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手被劃破了一道小口子,一抹一抹血絲不斷往外涌着,但是很快就消散到了水中。
我把手往潛水服上蹭了蹭,血才止住了。
我又把注意力轉向被我摩擦的鐵皮的地方,那裡已經空缺了一塊,但是再想往裡面進去已經是不可能的。
我拿出插在腰間的匕首,正準備要動作,但是卻被蔣二哥給攔住了。
我知道,只要我劃破了這層鐵皮,水可能立即會往上面那間房子裡涌去。我把匕首重新收回。
蔣二哥盯了會就離開了,我也沒有呆着的理由了。
我看了眼馬胖子和泥人,只能看見兩團光在水中浮動着,能動就證明沒有出事。
蔣二哥朝着船的倉庫船頭除游去,我也跟了上去,方向是背離馬胖子和泥人的。
往前游去空間變的相對狹隘了些,途中還要掃清懸在空中的障礙物。
這時候,我發現有個箱子沉在船底上。
我壓低身子慢慢地接近,這也是個木質的箱子,箱子上了把鎖,不過鎖差不多已經被水氧化了。
我輕輕地用手一碰,鎖就掉落了。
就在鎖掉落的剎那,我心頭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覺。正當我的手即將要打開箱子的時候。突然,本來沉在水底的箱子,猛地浮了上來。箱蓋被頂開了,而且這個箱子根本沒有底。
箱子根本是被當做衣服給套上去的。
一張皮肉分離,異常恐怖的臉突兀的出現,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雙慘白陰森森的手抓住了我。
我瞪大着眼睛正好對着那雙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頓時感覺心都在抽搐。
我用力的掙扎着往後退去,沒想到它也隨着我跟了出來。
又是之前的那隻水糉子,我知道我一個人肯定是沒法對付的。
我正要尋找蔣二哥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遊的有些遠了,瞬間,就感覺人生一片黑暗。
算了,我在心裡鼓氣着,求人不如求己。我開始全身心的對付水糉子。
可是當認真的時候,才發現它更可怕,雖然是在水裡,不過我依舊能感覺到被潛水服包裹的身體正在滲着冷汗,後背在發涼。
我試着用腳喘它,可是它的身體根本就像水草一樣靈敏。忽然它的手鬆了下,我抓住機會,想要退走。
可是沒想到的是,它居然又掐住了我的脖子。
孃的,居然鬆開抓住我手臂的手,然後去掐我的脖子,不會也有了智慧了吧!
我被掐的直喘不上氣來,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死死的盯着這隻水糉子,我不停的用腳踹它,可似乎一腳都沒中。
我的意思漸漸的模糊起來,一股窒息感堵在胸口。手腳開始沒有力氣了,慢慢地我只想要放鬆,已經不想掙扎了。
朦朧中我好像看見一團光亮正在朝我靠近,忽然,我感覺壓在脖子上的壓力散去了,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我不停的往喉嚨裡吞嚥着氣體,但是身體還在往水下沉去,沉到了船底。
之後我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趴在馬胖子的後背上。馬胖子馱着我在水下前進着。
我拍了拍馬胖子,馬胖子回頭,不過脖子扭不過來,把我放下後,我自己支撐着身體在水裡浮動着。
馬胖子一臉的驚喜,樂呵的看着我。
泥人和蔣二哥也呆在我旁邊。
看見我醒來,泥人湊上前,打着手勢問我沒事了吧!
我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無大礙了。
馬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給我豎了一個拇指。我知道這死胖子肯定是在拿我打趣。但是此時我也沒有力氣去迴應他。
感覺身體有些虛,力氣還沒有完全回覆過來。
我打着手勢想問暈乎了多久,泥人告訴我,半個小時。
我鬆了口氣,所幸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我看了眼蔣二哥,發現他身上掛彩了。
我估摸着剛纔可能是他救了我,我想表示感謝,但是蔣二哥好像知道我要幹什麼,朝我擺了擺手。
突然,那點光亮又出現了,不過我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馬胖子指了指之前出現的那團光點,然後使勁渾身解數對着我就是一通比劃。
我明白了意思,我模糊中也想起了,就在我以爲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看見一團很亮的光線,難道是那光點救了我。
馬胖子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指了指蔣二哥。
我這才恍然大悟了,應該是在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那團光點襲擊了水糉子,然後吸引了蔣二哥的注意力,之後我獲救了。
我想搜尋下水糉子的屍體,但是周圍空空如也。
泥人知道我再看什麼,於是表示道,水糉子又跑了,居然在蔣二哥手下給跑了,實在有點強啊!
而且蔣二哥身體也負傷了。
不過看水底下,還留着一隻枯白陰森的手,我就知道水糉子也付出了代價。
我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馬胖子不知道爲什麼總是一臉興奮,但是我隱隱的能猜出個大概,以馬胖子的脾性,肯定是得到了什麼好東西。
我瞪了眼馬胖子,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眼泥人。
泥人對着我攤手,表示無奈。馬胖子看我眼神不對,立馬收住了笑臉,下意識的捂住了袋子。
看他這動作,我就知道我的推斷是沒錯的。
我收回了眼神,馬胖子又腆着一張笑臉,朝着我一通比劃,我是看明白了,意思是,老孫,放心,我胖爺忘誰也不會忘記了你不是。
他拍了下自己的肥胖的肚子,我知道他是想說,老孫,你只管把心放回肚子裡。
我被馬胖子這一番動作給逗笑了。馬胖子以爲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了,賊笑的跟着我笑了起來,一副你懂我的,老孫,的模樣。
泥人詫異的看着我倆,但是這麼久估計他也習慣了,過了會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笑了起來。
而蔣二哥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我們三個。因爲我們三個其實並不能笑出聲來,實際上笑意是浮現在臉上的。
藉着這個時間,我差不多也緩了過來。
蔣二哥這時候上前,朝我們打手勢,示意我們可以上去了。我們三個都沒有多餘的意見。
就跟着蔣二哥朝着出口的方向去,倉庫的入口已經被關上了,我們也沒有放在心上,馬胖子走上前去,用手攀着鐵梯子,用力的推着門。
開始馬胖子是用一隻手,很快就用第二隻手。我看着情況就猜到不對了。
我湊上前去,看見馬胖子嘴裡噴出大量的泡泡。我知道他用的多大力氣了。
我拍了拍馬胖子,讓他不要使用蠻力。
馬胖子雙手放下來後,一下無力的垂落了。
我上前試了試,出口已經被封死了。我用力的頂了頂,作的完全是無用功。
我也退了下來,向他們表達的實際情況。
馬胖子胸前還掛着那支啞火的M11衝鋒槍。
馬胖子不服輸,要用槍托砸了幾下,但是水的阻力很大,能使出來的力氣根本不足在陸地上的三分之一。
泥人上去和馬胖子一起,兩人共同頂着甲板使用力氣,但是門還是沒被打開。
沒轍了,我們只好歇下來,在沉船裡差不多快兩個時辰了。
既然出口不能出去,只好從船身突破了。可事實告訴我們,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船身堅固的程度超乎了我們想象,原本我們以爲沉在水中這麼多年的船,很容易突破,可是我們失敗了。
冷靜下來後,我纔開始想門是被誰給封死的。
是逃走的水糉子嗎?不過我在心裡作了否定,我還不信它有這智商。那麼也就是說,這裡還另有其人。
是‘第五個人’除了我們之外的第五個人。
難道下水的時候又被人跟蹤了,還是這就是蔣二哥口中所要尋找的那個人。
我心頭一重,估計他們也想到了這一點。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有人刻意想要害我。
我在心裡回想着,誰才最可能是這突然的第五個人,在腦海中翻了一遍這次所有下地的人,但是卻沒有準確的鎖定到某一個人。
鏟子,小回,這是不可能,我首先在心裡作了否定,難道是之前假冒‘蔣二哥’的那個人。
想到這,我下意識的看了蔣二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