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顫抖着朝着箱子靠近,我找了這麼久的東西,如今就在我的面前。一切也都是因爲它,所以我纔會受到如此多的歷練。如今它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該不該要收回它?
我的手觸碰到箱子,我像是已經感受到了箱子裡的東西正在呼吸。我情緒無比激動,趙飛宇根本扶不住我,我一下子便是跪在了箱子的面前。
心……我的七竅玲瓏心啊!
我快速打開箱子,見到了我夢寐以求的心。它躺在箱子裡,靜靜地呼吸着。因爲之前鬼蝗的印象,心頭的地方確實多了一個小孔。這些都不重要。
我已經被人當成怪物,而且被當成了很多年的怪物,如今當我見到我的心臟時,我倒是隻想毀掉它。
因爲它,惹出了一片是非。
“當兩顆七竅玲瓏心同時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必須有一個人會死。你們希望……是誰?”我合上了箱子,在趙飛宇的攙扶上站起來問道。“我,還是董卿子?”
這個選擇題太難回答,我可以見到所有人皆是面帶難色,我倒是覺得不用再去爲難他們了。我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緩緩說道:你們有什麼計劃,說吧。
嬴政抿了一口茶,很是平靜地說道:兵分兩路。我和睥睨先回江河準備進入交界處的東西,你、飛宇和空一,三個人繼續尋找夫嬰的下落。我們剛纔討論了一下,我們認爲,你所描述的幻境,恐怕敦煌也只有一個地方可以達到這個要求了。
“哪兒?”我聽到這話立馬來了精神問道。
嬴政放下茶杯,看着我說道:莫高窟。
又是莫高窟?
“我只能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其中一個禮拜給小林修養,你們也休息一下。剩下一個禮拜,我要你們用最快的時間找到夫嬰,然後到江河來找我。我們一起出發到達交界,接下去的事情,我們也只能看造化了。”嬴政看着我們無比正色地說道。“你們暫時就放下董卿子的安危吧,至少,你們擔心也擔心不來的。”
嬴政算是再給我們安慰我們,我點點頭,又看了看面前的盒子,最後還是趙飛宇將我拖走的。
我讓他將嬴政的安排都告訴穆戎行,趙飛宇送我回房間後,便是馬不停蹄地找到穆戎行。趙飛宇沒走多久,我只覺得犯困,便是在牀上沉沉睡去。
我真的是在牀上躺了一個禮拜,有人送的,有人照顧。這種滋味倒是不錯,不過日子就是太短了。
一個禮拜後,我的身子倒是好轉了許多。我們離開的前一天,惠普大師將我們叫到他的禪房,交代了我們許多。他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南寺永遠都會是我們的避風港。如果有人想要對我們下毒手,南寺什麼都不會要,他們只要我們平安。
那天晚上,有許多曾經熟悉的師弟們爲我們踐行。師弟們也都是說的什麼注意安全之類的話語,雖然簡單,但是足夠溫暖人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是離開了南寺,又朝着敦煌莫高窟趕去。
等我們到達莫高窟後,買了票就是入場了。說實話,夫嬰到底藏在哪裡我也說不定,不過嬴政說過,如果兩株夫嬰靠近的距離很近,它們會產生共鳴。也只有靠這共鳴,我才能找到夫嬰具體所在的地方。
我們三個人就在莫高窟又是漫無目的地走着,我也不止一次嘗試着尋找嬴政口中的共鳴。可是到最後,我倒是覺得這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莫高窟挨着山崖的部分,修着一些棧道。爲了確定我們真的沒有遺漏任何地方,我們又是跟着棧道走着。當我逐漸走到一個很是偏僻的棧道時,我突然感覺到在不遠處,好像有一位很久未見到的老朋友正在等待着我。
那個時候,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夫嬰了!
我順着這股感覺,繼續前進。趙飛宇和空一見到我有些不尋常的反應,自然也是明白了我應該是找到了夫嬰。他們跟在我的身後,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等到我停下了腳步,發現面前是一扇上鎖的門。我們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唯一的辦法就是破門而入了。
我仔細看了看那把鎖,鎖已經生鏽,看上去可以說是年代已久。撞開應該很是簡單。
我上前一步,正準備用肩撞開那扇門的時候,突然一股力量將我往回拉。很快,我的手腕上便是被一個冰冷的東西鎖住。
我低頭一看,是手銬。這就算了,我還見到了一個黃頭髮、大眼睛、高鼻樑的姑娘。我見到這姑娘第一反應,哪裡來的老外?不過等我回過神後,我才發現這姑娘多半是維吾爾族的妹子吧。趙飛宇和空一顯然也是沒有發現這姑娘的出現,更是沒有想到這姑娘直接手銬就上來了。
“我一進來就發現你們三個鬼鬼祟祟地有些不對勁,完全是來破壞古物的。跟我走一趟警察局!”那姑娘一口流利的中文瞬間將我們三個說成了破壞古物的人,讓我們三真是哭笑不得。
姑娘將手銬一手銬在我的手上,另一隻銬在她的手上。一副我要將你們三個人都帶回警察局的模樣,我順便無奈了。
趙飛宇差點就是上去動手了,我倒是讓趙飛宇冷靜一點。雖然我們現在的時間已經很少,但是也不能不講道理啊。
“怎麼稱呼?”我剛把這話說完,那姑娘便是警惕地看着趙飛宇和空一,生怕他們倆會隨時逃跑似的。
“姑娘你能冷靜一點嗎?”我耐着性子慢條斯理地說話,但是我的內心早就狂暴了!
趙飛宇白了我一眼,將一張黃符從包裡摸出,一個閃身就是貼到了那姑娘的身上。那姑娘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刺激,身子一軟,便是不省人事了。
我手快就是扶住了她,然後瞪了一眼趙飛宇,惡狠狠地說道:“你讓我把話說完要死啊!我的手上還靠着手銬呢!你就算是要貼昏睡符能不能讓她給我解開再貼啊!”
空一見到我和趙飛宇又要掐架,他一個閃身便是站在我和趙飛宇的中間,笑着說道:好了,今天咱們就先走吧,反正夫嬰已經找到了,先去把這個麻煩處理了吧。小林,把姑娘背好啊。
空一說完這話,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就是走了。
我想上去抽他!
我只想說一句,爲什麼手銬這麼短!要不是看是個姑娘,我絕對會選擇將她的手剁下!不過看在對方是一個女孩,而且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孩份上,我只有選擇留下她的手。
我走出了這輩子我最扭捏的走路姿勢。趙飛宇和空一見到我那走路的姿勢,在身後就快要笑岔氣了。我轉過身瞪了他們一眼,他們這纔來幫忙。
手銬時太短,我背也不是,抱也不是。最後還是選擇讓空一幫我扶着才走出了景區。我出去大門的時候,站在一邊的特警叔叔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我,我只好賠笑說道:太熱了,我妹妹中暑了。
趙飛宇開着車朝着敦煌市區駛去,半路上的時候,那姑娘終於醒了。不過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她的手朝着她的方向猛地一收,我整個人也是朝着她那邊倒去!她見到我,下意識便是擒住了我的喉嚨,接着大聲叫到:來人啊!抓破壞分子啊!
等到她發現車上的人都是她眼中的破壞分子後,她放棄了掙扎。
我瞪了她一眼說道:解開!你不覺得疼我覺得疼啊!
那姑娘倒還有理地說道:解開了你們要對我做一些事怎麼辦?這東西還是不解了!可以保護好我。
保護你妹啊!
我算是無語了,躺在後座便是開始打瞌睡。那姑娘倒是天生的自來熟,沒一會就是和趙飛宇、空一玩熟了。
從他們的交談裡,我知道了這姑娘叫哈瑞婭,是新疆維吾爾族人,而且是一名警察。我瞬間明白了這姑娘爲什麼直接一手銬就上來的原因了。當然,我們也不能告訴他們我們的身份,只是說我們是遊客,只是想要進去看一看那洞窟裡有什麼,並沒有真的惡意。
哈瑞婭聽到趙飛宇和空一的話,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接着無比正義地說道:這傢伙天生就長了一副壞人的嘴臉,你們倆怎麼能和他做朋友呢!
聽到這話,趙飛宇和空一算是在前面笑出了腹肌。我下意識便是想再找趙飛宇要一張昏睡符,讓她繼續睡去吧!
後來,在空一連哄帶騙的情況下,哈瑞婭終於給我解開了手銬。那一瞬間,我只想哭。
我躺在車的後座,想着接下去該怎麼辦的時候。哈瑞婭卻是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一臉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倒是不明白她想要表達什麼,我看着她,倒是等着她要說什麼。
過了一會,哈瑞婭輕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車外有東西。”
車外有東西?我朝着車外面看了看,外面除了一閃而過的景色,我還真沒見到其他東西了。我轉過頭看着一臉着急的哈瑞婭,瞬間我倒是想到了什麼。
我開了鬼眼再一次朝着車外看去,我瞬間明白了哈瑞婭話裡的意思。
車外的確有東西,只不過是一個殘魂罷了。我隨後一揮,殘魂就是被我嚇走了。陰陽師對於殘魂而言,就是危險的象徵。更何況車上還坐着一個道士和一個和尚。
我看了看哈瑞婭輕鬆地說道:殘魂已經走了,我沒想到你居然有陰陽眼。
我說完這話,哈瑞婭長大了嘴巴看着我。
趙飛宇一腳剎車踩下去,通過後視鏡,眼神裡散發出了殺氣。就連空一也是一副我想要揍你的表情。
我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