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機長先生 227 如你所願
簡心已經被他吵醒了睡意全無。她從牀上起來,問他,“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神經吶?”
那邊嘿嘿笑了幾聲,然後是他吸鼻子的聲音,在之後他咳嗽了起來。簡心覺得不對勁,趕緊又問,“周志恆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有不舒服,就是……喝得有點多……”他話說了一半,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簡心一直覺得那邊有回聲,皺緊了眉問,“你現在在哪裡?”
“我?我在你家門口啊,我剛纔沒告訴你?”
聞言,簡心要瘋了。她說了句你等等之後就掛掉了電話。怕把舍友吵醒,她儘量的放輕動作,開了門之後,見周志恆靠在牆角雙手抱着膝蓋坐在地上。
他極緩慢的轉了頭看她,咧開嘴笑得很無害。白白的牙齒加上那酒後有些無邪的笑容,在這隻有一點光亮的地方,卻顯得那樣明亮。
簡心心裡突然疼了一下,她捋了一下頭髮,在他面前蹲下,輕聲說“周志恆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晃了晃腦袋想了一下,說,有好久了。想見你,又怕吵着你睡覺。
滿身的酒氣,口腔裡的酒味那樣濃烈,簡心無奈的搖了下頭,卻笑了。她說,你最後開始把我吵醒了。
她站起身,然後扶他起來。本來想把他弄回屋裡去,哪知道那傢伙一站起來就把她摟在了懷裡。
簡心怔怔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用力擁抱,聽他說着“我特別想你”,手在他身上拍了拍,說,“先進去吧。”
他犯了倔強,就是緊緊擁着她不放手,臉在她那光潔美麗的脖子間蹭來蹭去,嘴裡說着,“簡心,我害怕了。今天晚上我特別害怕,你知道嗎,我在別人面前裝得那樣強勢,可我知道,我知道我比不過他……”
簡心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詫異的說,“你是受什麼刺激了?”
他答非所問,像是沒有聽到她說什麼,“我見到他了,他身邊那個女人我也看到了,他們很親密,可是我知道他心裡還有你……”
“周志恆你別鬧了。”簡心總算明白他剛纔那一堆廢話是什麼意思了,她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果斷的打斷了他,“你要是想繼續留在這兒,就趕緊住嘴。”
周志恆鬆開她一些,雙手死死勒住她那兩條細細的胳膊,“他以爲我跟別的女人有染,他很生氣,他說要是在外面朝三暮四就不要來招惹你,他還說,沒人能有資格傷害你。簡心,我害怕……”
“周志恆……”簡心兩眼發酸,剛叫了他一聲就又被他攏到了懷裡。他說,“我怕的是,終有一天,他回了頭來找你,你會……不顧一切回到他身邊。”
“簡心,我覺得,我就快失去你了……”
簡心木訥的被他抱着,聽着他說的這句“我就快失去你了”,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良久,她擡起雙臂回抱了他。她說,“不會,我不會離開你。”
“對,不要離開我……”他捧起了她的臉,閉上眼,朝着那微微顫抖的粉色的脣吻了下去。不管不顧的。
他確實是喝得不少,話多得要命,拉着她陪他聊天聊了一個多小時後,簡心終於忍不住指揮他去洗漱,然後讓他睡在了牀上。當然,分了楚河漢界——簡心拿了個枕頭擋在牀中央。
她警告他老實點兒,要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他超出了自己的範圍,一定會報復他。
周志恆得瑟的長腿一跨壓住了她半個身子,將她拉到了懷裡,扔掉了那破枕頭,脣抵在她的額上,他說,“你來報復我吧,我受着。”
他是個正人君子,就只是單純的想抱着她好好的睡一覺,其他的,別無所求……他倒是睡得很沉很香,簡心可就慘了,她想,估計自己是得瞪着眼望着天花板直到天亮了。
她怎麼可能睡得着?
從小到大,除了媽媽,她幾乎沒有跟任何人擠過一張牀。以前唸書的時候偶爾去謝家跟小西一塊玩兒,也都是單獨睡客房的。有段時間莊愷琦跟她一起住,每晚她都要輾轉反側好一陣子直到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才閉上眼睛。
更何況是一個男人!
她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謝小北也是男人啊,爲什麼第一次在他牀上跟他一起睡的時候就能安安穩穩的很快睡過去?
突然想到了這個,她又想起剛纔周志恆說的那些話。他說謝小北心裡還有她?拉倒吧,誰信呢!
……
曾嘉敏剛一起身就被回來之後一直沉默的男人抓住了手腕子,她轉頭看着他,心跳有些快了。謝小北對她說,留下來——
她是想要留下來,巴不得天天都留在這裡跟他在一起。可是,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爲什麼會這樣,她心知肚明。
她想問他,謝小北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的名字嗎,可是看着他那雙深不見底寒潭似的眼睛,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跟着,他手上一用力她就被甩回了原位,然後他的身子覆了過來,雙手撐在她身子兩邊。
她仰着臉,看着他那張淡若冰霜的臉,着實想不出來,這樣的樣子,何來情、欲?
她嚥了嚥唾沫,手裡
,緊緊的抓着他的襯衫。
見她那樣緊張,謝小北突然的笑了,笑得那樣妖嬈而風情。他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擡起一隻手捻開她額上的髮絲,又將臉貼近她一些,嘴裡說着曖昧的話,“不是很想我要你?現在我如你所願,你在怕什麼?”
這話一出,曾嘉敏眼裡的眸光似乎在一瞬間就滅掉了一大半。她目不轉睛的看着上方這個男人,心裡的痛難以言喻。這樣的話對她來說是怎樣一種屈辱,他怎麼能說得出口?
她不作聲,那點殘存的自尊告訴她,她該走了——她再次撐起身子想要離開,卻被謝小北緊緊禁錮着,動憚不得。
他看她的目光,是那樣冷冽而淡漠,她不敢再看,只別過了頭,低低的說了一句,“讓我走。”
“走?爲什麼要走?你跟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中間是斷過,沒關係,我可以跟你一起復習。”
“謝小北你放開我!”
這樣放肆的話,竟然能從謝小北的嘴裡說出來,讓她震撼之餘,先前那還只是隱隱作痛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
他又笑了,笑得那樣戲謔而放肆。他放開了她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末了,他收起了笑臉,一字一句,淡淡的說,“這不就是你要的?那麼大老遠回來,不就是爲了我?”
曾嘉敏緩緩的站起身來,眼裡有淚,哽咽着聲音說,“是,我想要得到你,我想要像以前那樣可以跟你做好多親密的事情……可是謝小北我不是傻子,我分得清你眼裡有的是誰的影子。”
謝小北撇着脣,看着她。
“今天晚上你的失常,估計是累積了好長一段日子終於到了爆發的臨界點。我愛了你那麼多年,我瞭解你的,你不是那種隨意放縱自己的人,今晚這樣爲的是什麼,不用我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來。”
他不語,她吸了吸氣,繼續說。
“你真的想留下我?是你寂寞了、空虛了,還是其實你只是想要找個女人發/泄,無論是誰都好?謝小北,我們現在這樣到底算是什麼啊?你口口聲聲要跟我在一起,心卻在別人那裡,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那時候你突然就跟她分了手,然後來找我,說我纔是適合你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忘記你,已經打算回倫敦了……我對你毫無招架之力,別說讓我嫁給你,哪怕是留在你身邊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我也願意。可是謝小北,我那麼愛你,而你,又有幾分真心?”
她直視他,目光如炬,謝小北毫不閃躲。兩人這樣靜默對峙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她終究是問出,“你回到我身邊,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謝小北像是一尊雕塑,冷冷的站在原地,良久,他有了動作,他伸手抓了抓頭髮,然後在鼻尖撫了一下,跟着就對曾嘉敏說,“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說完他轉了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曾嘉敏如化石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再哭出來。
謝小北走到了房門口,站了站,轉回身對她說,“今天太晚了,你就在這裡睡吧。客房裡的牀鋪好的,你把牀罩掀開就好。”
曾嘉敏抹了抹眼角,極力恢復情緒。她笑着說,“沒關係,我可以回家。”
他走進房裡去,也沒再看她,就只說,“隨便你。”
他從來不會勉強任何人,哪怕是出於好意關心,別人接不接受,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他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冷漠自私。
曾嘉敏見他關好了門,站了一會兒她要走,這才發現自己的包剛纔放在他車上沒拿走。進屋之後謝小北把鑰匙隨手揣進了自己的褲兜,這會兒他已經進了屋去,她實在不好意思去敲他的門。
沒錢,怎麼打車回去?
她懊惱的跌坐在沙發上,看來今晚也必須在這兒過夜了。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她起身去推開一間臥室門——那是簡心的房間,她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就呆滯了目光。
這間房裡一塵不染的,牀上整整齊齊的放着幾個布娃娃,牀頭燈是粉紅色的燈罩,上面有卡通和碎花。她知道,那是簡心喜歡的東西。
她的手緊緊握着門把,想要進去細細看看,卻邁不開腳步,心裡有越來越多的大石頭壓了下來,幾乎,讓她不能喘息了。
這分明就不像是沒有人住的房間。
謝小北剛脫了衣服正準備去洗澡,聽得隔壁有了響動,心裡猛地一緊,條件反射的又將衣服套回去,想也沒想就打開/房門出去了。
他走到簡心那房門口,見曾嘉敏呆呆的站在那裡,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這是簡心的房間。”
曾嘉敏沒動,也沒吭聲,就望着那房裡的所有擺設。謝小北說完那句話之後才意識到有些不對,他張了張脣想要說點什麼,卻明白,此時說什麼也都很無力。
他以爲觸動到了曾嘉敏的虐點,卻沒想到,半晌,她的手從門把上放下來,轉頭,一臉微笑的對他說,“嗯,我知道了。剛纔就想着隨便找個地方睡的,不小心走錯了。”
謝小北有些愕然。
她又說,“那什麼,也確實太晚了,回去讓人給開小區大門也挺煩人的,我就住這裡了,正好明早給你做早餐。”
她一邊說一邊朝另一個屋子走去,開了門之後進了屋,探出個腦袋跟謝小北說,“晚安。”
門一關,她終於是撐不住,靠着門板漸漸的滑下去,淚流滿面。
她明知道這是一個死局,可是這盤棋,她還是得下下去,因爲,再無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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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只是喝多了酒腦子發熱而已,完全是帶着報復的心理嘛,他潛意識裡是怪這個女人的。
哎,曾嘉敏姐姐想吐槽啊,尼瑪謝小北先生,關我神馬事啊,你跟我爹交/易的時候俺還打着石膏在醫院修身養性捏!!
小劇場放送:
簡心:謝小北,今天星期幾?
謝小北(拿了報紙抖抖,皺了下眉):星期六吧。還是星期五?
簡心:明明才星期三好不好啊二貨!
謝小北:我從來不記星期幾的行不行啊,你見過我有單雙休嗎?
簡心(心疼的):老公....
謝小北(臭拽的挑眉):......(半晌之後)今晚有安排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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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心:......要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