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謝小南番外——謝謝你給我的光榮
母親在她身邊坐下,陳鷗笑嘻嘻的端着碗喝甜湯,孩子似的撒嬌,腦袋在母親胸口抵了一下,然後問,“爸爸呢?”
“今天有重要聚會,不回家了。媽媽拿紙擦了擦她嘴角的污漬。
她點點頭,“哦。”
媽媽看了她一會兒,問,“昨晚沒睡好?黑眼圈這麼重。”懶
“哪有……睡得很好嘛。”她放下碗,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痠疼的腰板兒。
昨晚和謝小南一夜未睡,親熱一陣又聊天,完了又親熱……如此循環。
他們確實有好多話要說,再給他們一晚的時間興許也不夠。她很想念他,過去,不得語,昨晚之後便可以盡情傾訴。
她是那樣的愛着他,並且,願意爲他傾盡了所有。
媽媽鄙夷的看着她,說,“小鷗你最近不太對勁,老實跟媽媽說,是不是談戀愛了?”
薑還是老的辣,自己女兒,總能看出個一二三四來。
陳鷗轉身,雙手搭在比她矮得多的媽媽肩膀上,“Mummy啊,你不要成天打探我的**好不好?女孩子嘛,總要有點秘密,你不能什麼都知道啊對不對?”
她眼睛一眨一眨的,媽媽見她那樣子就忍不住笑。她捏她的鼻子,“我懶得管你,諒你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他們家教嚴格,陳鷗從小就懂事,凡事都懂得三思而後行——不過這是一般情況下。蟲
陳鷗笑得悻悻的,“那是……肯定的……”
她送媽媽到房門口,待她走遠了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出格……昨晚是嚴重出格,要是被爸媽知道了,後果絕對是相當嚴重。
她撫額,不敢再往後想。
晚上謝小南給她打了電話,約在聖詹姆士公園見。
陳鷗趕過去的時候,謝小南正坐在長椅上吃冰激凌。遠遠的看着,那樣子,就跟高中時候一樣……乾淨的頭髮,清秀的輪廓,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裡彷彿看不見任何污垢——當然,那只是陳鷗自己這麼想而已。
一個男人,長相再怎麼清純,腦子裡裝的東西乾淨不乾淨沒人看得見。
他輕輕的揚起嘴角,跟陳鷗招手。
她走過去坐在他面前,他把另一個沒有吃過的甜筒遞給她。陳鷗搖頭,說我要吃你那個。
他笑笑,拿給她咬了一口。陳鷗不滿足的說,“我兩個都要吃。”
他點點頭,全塞她手裡,沒好氣的說,“一會兒別喊肚子疼。”
謝小南見她光是吃個冰激凌就一臉幸福的樣子,靜靜的注視着她,然後擡手捻起她一撮頭髮卡到耳朵後面。陳鷗將腦袋靠在他肩上,問他,“那些人約會也都是這樣的嗎?在公園裡吃冰激凌,靠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
謝小南笑着嗯了一聲,“大概吧。”
“還缺一個。”陳鷗直起身。
他問,“什麼?”正經八百的樣子。
“接吻。”陳鷗說着就吻上了他的脣。
甜甜的,還帶着冰激凌的味道,伴隨着她女性荷爾蒙的氣息,全都傳入了謝小南的口腔……他摟緊了她的腰。
“還缺一個……”謝小南呢喃。
“嗯?”
“看電影。”
兩人去看了個文藝片兒,謝小南整晚都做得筆直端正,典型軍人範兒。陳鷗呢,電影120分鐘她哭了將近一個小時……謝小南同志很不能理解,爲神馬女人的淚腺如此之發達。
以前在家的時候,他老媽就因爲他爹一點小事兒沒有從了她,可以從下午兩三點哭到晚上他們放學回家……女人這個物種,她們的大腦構造跟男人太不一樣,太不可理解。
整個過程他對那個小手緊緊握着他大手的女人翻了好多次白眼,最後乾脆把她按在了胸口,低聲哄道,“嗯……你要是不哭了呢,改天帶你去郊遊。”
很奏效。
也不知道是心情陡然變好還是怎樣,她果然立馬不哭了。擦了擦臉,她說,“當真?”
他點頭,說,不騙你。
看完電影已經很晚了,謝小南牽着她的手在大街上走了好久纔去停車場取車。
他問她要回家還是回學校,她反問他,“你就不想跟我在一起?”
謝小南沉默了一陣,說,“也不能天天在一起,你是女孩子,要注意影響。”
她笑着使勁親了他一口,說,“我就知道你爲我想……”
兩人站在路邊,謝小南手指在她手心裡摳了摳。她問,“幹嘛啊?”
“早上……那個……”
“我吃了藥了。”
“……”
“小南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她踮起腳尖去抱他,像是在安慰他,“就一次而已,以後……我會注意。”
“對身體不好。”
“嗯……我上網查過了,只要沒有經常吃,就不會有影響。”
“陳鷗……”
“小南我愛你。”
她不想再說這件事,用吻,封住了他的脣。
一對年輕男女大晚上的在倫敦安靜的街道上擁吻,偶爾有人經過,吹起了口哨。她不管,只想吻他。
後來送她回了學校,陳鷗捨不得他走,可今晚Sherry在,又不能真留他。
兩人在車裡膩歪了好一陣,謝小南看時間不早了,催了她好幾次她才依依不捨的進了宿舍大門。
走之前她說,“下週末,你的時間全都是我的。”
他說好,親了她的額頭……他打車回了學校,快走到宿
舍了又調頭去了曾嘉駒那兒。
他心裡很煩很煩,需要找個人傾訴……哪怕,只是無聲的,讓他陪着抽支菸。
曾嘉駒剛從Pub回去,一身酒味,謝小南一來就說,“找瓶好酒出來。”
他從冰箱裡翻了幾瓶啤酒出來放在茶几上,謝小南皺眉,說要喝他爸上次給他弄來的茅臺——曾嘉駒說你去死。
那麼寶貝的東西,得好好兒品嚐,可不是給他拿來借酒澆愁的。
謝小南悶不吭聲的就喝了一罐兒酒,曾嘉駒舔舔脣,故意問他,“你口渴啊?”
他沒吭聲,抽菸。
“昨晚……跟她睡了?”曾嘉駒問得很直接。
謝小南看了他一眼,不答,算是承認了。
曾嘉駒往後一靠仰頭靠在沙發上,嘆氣,“我就知道……”末了,他轉頭看他,訕訕笑道,“真是不容易,你終於破、處了。”
一個抱枕給他扔過去。謝小南睨着他,吐了口煙,翹起腿一副爺們兒相,“昨晚的事太突然,我現在還是懵的……不過,剛纔跟她約會,她有真真實實在我面前……”
曾嘉駒哈哈大笑,“情竇初開的就是你這個樣子,謝小南,我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
“我喜歡她。”謝小南看着他,眯着眼吐菸圈,說出這幾個字來卻異常認真。
曾嘉駒漸漸收起笑。
“我很喜歡她,所以,昨晚是我失控了。”
他滅了煙,喝酒。曾嘉駒看着他仰起頭喉結一直動,之後,他又喝完了一罐啤酒。
“我很後悔。”謝小南說。
“我懂。”
曾嘉駒點點頭,拍拍他的手背,“你不說我也明白。”
軍人,沒有固定工作的地方。謝小南他不知道一年後回了國上面會把他調去哪兒——他學的是作戰技術,不可能總固定在一個地方。其實只要他想,他父親也總有辦法。關鍵是他不願意。
像他那樣的男人,不願意呆在後勤部,總覺得要上戰場打過幾次仗纔是真正的男人……陳鷗那樣嬌生慣養的女孩子,謝小南也不願意讓她跟着受苦,而且她父母都在英國,他總不能真的讓她離開他們身邊……曾嘉駒知道,他就是那種不輕易做出承諾的人。可他說了,他真的喜歡她。
“可是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快樂。”
說到這裡謝小南笑了,眼前煙霧繚繞的,他吹了口氣,“你也知道她那個人很搞笑,常常說話無厘頭跟白癡似的……可是,以前唸書的時候我就老愛聽她嘰嘰喳喳。”
他笑出了聲來,“那次她親我,我差點就忍不住要抱她了,可總還是剋制住了。當時我不知道她要出國,後來她就那麼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心裡都空蕩蕩的……昨晚跟她上牀的時候我就在想,有些東西是不是命中註定的?她那麼漂亮,喜歡她的男人又多,可她……最珍貴的東西始終是留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