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按照我爸所說的那樣做了，我可以看出我爸那股想要殺了我的衝動。他死瞪着我，最後還是說道：算了！
我想，我爸算是明白我的意思。就算是我跪在了鬼王的面前，我可以保證鬼王會分分鐘弄死我，而不是原諒我。
既然我爸明白了這點，那就方便很多了。現在空一和惠普的事情應該也是解決完畢，至少空一這個內定的南寺下一任住持的位置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郭老頭已經去世，這擺明了是保不住趙飛宇的，至於我，更別說了。想來想去，趙飛宇和我都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至於空一，因爲有南寺的住持作爲擋箭牌，可以輕鬆地和鬼樓撇開關係。我相信鬼王還不會糊塗到要和南寺追究。
嬴政還在南寺，我爸的身影要是被嬴政看見了，那就是得出事。好在惠普大師已經給我爸安排了一個比較隱蔽的住所，而且一日三餐什麼的都會給我爸送去。這樣倒是輕鬆多了。
我害怕嬴政或者睥睨會隨時竄出來，所以沒和我爸說多久就是讓他走了。等我找到趙飛宇的時候，見到的確是嬴政又成了惠普大師的貴客。
嬴政依舊是一副高冷的模樣坐在貴賓席上，見到那模樣我還真是想一巴掌給嬴政糊上去。裝啥裝啊！你啥人大爺還不知道嗎！
嬴政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倒是滿是有些傲氣。我忍不住給嬴政一個白眼，接着就是淡定地做到他身邊坐下，自顧自地說道：惠普大師啊，這是我朋友。有一些交情，他將九環錫杖還給你，可不是因爲善心大發。他有事求你的，你呢，就別藏着捏着了啊。直說吧。
我一臉陰笑着說完這話，我估計嬴政也是想揍死我了，不過我的笑容依舊是堆滿在臉上。嬴政乾笑一聲，聳聳肩說道：叨擾了，這一次的確是有事要麻煩大師您。大師做南寺住持是有多久了？
聽到嬴政的話，惠普倒是輕笑着說道：大概也有個幾十年了吧。不知道貴賓是想要知道什麼。在老僧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一定會幫忙的。
惠普的話算是說得算是客氣了，我估計嬴政那性子不會客氣地說出“借”這個字。沒有正大光明地拿走，已經算是嬴政良心發現了！
“聽聞南寺收藏了許多的古書，只是想來借一本書看看。”當我聽到嬴政的這句話時，我算是瞎眼了。
不對，耳朵瞎了。
嬴政這磨嘰的性格倒是讓我很不習慣。我瞪了嬴政一眼，大大咧咧地說道：大師，咱們別磨嘰了。直說吧，他想借天書看看。
“天書？”惠普的臉上滿是迷茫的表情，就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樣。
我的突然覺得沒譜了！惠普是一個老實的人，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他現在一臉迷茫的表情，難不成是要告訴我，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天書？
嬴政的眉頭也是皺起，看上去也是覺得有些不對。空一在一邊接着問道：師父，您……從來沒聽說過天書嗎？
惠普看着我一羣人搖搖頭，認真地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天書？老僧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難不成，你們是聽了什麼小道消息誤會了？
惠普的話讓我們所有人都沉默了，許久之後，嬴政說了一句“打擾了”，頭也不回地就是朝着外面走去。我仔細地想着我握着比干的七竅玲瓏心見到的場景，確定我沒有看錯。
空一見到也有些不對，對我和趙飛宇點點頭後，我和趙飛宇便是心知肚明地跟惠普道了別。我們回到住所，二話不說便是矇頭大睡。
等我睡醒後，空一已經是在一邊泡茶。桌上擺了三個小茶杯，見到我醒了，空一也是淡定地將茶水倒入茶杯。我很不客氣地走過去飲茶。當我覺得腦袋已經足夠清醒的時候，我看着空一說道：發現了什麼？難不成我真的搞錯了？還是你師父不知道。
空一飲下一口茶，認真地說道：我確定我師父是什麼都不知道，而且我相信你不會看錯。也許我們在其中出了一些紕漏，要不然再仔細想想？
“你別叫我在去拿着那顆心臟看。我是處女座，有潔癖的處女座！”我瞪了一眼空一，沒好氣地說道。
正當空一一臉嘲諷表情看着我的時候，趙飛宇倒是不慌不忙打着哈欠走了進來。空一將事情又給趙飛宇說了一遍後，趙飛宇倒是認真地趴在桌上想着這些事了。
過了許久，趙飛宇倒是看着我問道：嬴政沒有打死你，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對趙飛宇有些無奈，嬴政好好地幹嘛要打我？我看到的的確是南寺，不過天書爲什麼不在這裡，我有什麼辦法？
趙飛宇聽到我的話，擡頭便是飲下一杯茶水，很不屑地說道：嬴政不就是想要夫嬰？又何必要找天書？就算是找到了又有什麼用……
“天書只是用來毀掉我清白的東西罷了。飛宇，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空一有南寺的保護，鬼樓不敢拿他怎麼樣。你我就是不同了，我現在投靠嬴政，更多的只是想找到一個靠山罷了。你和我的情況可是差不多，現在到底要怎麼選擇，就看你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和趙飛宇說這個問題了，不過每一次都是被趙飛宇糊弄過去了，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我們三個人都是陷入了沉默，趙飛宇擡起頭看了看我，無比認真地說道：加入江河，你確定我們有想要得到的東西？
“你想要得到什麼？我想要的，只是一個相對來說可以依靠的環境。至於你，你想要什麼？”我看着趙飛宇十分不解地問道。
趙飛宇眼神有迷離，但是他還是清清楚楚地說了出口：我只是將我這一派的道術發揚光大罷了。我只想要以後別人是聽到我的名字而尊敬我，而不是因爲我師承郭建華。
說實話，趙飛宇的想法也算是比較簡單。有一段時間，我們三個人才在靈異圈嶄露頭角。所有人卻是因爲我們三個人的師承而關注我們，這倒是讓我們很是不滿。越到後來，我對這些倒是不怎麼在乎，相反，趙飛宇卻是更看重了。有的時候，他不會上報師承，他想靠自己的本領在圈裡闖出一片天。
“如果你還想闖出一片天，鬼樓你是待不得了。如果你想死在那兒，你就回去吧。江河只是立場與鬼樓不和罷了，其他的倒是沒有多大的影響。”我看着趙飛宇說道。“我們只是散人罷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參合。”
趙飛宇看着我許久沒有說話，我們三個人又是開始沉默。最後還是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我們的沉默，打開門，看見睥睨正喘着粗氣站在門口。
“走，出事了。”睥睨看着我們三個，只是簡單地說了這話，接着就是拉着我們朝着嬴政住的地方跑去。
我們到的時候，嬴政一直擡頭看着天空，眉頭也是緊皺。我知道他應該是看出了什麼，但是對於我這種風水白癡來說，今天的天氣就是陰了一點罷了。
睥睨將我們帶到嬴政的身邊，嬴政頭也不回地說道：“我現在需要你們表明立場，鬼樓和江河，到底選什麼。”
嬴政的語氣裡聽得出十分着急，我沒有多說，便是找到了嬴政的身邊。趙飛宇和空一的臉上都有些猶豫，睥睨倒是在一邊着急地說道：你們快點！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了！
空一擡起頭看了看我，像是對着我又是對着趙飛宇說道：三個人一條船，這不是很久以前就說過了嗎。不管前面的路是什麼，三個人一起闖。大不了最後你們倆跟着我回南寺出家當和尚，誰也不敢動你們了不是？
空一說完這話，便是半笑着走到我的身邊。
趙飛宇聽到這話倒是很有感觸，他擡起頭看了看嬴政，突然問道：我師父……在江河過得怎麼樣？
“你師父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是可造之材。還問過我日後若是有能力，可不可以提點你一下。選擇權在你的手裡，不過，你留在鬼樓，只有死路一條。這點，我們都明白。若你還有什麼雄心壯志沒有完成，你就好好選擇吧。”嬴政依舊是沒有低頭說道。
睥睨看了看趙飛宇，忍不住說道：你不可能有長生，你只有這短短的幾十年。如果你還想幹點什麼，你來江河纔是正確的選擇。
“當初你師父，也是想要乾點什麼，才選擇了江河。穆戎行也是同樣。”嬴政倒是不慌不忙地接了一句道。
趙飛宇不在多話，只是擡起頭，朝着我們所在的方向慢慢走來。
這也算是最開心的結局了吧。
“穆林位於三公御史大夫，趙飛宇和空一，你們倆就屈與九卿吧。”嬴政的嘴角倒是露出一絲微笑，就好像是這結局他早就預料到了一般。我倒是沒有在意這些，倒是擡頭看向了天上。
什麼都沒有啊？
“混沌已經成型了。”許久之後，嬴政緩緩說道。“戾氣沖天啊……”
啥？戾氣沖天？
我想着嬴政這話，思考着難不成嬴政發病了？
我特麼根本沒有感受到一點混沌的戾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