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罷之後,立即都興奮了起來,從這一次突然間肖天健率騎兵營返回晉南,他們便已經暗自猜測,肖天健這次回來不可能只爲探親罷了,肯定是要有點大動作的,至於肖天健想取什麼地方,他們也隱隱間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現在肖天健親口說出來,便更是印證了他們的猜測,於是一幫人立即便挺胸大聲叫道:“原爲大帥效死!”
就連羅汝才也趕緊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羅某願聽大帥吩咐!”
肖天健站在上手位置,掃視了一下衆人之後,滿意的點點頭道:“好!那麼咱們廢話也不要多說了,立即開始行動好了!但是要注意一點,行動儘可能要隱秘一些,同時要做好換防的事情,分批前往高平集結,我會在臘月二十九在高平等你們的到來!”
衆人再一次大聲應命,而後肖天健纔開始詳細安排每個人的工作。
臘月二十二的這一天開始,一批批一師的兵將們開始從各處換防下來,收拾停當之後立即便在各部的軍官們的率領下分批朝着高平趕去,而負責後勤供應的付德明以及他的手下們也立即開始調動大批物資朝着高平轉運過去,整個晉南刑天軍轄地之中少了一些過節的氣氛,卻多了一絲忙碌的景象。
這一次的新年攻勢對於新投肖天健的羅汝纔來說,也是他第一次跟着肖天健參與這種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所以羅汝才也抱着觀察的心理,跟着肖天健到各處檢查大戰前的準備工作。
通過這一次晉南之行,羅汝纔對肖天健的實力也有了更清晰的認知,除了肖天健在河南的三個常備師的正規軍的兵力之外,原來他在晉南一帶還留下了一個超編加強的師,如此算來,肖天健的實力比他想的還要強出許多,再看看刑天軍的各種物資儲備,更是讓羅汝才感到驚訝,刑天軍不但擁有大批儲備的糧秣,而且還在晉南儲備下了大批的兵械彈藥,如果不是肖天健下令動員的話,羅汝才還不知道刑天軍原來積存居然這麼大,想想他當初還尋思着有朝一日再次自立出去的那個念頭,羅汝才便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正月二十九,肖天健和羅汝才率領司徒亮的騎兵營先一步抵達了高平縣以南的河西鎮一帶,而待他們到達此地的時候,閻重喜的一師大部兵馬也已經抵達了這裡,將整個方圓十里之內的地域給徹底戒嚴了起來,大批物資也通過澤州正在源源不斷的匯聚到這裡,在新設大營之中可以說是堆積如山。
而這一次的新年攻勢,肖天健不但調集了一師的大部主力,而且還從澤州臨時動員調集了兩個預備營作爲一師的輔兵參戰,負責輜重轉運以及掩護主力後翼,基本上將晉南的精銳都集中在了高平境內。
總共動用了五個戰兵營加上一個加強的炮營以及一個騎兵營兩個預備營,兵力直逼一萬人以上。
出去正在高平城被和許定國對峙的一個半戰兵營之外,基本上都屯紮在了河西鎮,形成了一個相當強悍的攻擊集團。
而許定國這個時候,卻沒有料到肖天健會在這個時候從河南返回晉南,也沒有料到刑天軍居然會選擇在過年的這個時節突然發力,在進入臘月之後,因爲他率兵久攻高平不克,麾下兵將不由得有些泄氣不說,還眼看着天氣進入到了嚴寒的冬季,都產生出了厭戰的情緒,不願意再在高平城下打下去了,於是許定國便只得率部主動退守到了高平縣北部,基本上停止了對高平縣的進攻,而駐守高平縣的賀翼虎,則也因爲兵力不足以擊潰許定國所部,在許定國後撤之後,也停止了對許定國所部的反擊,整個高平縣暫時進入到了短暫的平靜期。
但是隨着越來越臨近年節,許定國開始漸漸的收到了不好的消息,有潛入到高平南部的細作開始向他反饋,說在高平南面不斷有賊軍出澤州匯聚到高平縣南部的河西鎮,而且還有數不清的車輛,不斷的從澤州出來,將各種物資轉運到河西鎮一帶。
如此消息頓時便讓許定國警覺了起來,他猜不透刑天軍要做什麼,但是他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這一次刑天軍的舉動很是反常,明明都已經要到過年了,可他們不停下來休息,卻還作出這麼大的動作,目的又是何在呢?
於是他連忙加派夜不收和細作繞過高平縣城,朝澤州方向探查,可是這個時候河西鎮一帶已經被刑天軍的人馬戒嚴了起來,任何人都只能進不能出,而且在河西鎮周邊十里範圍之內明哨暗哨流動哨層層密佈,別說是靠近河西鎮探查消息了,就連這些警戒線許定國麾下的夜不收和細作都根本無法穿透,倒是還平白被刑天軍捕殺了不少人去。
結果使得許定國一時之間無法探知到刑天軍到底在河西鎮一帶集結了多少兵力,集中了多少物資,到底要做什麼,所以他僅能判定,刑天軍可能會在年後有所大動作,而他自己也作出了年後撤兵的準備,打算結束這次對高平縣的攻勢。
雖說許定國一定程度上猜出了刑天軍的計劃,可是他卻還是沒有料到,刑天軍會在大年初一對他動手。
肖天健就在大年初一的早晨,在河西鎮臨時大營之中殺牲祭旗誓師之後開始了行動,對於這一次肖天健親自回到晉南,率領他們這些刑天軍的兵將們出征,這些兵將們不但沒有因爲大過年的還要出來打仗而感到不滿,相反的卻是羣情激昂,興沖沖的在肖天健的指揮之下,一批批的踏出了兵營,朝着他們既定的目標撲去。
許定國在大年初一的早晨,因爲昨晚和部下諸將多喝了幾杯,尚在帳中摟着兩個手下部將專門從潞安府城中給他請來的名妓高臥的時候,突然之間便聽到手下在帳外大叫道:“大人快快請起,大批賊軍殺過來了!”
不待許定國迷糊過來,便在官軍大營周邊四面八方都響起了喊殺之聲,幾個家丁急紅了眼,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便一頭闖入到了許定國所住的暖帳之中,也不管那兩個粉白紅嫩的女子如何哭叫,七手八腳的便將許定國拉起來,把衣服甲冑給他披掛了起來。
到了這會兒許定國才稍微清醒了一些,急問道:“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家丁大叫着對他說道:“大人不好了!剛纔夜不收跑回來稟報說大批賊軍突然間繞過高平縣城,直撲向咱們大營,可是不多會兒時間,大批賊軍便殺到了大營外面,現在已經在大營外面列陣,看架勢馬上就要攻營了!現在營中已經亂了套了,大人還是快快準備撤回潞安府吧!這呆不下去了!”
許定國一聽頭頓時一暈,險一些一頭又栽回到榻上,吼道:“那些軍將們又都在做什麼?爲何不趕緊集結兵馬守營?”
家丁差點哭了出來,對許定國叫道:“別提了,剛纔霍州遊擊馬越聞聽賊軍大軍來襲,立即便丟了兵馬,自己先從北門帶着幾十個家丁逃了出去,而他這一逃,其他人也慌了,這會兒都正在朝外面跑呢!兵卒們更是亂成了一團,大人要是再不走的話,恐怕就走不掉了!”
許定國這個氣呀!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這幫手下的軍將們還一個個拍着胸脯豪言壯語,說要是賊軍年後敢來的話,定要如之何的將其殺個潰不成軍,可是今天賊軍真的來了,這幫孫子便直接尿了褲子,一個個連喊一聲一塊跑都不喊,便撒丫子先溜了,聽着營中的囂鬧聲,官兵們的大罵聲,許定國也知道完了!這一次他又一次徹徹底底的敗在了刑天軍的手中,想要這個時候力挽狂瀾,已經徹底晚了,所以他在家丁家將們的護衛下,衝出了大帳,至於那倆陪着他睡了一晚的粉頭也顧不上帶了,翻身上馬帶着他本部的兩千多人馬立即便強行在混亂的營中殺出一條路,從北門奪門而逃,至於剩下的幾千沒人管的各地官兵,就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了。
司徒亮和刁正率兵攻打許定國的大營,可以說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僅用片刻時間便轟開了官軍大營的營門,率兵立即便衝入了大營,這些如狼似虎的刑天軍部衆們剛入營的時候,惱恨這幫官軍這段時間把高平縣一帶的老百姓們禍害的太過厲害,根本不管他們是否跪地投降,逢人便砍,遇人便殺,不多會時間,便連殺數百官軍,驚得那些剩下的官兵在營中四處亂竄,哭爹喊孃的求饒。
而司徒亮則率領騎兵營繞營而過,一路順着許定國敗逃的方向便追殺了下去,騎兵追擊步軍,那是手到十拿九穩的事情,如果許定國還有拼死一戰的決心的話,吃掉他們估計還會麻煩一些,可是許定國這會兒看清楚刑天軍來勢兇猛之後,加上本來手下便戰意全失,根本無法阻止起來有效的抵抗,就這麼被司徒亮追上他們一通亂看亂殺,當即便潰亂成了一團,許定國也算是命大福大,在二百家丁的護衛下,拼死衝了出去,丟下了手底下的官兵不管,才得以逃脫昇天。
僅僅一天時間不到,許定國率領的這五千多攻打高平的官兵便被肖天健給打了個大敗虧輸,除了少數得以逃脫之外,基本上大部被殲滅在了高平縣境內。
與此同時閻重喜率領另外一路,從高平縣東北殺出,直奔高平縣東部的陵川縣殺去,沿途幾乎可以說未遇上任何抵抗,便於大年初一當晚殺至到了陵川縣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