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折斷劍走了人

蘭帝回到白晝門的時候,白晝已領着門派裡過半精英出去了,據說輝煌城外東三百里的山羣發生大變故,不久前居住那附近的獵戶察覺瀑布顏色變成灰白。

初時那附近的獵戶都還不甚在意,隨之不久,山林裡的野獸也開始發生變化,毛髮均都逐漸轉爲黑色,更讓人詫異的是,全都似修煉成精般,不懼怕弓箭,毛髮肌膚堅硬如鐵。

這一來,纔開始引起鄉野獵戶門的警覺,就有人建議往附近魔門邪派通報,以求對方派人來除妖,兩相得好。初時那地方小派只道出了什麼妖精,還自竊喜不已,不料殺戮諸多野獸都無所得後,才漸漸發覺不對。

再者不得好處,平白浪費人力也都不願繼續,就將這事報到城鎮上,同時置身事外以求省卻麻煩。地方城鎮派人去時,山羣中的水源全都變色的厲害,就懷疑是黑水毒素,同時山林裡突然多處批夜間出沒的黑狐妖精害人性命,白晝就受了七小姐命令。

蘭帝聽殿裡管事說完,心裡就直搖頭嘆息,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地魔門不久之後將面臨空前災禍已成必然之事,白晝門如今人手都被調遣出去,恐怕只是依稀爲在這裡動手的準備。

地魔三大邪門,黑夜,邪雨都已成依稀和蘭傲計劃下的囊中物,如今僅剩的也只有白晝一門而已。

這麼想着,就又開始考慮着是否該儘快抽身回去天玄門。否則這趟渾水趟進去,實在是自找麻煩。他心裡根本不想攙合蘭傲的事,但也不眼睜睜看着白晝門生變而自裝瞎子。

這麼想了,當夜就開始閉關用功起來,將天玄韻擋在臥室外頭。務求儘快將六把劍都悟通好走。原本計劃是要花費一兩月時候的,不料自他拿起第一柄劍起,就知道,並不需要那般久。

六柄劍不同於雪神,裡頭盡都藏着明顯可容他捕捉到的意識波動。分明是認爲留與其中,他不費絲毫功夫,就輕易融會進去。那意識波動特徵,跟他自身的壓根沒有區別。

他在那劍裡藏着的意識波帶動下,進入到另一片如真如幻的天地裡,那天地裡本還有的那個他,引導着他的意識進去,彼此交融,後化爲一。

環境裡頭那個他的所有對此劍感悟,全都真實的如同親身經歷着般盡數讓他感受到了。

每每自一柄劍藏着的意識裡出來後,那劍就跟隨着折斷報廢,劍本身擁有的強大靈力或是邪氣,也都彌散於天地間,斷劍成凡鐵。

一柄如是,兩柄亦如是,……直到借來的最後那柄劍也折斷報廢后。盤膝閉目的蘭帝,也同時就領悟,或者說是記起了所謂的劍帝九劍。

最後幻境裡的場景中,那個全身自然散發着濃郁殺意能量的他,在悟通之後,臉上便掛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幻境裡,一個着黑紅鑲金綢緞的人走近過來,那張臉,似極了依雲,只是那頭無風自動彷彿永遠整齊不起來的長髮,以及那包覆全身的黑紅色能量帶起的威壓氣勢,卻遠非依雲所能及。

那女人的臉冷冷淡淡的,眸子裡毫無生氣,明明看着他的,眼裡卻偏沒映出他來。

聲音竟也如同那神色一般,古怪的罕見。

“你悟這柄劍的時間更短了。似有所成。”

幻境裡頭的那個他,便笑的燦爛起來,手裡的劍隨他手腕翻動,便飛快環繞着轉動幾圈,而後劃出道拋物線,遠遠飛開出去,最後準確的插進雪地裡豎立的劍鞘中,餘音不絕響起。

“對。本少爺領悟出空前絕後天下無雙的劍帝九劍。”語氣裡,藏着不經掩飾的戲虐,更有幾分嘲笑似的。

那女人便自擡起手掌,飄落的雪花同時瘋了般一陣匯聚過來,眨眼成個雪球,懸浮的被她託在掌心上,雪球突然開了個小洞,從裡頭流出清澈的水,流入她另一隻手託着的杯子,直到杯滿。

幻境裡的他就毫不客氣的探手將杯子奪一般的拿過去,仰頭一口喝個乾淨。

那女人便不知從哪又變出來個杯子,繼續接着雪球裡流出的清水。嘴裡仍舊用那冷冷淡淡的語氣道“你何時才能學的懂些禮貌。”

幻境裡頭的那個他,卻沒聽見似的,絲毫不在意,見她手裡杯子又接滿了,便又一把奪將過去喝乾。

末了,纔開口問起來道“如何?這名字響亮吧!”說着,又自個笑起來。

那女人便用那幅不似人的冷冷淡淡語氣開口道“劍帝九劍,算上你自己九之數則歸零。也便是說,悟似不悟,迴歸原點。卻偏這般故意,讓旁人還以爲你有了什麼厲害劍決。”

幻境的他就又笑起來,開心不得了似的,還自將臉湊到那女人鼻前半分,纔開口道“連我這心思你都猜個正着。我就覺得特有趣,這些年,無論我使個什麼動作,旁人見着都道是什麼空前劍技。宮裡那幫老東西還更離譜的搞起個專門研究我劍訣的團體,想起來就覺得荒唐好笑。

反正也這樣,自我借劍起宮裡就一干人盯着等着的模樣,乾脆就七個好聽些名兒,省得它們瞎叫。下回我再聽他們說起時,就不會懶得搭理了,心裡鐵定想着就笑。劍帝九劍壓根就是什麼都沒有!哈哈……”

他自覺得好笑,自笑個不停,那女人卻似乎不覺得好笑,又或者是根本不會笑,冷冷淡淡的站那,冷冷淡淡的繼續接着雪化的清水……

武器本只是形勢,其發源本身只因比人之肉體更具殺傷力,其制式不同只因更適合用於各種形勢,其各種技巧只因更好發揮施展之中的殺傷力。

一直到人修煉出仙法,修煉出來仙體,武器的製造仍舊在發展着。似乎已跟人分割不開,跟戰鬥分割不開一般。但倘若,一個人自體創造的殺傷力和破壞已到達沒有任何兵器能企及的地步時呢?

武器還有意義麼?當然就沒有了,他的真氣天地間已沒有仙魔武器能承載,他凝聚的劍氣之快,之狠,射殺距離之遠已非任何飛劍所能並論。

天地間既都已沒有他能使的兵器了,他還悟什麼劍?又還能自劍裡悟出來什麼?

他只能悟出一件事,他已不需要也沒辦法使用武器了。那一日起,他將劍全都悟空了。

幻境裡,笑着的他,又探手將那女人已端至脣前的杯子奪過去,一口喝乾。而幻境,緊接着就被裡頭的滿天飛雪,吹成碎片,隨風飄的沒了蹤影……

屋子裡盤膝坐着的蘭帝,意識隨幻境的消逝而逐漸擺脫影響。就察覺到,屋子裡沒有風。眼看着最後拿把劍斷去報廢,心裡就忍不住一陣唏噓起來。

如果非要解釋幻境裡頭那個他的領悟,似乎能引申出許多來。但其實說白了,也不過就幻境裡那個他的那幾點想法。修煉,修煉。

本當修的是自己,何以變成修劍,修法術,修飛劍,修……

當人強大到非旁物能比及的時候,世間就沒有了武器。就突然有些感嘆,想起來蘭傲驅使的神之體,真神修的是自己的厲害,人修的是手裡的工具,於是越修就越覺得真神之體厲害的不可思議。

因爲人修上百千年,自己都沒有多少變化,只是手裡頭的工具越來越具備殺傷力。

當下就體會到幻境裡頭那個他的感受,這幾柄劍,真是悟來也白悟,悟來又沒白悟。

當即起身將一地短劍全都收拾了,一一的重新放進精美華貴的劍匣子裡頭,重新包起。便自推門而出,打點收拾起東西,一刻都再不打算多留。

着天玄韻和照也都收拾罷了後,便傳了幾個家裡在中立城的,或是在那有不小生意經營的弟子過來。又將那包斷劍交託給殿裡管事,吩咐叮囑着轉交給白晝,就自說要去中立城處理些事,帶着那幾個既期待又恐慌不知所以的弟子走了。

管事以爲是他去處理名下世俗間生意的事情,那幾個弟子以爲師傅是要藉助他們家裡在中立城的人面和財勢。無人起疑多想,蘭帝也不在乎會否暴露行蹤,一路就全通過傳送陣自往中立城最快趕去。

逃命似的片刻也不耽擱。地魔門眼見變化越來越多,事情很快就要到擺上檯面的地步,多留半刻,他都怕因此被拉進渾水裡頭。

天玄韻哪知道他心思,但眼見就能回去,自就高興個不停,一路上不斷說着好聽話兒,都覺得不足以表達對他這決定的完全支持。

一衆人一路無阻的到達中立城後,那幾個隨行來的弟子就被蘭帝支使着各自回去‘辦事’。幾人歡天喜地片刻不敢耽誤的分別走了,各自張羅着迎接招待師傅的事兒時,卻不知道蘭帝已領着看不見的照和天玄韻自顧朝那城中分界線趕。

一直快到的時候,前路突然出來個擋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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