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悅輕嘆一笑,像是嗤笑的意思。
宗澤:“無論做什麼事情,時機很重要。我外公從小教育我:事情和人都沒有對錯,只是時機的問題。你現在這個情況,就是時機還不成熟。首先,現在來說,凌修明不會同意你和凌蕭在一起,這一點你再掙扎也沒用;再者,你懷了冷唯爵的孩子,除非你愛冷唯爵,但凡你還想和凌蕭在一起,就算你再不捨得,孩子還是要打掉。可是然後呢?孩子是沒了,或者凌蕭也不會知道,可你過的了自己這關麼?凌修明那裡你們過得去麼?”
宗澤平日裡滿嘴放炮沒一句正經的,可是真的分析起事情來,條理清晰,句句在理,最後一句話,還戳中了景悅內心最糾結掙扎的地方。
宗澤總結道:“夾在連個男人中間,還有一個高壓老頭和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這是一盤死局,信麼?”
景悅沉默不語。
宗澤:“我今天來找你,兩件事。還記的我上次和你談的電影公司的事情麼?手續我這周都已經辦妥了,公司註冊在瑞士,中文名字叫萬澤影業,註冊資本五千萬。”
景悅:“第二件什麼事?”
宗澤:“第二是和你告別,我明天下午的飛機回瑞士。”
景悅:“你要回去了?”
宗澤:“不然呢?我家在瑞士,馬上又要過年了,不回去能行麼?”
兩人接着又在酒吧坐了大半個鐘頭。
那晚末了,宗澤長嘆一口氣,難得語重心長道:“景悅,撇開一切不講,愛情這個東西,能不碰就不碰。人生有很多值得追求探索的東西,比如電影,比如美食。感情這個東西,越陷越深,最後往往沒什麼好結果,反而荒廢了你的青春韶華。我話就說到這裡,你覺得我說開公司玩電影是玩笑,現在公司也註冊好了,你什麼時候,咱們就正式開始。這是我的私人電話,留好了。等你這邊事情結束了,或者是哪天想通了,隨時歡迎來瑞士找我。包吃包住包機票!”
景悅:“你花這麼多錢開公司,還要等我加入纔開始營運?”
宗澤笑,伸手過去,摸了一把景悅的腦袋,“想什麼呢?別誤會,我可沒愛上你,我興趣愛好廣泛,電影只是其中之一,公司是註冊着了,但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所以你什麼時候來,我也不強求。好了,時間不早了,長夜漫漫,我要抓緊時間和東方美女好好探討探討人生哲學,走吧大美女,送你回家!”
這一晚,景悅有生以來第一次大醉,宗澤將她丟回公寓就溜之大吉,景悅一個人在洗手間吐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才渾渾噩噩洗了個澡,爬上了牀。
都說酒精能夠麻醉神經,讓人暫時性的忘記痛苦。
可是景悅卻發現,除了腦袋有點飄,世界在旋轉,其實人的思維還是很清晰的。
不僅如此,酒精反而讓心思變得信馬由繮,痛更痛。
在漆黑的夜裡,景悅孤零零坐在漆黑一片的公寓地板,她將腦袋靠在牆壁,在經歷了那麼久的掙扎與鬥爭後,終於無奈了。
她聽到自己對自己的心說: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