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麻煩?”裴三娘連忙問道。
“她父親可是詩人李白。”
裴三娘心中頓時有點失落,居然是李白的女兒,那就不是一般貧寒人家的孩子啊!
裴三娘有點不甘心,又問道:“她是原配夫人生的嗎?”
李騰空搖搖頭,“怎麼可能,原配許氏開元二十六年就去世了,她是繼室劉氏所生,她母親在她五歲時去世了,李白無法照顧她,便把她送到我這裡來,她跟我十一年,我也把她視爲女兒。”
裴三娘大喜,只要不是李白的嫡女就行。
她一拍巴掌道:“那不就行了嘛!她又不是嫡女,把她許給鄴兒,還可以撈到一個孺人名號。”
孺人其實就是偏妃,正五品,地位可不低,一般只有五品以上官員的妻子才能叫孺人。
李騰空倒是有點動心,她想了想笑道:“你去給王妃說一聲,如果她願意,可以讓清羽過去幫幫忙。”
裴三娘回到府中,遠遠便聽見房間裡傳來的笑聲,這是獨孤啓明的笑聲,裴三娘忽然有點頭大,她發現媳婦這個妹妹似乎對自己兒子很有興趣,總是在問姐夫到哪裡了?
裴三娘可不太願意要這個獨孤二姑娘當兒媳,太瘦弱了,屁股那麼小,一看就不是能生養的女人,這種女人必須嬌寵地養起來。
開什麼玩笑,一個楊玉環就已經讓家裡亂套了,再來一個不能生的嬌寵小妾,李家還要不要後代了。
更何況這個啓明也是獨孤家的嫡女,嫡女怎麼能當偏房,獨孤家也不會答應。
關鍵是看不出媳婦的態度,裴三娘決定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媳婦。
機會說來就來,獨孤啓明有睡午覺的習慣,吃罷午飯,獨孤啓明睡午覺去了。
裴三娘過來探望小孫女,她笑道:“長得粉雕玉琢,兩姐妹還真點像,新月,你發現沒有,她們眼睛很像。”
“婆婆,讓你失望了。”獨孤新月小聲道。
“哎!說這話做什麼,沒關係!我在靈武見得多呢,哪個王爺不是十幾個孩子,有的王爺連生五六個女兒後纔有了兒子,鄴兒還年輕,一點都不用擔心,我就是太性急,唉!伱別放在心上。”
獨孤新月嘆口氣道:“我這一兩年也不會再生,估計阿竹也生不出來了,就讓夫君再納妾吧!
裴三娘試探着問道:“新月,你不會是想讓啓明”
獨孤新月搖搖頭,“啓明倒是有這個想法,但我不太願意,一是她身份不合適,家裡絕不會同意,第二,她的性格太要強了,不適合夫君,關鍵是夫君也不願意。”
和堂妹相處了一個月,獨孤新月忽然發現了小時候習以爲常的事情,但在婚姻中卻是大問題,那就是她的性格,啓明從小就非常爭強好勝,樣樣都喜歡和自己爭,自己有什麼衣服首飾,她也會纏着祖母要一樣的,
自己有一顆極品藍寶石爲胸飾,獨孤新月發現她也有一顆高品質的藍寶石爲胸飾。
男人也是一樣,她未必喜歡阿鄴,但因爲自己喜歡,那她也想要,如果當初自己許給韋清玄,那麼她也會和自己爭韋清玄。
以前獨孤新月還不覺得,現在她忽然意識到了,一旦讓啓明入門,她一定會和自己爭王妃之位,自己生了兩個女兒,她若生個兒子,她肯定要爲兒子爭世子之位。
那時,兩姐妹爭寵,自己沒有兒子,獨孤家就會支持啓明瞭,讓自己情何以堪?裴三娘連忙道:“是啊!怎麼可能,獨孤家怎麼會允許嫡女當偏房,新月,阿鄴很快就要回來了,那就趕緊讓她回去吧!”
獨孤新月點點頭,“我三叔很快就要來荊襄,到時就把她帶回去。”
裴三娘又趁熱打鐵道:“剛纔我去見了大姑,你這裡沒人照顧,大姑說可以讓清羽來幫忙,你覺得如何?”
獨孤新月立刻明白了,原來婆婆看中清羽了,那個小娘子長得真的美貌,好像阿鄴也對她有點意思,對自己提起過兩次。
她微微笑道:“婆婆,我要提醒一下,清羽可是我的師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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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三娘擺擺手,“這算什麼,你還是鄴兒大姑的師妹呢!”
獨孤新月‘噗嗤!’笑出聲來,“婆婆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原來我還是夫君的長輩。”
裴三娘嘆口氣,“這裡面亂着呢!你師父烈鳳是我的姑祖母,說起來你還是我長輩,所以算這個沒有意思,反正又沒有血緣關係,師妹師侄都無所謂。”
獨孤新月點點頭,“我答應了,讓她過來陪寶兒一起玩。”
裴三娘惦記着自己的孫子,天子李亨卻惦記着自己的南方。
收復洛陽後,李亨的目光便轉向了荊襄,其實在他心中,李鄴和安祿山沒有什麼區別?
安祿山是明反,李鄴是暗反,都是割據自立,荊襄的官員朝廷控制不住,財政朝廷拿不到一文一米,軍隊也完全自立,甚至還吞併了江南西道,讓李亨忍無可忍。
以前是因爲有洛陽在那裡頂着,李亨投鼠忌器,現在洛陽被光復,叛軍撤退安陽,現在收復荊襄的也時機成熟了。
李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免去李岱的相位,改任爲翰林大學士、太子太傅兼禮部尚書,同時加封爲虢國公,一堆榮耀的職務,卻沒有一項實職,實際上就是讓李岱賦閒了。
房琯如願以償升爲左相,另外戶部侍郎兼度支侍郎第五琦入相,封中書門下平章事,主管財政。
御書房內,右相韋見素、左相房琯,還有大元帥府長史李輔國、司馬魚朝恩,加上天子李亨,一共五人在商議並決定李鄴的命運。
太子李豫去了洛陽,沒有參加這次商討。
李亨緩緩道:“李鄴畢竟是太上皇任命的山南東道觀察使兼江漢節度使,而且他收復長安有功,所以還不能像對付安祿山那樣,我們必須用軟刀子來收拾他,朕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李亨看了私人一圈,見都沒有人吭聲,便道:“韋相國先說!”
韋見素嘆口氣道:“其實最好辦法就是明升暗降,但魯王已經位極人臣,封無可封,微臣覺得很難,需要時間慢慢考慮!”
韋見素言外之意,他現在提不出好的辦法。
李亨臉色陰沉,又轉而問房琯道:“房相國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