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的幾樣擺設陳列用的傢俱也是七倒八歪落了一地,各種鮮花、工藝品碎的滿地都是。
在房間的左側角落,一個人影坐在了吧檯前的地板上。
他耷拉着腦袋,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襯衫,兩條修長的腿伸開在前方,一隻手裡還拿着一個酒瓶子。
他的手邊,還放着好幾個酒瓶,其中很多都還是沒有來得及打開的紅酒。
吧檯上方一排小燈打在他的身上,酒氣瀰漫、一片狼藉的包間裡,燈光下一動不動的男人,顯得頹廢而萎/靡。
景悅放輕腳步,先是走到了沙發旁,拾起一根男士領帶,又拿起一件男士黑西裝,將其整理過後掛到了一旁的衣架上,這才走向坐在房間最角落的男人。
她走到他身旁,蹲下身體,一手按住他的手臂,另一隻手去拿他手中的酒瓶。
這個動作像是觸動了男人的某個按鈕,一直一動不動的男人,突然揚起手裡的酒瓶,他沒有擡頭,只是用沉啞而暴戾的聲音,自胸腔吼了一聲:“滾開!”
他手中紅酒瓶裡的紅酒,隨着他揮手的動作,灑出來了幾滴,落在景悅腿上。
景悅也不管,再一次伸手要去拿那個酒瓶。
這一次,男人終於不耐煩地擡起頭,他的視線還沒對上焦,憤怒的聲音已經吼出來,“我叫你滾!聽到沒有!”
黑眸對上面前那雙沉靜的雙眸時,凌蕭瞳孔微微一凝。
他臉上掛着一幅桀驁抑鬱的陰翳,眼神裡帶着一股原始的野性與危險。
景悅看着他,繼續要去拿酒瓶。
凌蕭猛然抽出手,隨即一手撐着地,踉蹌着從地上站起來。
他仰頭喝了一口酒瓶裡的酒,背對着景悅,再次道:“滾出去。”
這一次,沒有憤怒和暴戾,平靜而冰冷。
顯然,他還是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誰的。
凌蕭從未用這麼冷漠的聲音和自己說過話。
像是一把尖刀紮在心頭的感覺。
那種自己已經失去他的感覺如此清晰,痛得她鮮血淋漓。
景悅有些麻木的上前,趁着凌蕭仰頭喝酒的時候,再起去搶酒瓶。
這一次,她成功了。
景悅一把將那酒瓶往身旁的牆壁一摜!
呯!
酒瓶碎了。
她倔強地揚起腦袋,沉默着與眼前的男人對視。
凌蕭和她對視了兩秒,目光冷漠,轉過頭,在吧檯上拿了開瓶器,又開了一瓶紅酒。
景悅照例從他手中搶過,再次整個摔出去!
當第三個酒瓶被景悅摔出去後,一直沉默的凌蕭終於開口了。
凌蕭:“你來這裡做什麼?”
景悅:“回去吧,辛童在外面等你。”
凌蕭當時正在開第四瓶紅酒,聞言,猛然將手中的紅酒打碎在面前的吧檯!
凌蕭怒吼:“你不是不要我麼?你不是要那個男人麼?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幹什麼用得着你來管麼!”
紅酒流的到處都是,凌蕭的黑色襯衫又溼了一大片。
景悅看着他憤怒的眼神,重複道:“凌蕭,別鬧了,你身上傷害沒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