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機長先生 295 謝小南番外——謝謝你給我的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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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在拍門,很大聲的叫着她的名字。。她哭得昏昏沉沉的沒有聽清楚那聲音,到後來越來越大聲,她也就聽明白了,那不是謝小南還是誰?
她屏住呼吸,這一刻,眼淚流得更加肆無忌憚。
爲什麼他要在她徹底死心的時候才追來!悌
陳鷗走到門口,謝小南那震耳欲聾的叫喊聲聲聲震在她的耳膜上、心尖子上,她卻靜靜的靠着牆,不應他一聲。
最後謝小南累了,也靠在了門上。
陳鷗走過去隔着那扇門,與他背對背。悌
她幾乎都能聽見他沉沉的呼吸聲。
他說,“陳鷗你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我問過前臺小姐了,你沒退房。”
陳鷗不答,用手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說,“我錯了,我不該氣你,可你這樣做確實錯了……雖然……其實……我在心裡僥倖你沒真的嫁給他……”
她蹲下身去,腦袋埋進了膝蓋。哭得撕心裂肺,疼痛難捱。
他說,“我就知道你不會理我,剛纔我去前臺找他們上來給我開門,他們說不行,然後我就告訴他們你是我妻子……我把你的證件號碼背下來了,然後給他們扣下了軍官證身份證,這纔拿到了房卡。”
陳鷗一震,猛的站起來。
剛轉過身,就聽見門鎖嘶嘶兩聲,跟着,門開了。諛
謝小南站在她面前,他在笑,笑得那樣得意……不,那份得意裡,還夾雜着些許歉疚。
他走過去握着陳鷗的肩膀,“我想告訴你,這些年我也一刻也沒忘記過你,我愛你,從來都不比你愛我少,只是我蠢,我傻,我不懂珍惜——我知道我道歉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能換得你的原諒,可是無論如何,你收回先前說的那些話好不好?你給我也給自己的最後那個機會,現在纔開始,好不好?”
陳鷗淚如雨下,她哭不出聲來,只輕輕的推開他的手往後退,啞着嗓子說,“我恨你。”
門被他關上了,他朝她靠近,一步一步的,邊走邊說,“我也恨你。”
“你憑什麼恨我?”
“你不好好的結婚就算了,還千里迢迢的趕來攪亂我一池春水,讓我坐立難安。”
“你混蛋。”
他圈住她的腰,她咬牙啓齒的,一拳一拳落在他的胸口。
謝小南疼得嘶一聲,擰緊了眉。陳鷗見他臉色一下就白了,額頭上還不停的流着汗,她胸口一滯,趕緊拉開他軍襯衫的領子——這才發現自己一下一下全都落在他的傷口上。
她又哭了,並且扯着破鑼嗓子大罵,“謝小南你不想活了?傷口還沒復原就從醫院跑出來……”
“還被你打呢!”
他接了後面一句,握着她的兩隻手,不知死活的說,“我是不想活了,要是再一次失去你,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謝小南?”她怔怔的望着他,像是不相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離開你的第三年,我想過要去找你的,是我沒勇氣。”他把她往自己的懷裡一帶,抱住了她,“你知道我從來不會跟別人搶東西,你身邊已經有了他,並且過得那麼好,我也沒有那個自信認爲你還會繼續愛我,所以即便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夜夜夜夜的想念你,我還是不敢去找你。”
“你忘了我告訴過你,我只愛你一個人?”
她的眼淚就沒斷過,一直流,謝小南整塊胸膛都已經溼透了,她才擡起頭來,“我從十六歲開始愛你,不管往後的日子再遇見誰、再遇見對我多好的男人,就算有也曾動心也曾彷徨無助的想要依賴他,那也不是我對你那樣的感情。有些感情一輩子只有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消耗乾淨了就再也不會有了。”
“那你在我身上消耗乾淨了嗎?”
“沒有,我依舊愛你。”
他重新擁抱了她。陳鷗緊緊的靠在他身上,忘記了他的傷,直到謝小南疼得哼出聲來,她才趕緊放開他,“謝小南,我送你回醫院去。”
“沒事兒,我就想在這裡跟你待會兒。”他說。
說話間她攬着她去坐下,把她的腦袋摁在胸口沒有受傷的位置,他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無比滿足的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這些年部隊枯燥而艱辛的生活讓他越來越沉靜淡然,就像父親對他說的,越是金戈鐵馬雨雪風霜,越能生出從容堅強。可再是鐵漢,心中也總有一塊柔軟的地方,那便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後一份溫柔。
那份溫柔,只因爲那個叫做陳鷗的女人。
一想起她來,那種酸澀而快樂的情緒總會填滿他的胸中溝壑。
“這幾年過得很苦嗎?”她問。
謝小南搖頭,“沒有,我過得很充實。”
“拿命在拼,對不對?”她稍稍坐起來,望着他的眼睛,“這是你第四次受傷,前面兩次是皮外傷,第三次斷了一條肋骨,這一次,子彈距離你的心臟就只差一公分的距離。謝小南,你有沒有在意過自己的安危?”
“身處那個位子哪能畏首畏尾?你知道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既然選擇了做軍人,就該有軍人該有的擔當。”他把她的頭按下去,繼續說,“再說我又不是故意拿胸膛去堵槍口,當時對方那個女戰士有危險我總不能只顧着自己吧。”
“我總是說不過你。”
“咦,我可是聽
說你是出了名的鐵嘴雞,連好多大律師也都不是你的對手。”
謝小南調侃她,把她的手放在嘴邊,嘻嘻的笑。陳鷗垂眼淺笑,“是啊,這個世界上,能贏我的就只有你謝小南一個人了。”
她起身去倒了杯熱水過來給他喝,一邊說,“我等一下就送你回去,一會兒醫生沒見你人該着急了。你倒是無所謂,人家可是責任重大,你謝小南中校要在人家手裡有個什麼閃失上面怪下來就完蛋了。”
“最近在醫院呆煩了,我這樣偶爾出來活動活動說不定幫助身體恢復。”
“歪理。”
陳鷗看了看手上的腕錶,說,“不行,真得把你送回去了。”
她去拉謝小南的胳膊,不停的催促他,卻碰到了他脫臼之後才接好的那地方,疼得他驚叫,只說她謀殺親夫。
她慌了,趕緊放開他,驚慌失措的,“啊?是不是很嚴重啊,會不會斷掉?”
他趁機把她拉過去讓她坐在腿上,“是啊,會斷,要是我殘廢了你照顧我。”
“你騙我,根本就沒事。”陳毆打他。
謝小南按着她的手,委屈的說,“是真的,真疼。才接好呢,你要在在我身上亂動搞不好我就真的廢了。”
她擰緊了眉咬着脣不敢再動。
謝小南說過來一點,她果真老老實實的把腦袋湊過去。他勾住她的脖子,對着她的嘴就吻過去。
“別再走了,我娶你。”
“不嫁。”
“爲什麼啊?”
“你得重新追求我一次。”
“怎麼追?”
“你自己看着辦!”
“辦……先辦點事吧……”
“謝小南……不行,你身上有傷……”
對一個禁慾了很久的男人來說,最懊惱的事就是他喜歡的女人在眼前卻碰不得。
陳鷗態度堅硬絕對不讓他得逞,哄了他好一陣子之後就把他送回醫院去了。
半個月之後謝小南出院,陳鷗跟他一起回廈門。
小北開車去軍用機場接他的時候看見他身邊有個女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才覺得眼熟。一問,這才知道她就是當年老在小南面前瞎晃那個高高瘦瘦看起來傻傻的女孩兒。
高高瘦瘦看起來傻傻的。
陳鷗一聽他這麼形容就受不了,問他,“謝小北我哪兒看起來傻啊?”
小北說,“胸大……無腦。”
陳鷗:“……”
她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這不得不承認,雖然她很瘦,可高一開始就一直髮育得很好……她瞪了開車那人好幾眼,小聲的問小南,“以後我們要跟那傢伙住一起啊?”
小南還沒開口,小北立馬就回答她,“基本上不會,我房子裝修好了,下個月就搬出去。”頓了頓,他又說,“要是你倆結婚了呢,爸媽那套房子以後就留給你們。平民愛長子嘛,我不跟小南爭。”
“誰稀罕。”不約而同的沒好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