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給我閉嘴!張爾忠你這個老糊塗,中國的事情就是讓你們這羣酸腐給壞了!你們總是以爲我們是泱泱大國,犯不着跟這些畜生一般見識,他們可以殺咱們,但是咱們殺他們卻不對!告訴你,你給我記住了!在咱們漢人史上,曾經還有這麼一句話,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建奴不過是蕞爾一個破部落,卻連殺我們漢人數百萬之多,即便是那他們全族的人頭,也不足以償還我們那些被殺的鄉親父老兄弟姐妹們的性命!
還有,你說他們之中的那些漢軍!說他們是漢人,不能殺!我還是呸!當那些人拿起刀,效忠他們建奴主子的時候,將他們的刀對準了同胞們的時候,當他們剃掉頭髮,留下金錢鼠尾的辮子的時候,他們便已經不再是我們族人了!他們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那就是漢奸!漢奸者,人人得以誅之!所以非我族類,殺之又有何妨?
現如今他們敗了,才爲了保命投降於我,以爲便可以矇混過關,保住他們的狗命,但是你張爾忠可曾忘了,在建奴屢次入關之時,這些漢奸們可曾對我們族人心慈手軟了嗎?他們搶掠殺人的時候,可曾經念及過他們所殺之人都是他們的同胞嗎?他們淫辱女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那些是他們的姐妹嗎?殺他們,我肖某又有何錯之有?
今天你這個老糊塗,要是不給我說清楚的話,我……朕如何能饒得了你!你說!今天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肖天健這會兒是怒氣勃發,指着張爾忠便是一通臭罵。
張爾忠被肖天健罵的是一張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張了幾張都沒有能找到合適的話來辯駁肖天健,因爲肖天健的話說的確實不錯,他們很多大明的官吏,總是嘴上常說不跟建奴一般見識,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他們害怕建奴,又拿建奴沒有一點辦法,建奴所行惡事他們豈能不知,豈能不恨?但是他們沒本事去打敗建奴,想殺也沒得殺,所以只能以這種口吻,來YY一下,聊以自我安慰!
“那麼你爲何又說不能放過通州城內的軍民?難道通州城內的軍民就不是漢人,就不是你們大中軍的同胞了嗎?”張爾忠自知理虧,無法辯駁,於是便又將話鋒轉到了通州城內軍民身上。
肖天健眉頭一皺,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一臉的無辜狀:“我肖某什麼時候說過要屠殺通州城內軍民了?我可曾這麼說過嗎?你們誰聽到朕說過這樣的話了?”
要知道肖天健時下可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匪首了,而他已經登基,成了堂堂大中朝的皇帝陛下,可是帳中所有人都被肖天健這幅耍無賴的架勢給笑的快要憋死了,一個個眼看着要憋成內傷,可是也不敢笑出聲來,於是一個個面紅耳赤的都連忙搖頭表示沒有聽到。
張爾忠幸好沒心臟病,要不然的話非要當場氣死不成,他指着肖天健道:“你……你……剛纔我張某懇請你饒過通州軍民的性命,可是你卻搖頭說辦不到,難道不是你說的嗎?”
肖天健擡起頭想了想,點點頭道:“我卻是說不行,但是你問的可是我可否不殺通州城內一軍一民!這我如何能做得到?
通州城內兩種人必須要殺!第一是建奴的細作以及私通建奴和建奴通商之人,查出一個要殺一個!決不能姑息!第二種人是趁亂在城中偷盜行掠發國難財,並且有強jian婦女行爲之人!此種人乃是敗類,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所以我無法答應你,不殺城中一兵一民,這我豈能騙你?如果朕答應了你的話,又殺了這些人的話,豈不是食言而肥了嗎?朕這麼回答你可有什麼錯不成?”
張爾忠聽罷之後,真的要暈過去了,搞了半天,他爲通州軍民請命,倒成了他說話有問題,根本不是這肖天健不肯放過城內軍民,想想也是,他這麼問確實也有問題,城內他不敢說沒有建奴的細作,不敢說沒有趁亂行掠偷盜殺人之輩,沒有趁亂淫辱婦女之輩,這些人確實該殺,肖天健如果答應他的話,那麼以他眼下的身份,金口一開還真就沒法反悔,豈不是等於他張爾忠變相的保了那些人的性命了嗎?
張爾忠瞪大眼睛對肖天健問道:“此言當真?如果通州開城獻降的話,果真只殺這些人嗎?你確定不殺城內良善?”
肖天健鄭重的點點頭道:“朕自起兵之時,到現如今,你張爾忠可聽聞過我肖某下令屠城過嗎?我肖某不敢保證麾下兵將皆可遵守軍紀,但是我肖某卻敢說,只要有人膽敢違抗軍紀,禍害平民百姓的話,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是軍法從事!
朕殺韃子,但是卻跟通州軍民無冤無仇,爲何又要去殺他們?更何況他們在此擋住建奴,死戰數天,不但無罪而且功不可沒,我肖某還要對此事論功行賞,又如何會屠殺他們?你張爾忠把朕當成什麼人了?難不成認爲我肖某真的是個惡魔不成?”
張爾忠這會兒徹底激動了起來,伸手從腋下解下了一個包裹,在衆羽林衛的監視之下展開,露出了一個大印,然後撲通一聲便跪在了當場,將這個大印高舉過頭,俯身拜伏在地口稱萬歲萬歲萬萬歲!表示他願意代表通州城內的軍民舉城向肖天健獻降。
肖天健哈哈一笑讓侍衛去接過了張爾忠手中的那個大印,送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之後隨手丟到了一旁地上,笑道:“這方關防大印也就算是結束它的使命了,既然你已經願意獻出通州城,那麼朕看在你如此愛民的面子上,也如此能幹,這通州城,你還暫時管理起來吧!城內軍民繼續暫時皆歸於你管,朕麾下僅僅給你留下一百兵將,充當你的護兵即可!其餘兵將皆不許入城半步!這你可放心了嗎?”
張爾忠聽罷之後頓時大喜過望,他雖然爲了通州軍民願意獻城投降,但是內心之中卻並不是對大中軍兵將太放心,畢竟今天他們都看了,大中軍兵將殺起人的時候那種狠勁,比起韃子毫不爲過,生怕這些兵將殺紅了眼睛,入城之後不尊軍令,禍害城內百姓,即便是肖天健事後追究,但是最多也就是彌補一下,老百姓該倒黴的還是要倒黴的。
可是他沒想到肖天健居然令他繼續領通州之事,並且將通州城內軍民交給他來管,僅僅給他留下一百兵將充當他的扈從,雖然這有點監視他的意味,但是對於城內軍民來說,卻無疑是一件大好事,一百大中軍入城之後,即便是他們再不尊軍令,也禍害不了多少人,而且他在城中還有不少舊部,可以控制住局面,通州城軍民的性命便可保住了!
於是張爾忠立即拜伏磕頭謝恩,說實在的,張爾忠現在並不想跟着大中朝當官,他一是年事已高,二是覺得投降大中朝當了大明叛臣這名聲不好聽,可是張爾忠卻是是一個好官,爲了確保通州城內百姓的安全,他最終還是勉爲其難,接受了肖天健的委託,暫時決定留下幹一段時間,等天下安定之後,他便辭官還鄉結廬而居、頤養天年去。
但是肖天健另外提出來,眼下建奴阿巴泰所轄的右翼軍已經徹底被他們大中軍打的大敗崩潰,以後除了躥至周邊的一些零星建奴兵馬之外,已經威脅不到通州城的安全了,所以通州城不必再養這麼多兵將,故此城內留下兩千明軍舊部之外,其餘的軍民,該回家忙於農事的回家趕緊務農去,剩下的當兵的則出城接受整編,作爲他大中軍的輔兵聽命。
對於肖天健的這個要求,也正是張爾忠所想,通州城本來就沒多少兵糧,養活這麼多兵馬他也承受不住,正好現在建奴軍已敗,趕緊遣散這些軍民,也減少了他在通州的壓力,於是張爾忠立即便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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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通這個時候得知了張爾忠已經出城到了大中軍營中,氣的唐通破口大罵張爾忠是個老狐狸,居然搶到了他前面跑去“投降”於是忙不迭的也帶着家丁家將出了城,跑到大中軍大營之中獻降。
肖天健對於唐通並不重視,令劉耀本去接待了他,對其嘉勉了一番,暫時將他留在通州聽張爾忠的使喚,總兵之職也暫予保留,但是令其要確保通州城的安全,並且負責起通州地界上的治安,不得在城內駐兵,需出城帶領其麾下的兵馬在城外清剿建奴殘部。
唐通雖然有點失望,沒能見到肖天健,但是能得到劉耀本這個肖天健麾下大將的接待,也不敢說不滿意,好在現在他的性命暫時保住了,今後前程雖然不太明朗,可是總好過惶惶不可終日要強,只要他好好幹,今後即便是沒有高官厚爵,起碼保得全家平安還是沒有問題的,於是唐通便趕緊跪下接令,屁顛屁顛回去開始按照劉耀本的吩咐忙活去了。
而肖天健也不再在通州城外多耽擱,折騰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令兵將休整了半天時間,留下了一個營將和兩個連隊負責整編通州明軍舊部之事,而他則領兵下午時分便拔營而去,率領着右路軍剩下的兩萬多兵將,朝着山海關方向行去。
而且在在他收了通州的當天晚上,便得知了王承平在順義大捷的消息,雖然沒有能抓住豪格這條大魚,但是王承平也不算辜負他的期望,還是將豪格所率的那些剩下的建奴敗兵主力,基本上給殲滅在了順義一帶,同時還堵截住了不少從通州城敗逃走的一些建奴散兵遊勇,斬獲也是頗豐。
豪格抓住抓不住都是其次,肖天健這一戰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率兵在王承平的配合之下,基本上在通州和順義一帶全殲了建奴右翼軍幾乎全部,如此大勝大大的消耗了建奴的實力,給建奴方面了一次有史以來他們建奴最慘重的一場敗仗,最起碼建奴的兩個漢軍旗以及豪格的鑲藍旗以及兩個蒙古旗從今往後便一蹶不振了,想要重振起來,估摸着沒有幾年時間,是不太可能了,但是肖天健能給他們再留下幾年復振的時間嗎?這就看下一步的山海關大會戰的情況如何了。
(今天特別鳴謝毛毛將軍兄弟的打賞!好幾天都沒見到打賞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