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足了三人胃口,雷才終於肯細細道出原委。卻也簡單的很,仙來山莊的莊主於一年前去了外地主持生意,這期間少莊主主持着莊裡大小事務。
有一個女人是莊主新納不久的妾侍,據說美的傾國傾城。那少主說是從來不曾對她生過邪念,那段時日不知何故,着魔般對她日思夜想,最後竟在某日做下禽獸行徑,更在無意識中將她殺死。
其後懊悔無比,卻又怎麼都想不通爲何會犯下這等事情,隨後不久,山莊內頻頻出現邪靈騷擾事件,不過兩月時間,已有七人被邪靈活活駭死。
本就內心有鬼的少莊主當即先入爲主的認爲是那不幸的女人在復仇,隨後秘密請了數名小有聲名的佛道兩門世俗高人均未能收復,反倒接連喪命。
雷說到這裡見獨孤照和軒轅小帝一臉輕蔑之態,忙道“我想不是那少莊主的推託言辭,李真說了,那人認識時日非短,自幼知書達禮,從未碰觸過血腥之事。否則她怎會理睬他?不懲惡除奸廢了他已是稀奇了。”
軒轅小帝這才正色道“假若真是如此,我倒是知道原因了。那被害死的女人根本不是人,而是妖精化身,但不知何故舍卻了一身靈力完全變成了尋常女人,方能美至那種程度。而那少莊主該是被人中下邪念種子,受到那女妖精天然魅力影響後邪念發作所致。”
衆人知他在禁地鬼門關生活多年,對於這些事情認識自然不淺,蘭帝當即虛心開心請教道“後來的接連死亡事件卻是何故?”
軒轅小帝壓了口茶水繼續道“妖精一旦死亡,意識並不容易消失,如果死亡瞬間帶着過強烈精神刺激,靈力經久不散,反倒會形成怨念,無意識和目的規律的不時殘骸生靈,吸收被害死生靈死前的怨念作爲能量增強自身。”
雷一臉歡喜之色着道“這趟有你,太好了。”
誰料軒轅小帝卻搖頭悶聲着道“這任務我們不可能完成。按你剛纔所言情形,如此短時間內便成形且造成殺戮這般可怕,那妖精過去修爲絕對在千年以上!這種程度修爲形成的怨念,別說是我們,恐怕天玄門如今都沒有幾個真尊有單獨收拾它的能力。”
“千年修爲??”雷聞言大驚失色,當然明白那意味着什麼,絕非如一加一般只比石精強上一倍,實際殺傷能力恐怕得以千萬倍計算。
軒轅小帝無奈攤手道“不錯。如果不是你說的那麼肯定,我絕不會認爲那少莊主是被害。如果他並非無辜,又另當別論,那女人只是普通女人,而仙來山莊過去積累太多怨念,那女人的死亡恰好導致積累的怨念達到足以成型的能量,僅是這樣那就好對付太多了。”
雷當即作難,沉吟着道“就這麼放棄實在太可惜了,也讓李真大失顏面。”
軒轅小帝冷冷道“過去是找死。”
蘭帝連忙道“出發過去看看,詳細察探打聽後再做決定。李真所認識的少莊主畢竟只是一面,事實未必當真如此。假使真爲千年妖精所化,就直接由雷大哥回稟李真,我們再離開就是。
倘若不是,我們除去怨靈以免其繼續害人,同時報酬照取,再將他爲惡證據交給李真,如何處決就跟我們沒有關係了。”
這提議當即獲得三人一致同意,隨即便收拾停當,談笑着出發。
到達聲明赫赫的仙來山莊時,獨孤照忍不住爲其奢華驚訝,最後還是雷出言叫醒着道“這不算什麼,雖以昂貴彩金漆粉飾,但畢竟也是金錢買來的東西。以後有機會去了逍遙宮,那才嚇得死你,壓根就是由金銀珠寶建造的宮殿。”
獨孤照不信道“那怎麼建造的起來?”
雷嘿的怪笑道“有仙法支撐,用什麼不能建房子?別不信,逍遙宮面積比這裡大上十倍不止!跟那比起來,仙來山莊的富裕真是個笑話。”
通報罷了的蘭帝此時揚手招呼三人過去,獨孤照仍舊難以釋懷的不斷打量着山莊內外的建築,不時輕聲讚歎着,羨慕之情流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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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來山莊少莊主所居住的地方,在主樓以北數裡外靠近山林的花園中,因心下帶着懷疑的緣故,見到這位少莊主時,四人無不細心打量。
面色白潤,雙目如珠,豔紅的薄脣幾乎讓人懷疑到底是否抹了什麼,俊美的像個女人。對四人的態度,恭歉有禮,語調溫和的甚至讓人覺得柔弱。
實在讓人無法懷疑這樣一個人內心會如蛇蠍。
少莊主引領衆人進了大廳,而後遣散了一衆侍從,將事情經過娓娓道出,與雷的轉述實無不同,僅僅在細節上詳盡了許多。
一切的一切都顯示着這位少莊主的坦誠,但蘭帝卻偏偏對他言談中眸子中不時閃動的精芒心生懷疑。直到夜色漸深,該說的亦已說完,一行人才告辭返回被安排的居所。
雷皺眉道“這回怕是麻煩了。”
眼下之意已然充分表明了看法,少莊主不是那種人。
軒轅小帝不甚耐煩着道“放棄吧。這樣耽擱純粹是浪費時間,再說那日我必須趕回去,非語一定能成功保劍歸返。”
蘭帝決斷道“照,你留下監視少莊主。雷大哥到山莊周遭的城鎮察探,軒轅在山莊裡搜索過往病逝和歸鄉下人的所在,而後儘快趕往一一打聽。”
三人訝道“你懷疑他?”
蘭帝淡淡開口道“若不查證如何能肯定?再說既然來了,即使他當真無辜,而我們也沒有能力奈何那千年妖精,最少也該將那背後對他施以邪法的妖人找出來,也不枉費李真爲我們爭取來的機會。”
三人也覺有理,倘若真是無辜,奈何不得那妖精實屬無可奈何。但什麼都不做就這麼撒手離開,實在太讓李真難堪。當即應着分頭行事去了。
三人各自離去後,蘭帝觀察打量周遭山林半響,舉步朝北方被陰氣籠罩的密林行去,試圖搜尋那怨念的蹤跡。然而,同時卻又爲自身這種莫名無懼的勇氣感到詫異,再怎麼說,此刻孱弱的修爲實在不足以面對什麼危險。
正自這般疑惑矛盾時,驚覺彷彿有什麼東西依附在自己身上,如同一個沒有實體的虛影,存在於身體內,卻偏有看不見,摸不着。
冰冷。
當即喝道“出來!”
與之同時,蘭帝親眼看到從自己身體內逐漸剝離出一條朦朧的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