，不能在活人身體上做實驗的原因。
只是這活體記憶移植手術的副作用……
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
“所有人都會有這個反應嗎？”既然她師兄會這樣，那那位接受了記憶移植的安先生，應該也會出現同樣的情況吧。
“不知道……客戶資料高度保密，館長絕對不會輕易開口的。或許……只有我一個人會這樣吧。”孫塵對安悠悠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問了。畢竟的士師傅頻頻回頭望，顯然已經開始主意他們了。
安悠悠只能選擇噤聲，不過這並不代表她會停止思考。
孫塵這病發得急，就好像有一個開關，一旦被觸發，疼痛就會排山倒海襲來。
開關？！
安悠悠仔細回憶起之前的畫面來……
對了！
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