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走的沒有那麼急,卻是來不及道別,知道情到深處自是流淚不止,索性她拋下一切,就像高考一樣,結束就是一個開始。
她又一個人踏上屬於自己的旅途,記得很多年前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人,愛上孤單,一久也就越習慣。
火車票是她前幾天就悄悄在網上買的,誰都沒有說,包括蘇梅,早就料想到自己會不辭而別。
“謝謝你們會原諒我的無知、天真和幼稚,我在寢室裡留下了字條,相信你們是能夠看到我走了的消息,要是可以,希望我們再一次相見的時候大家還是那副年輕的面孔,而不是七老八十。”
她看着窗外的飛速一閃而過的風景,儘量少去想那些傷感的情景,看那,不就是這樣的嗎,病樹前頭萬木春,一村還比一村綠,蕭條的時候再過一站不就是有變綠了的嘛,當她這樣想的時候心情果然是好了。
嘟,嘟,嘟……
一陣鈴聲把她從虛無的世界之中驚醒過來,打開手機蓋一看,原來是家家1,林媽媽打過來的。
因爲她個人覺得心裡還是挺單純的,一個人出門在外害怕被人騙,所以在自己的手機電話薄裡面沒有一個是親切的稱呼,全部都是真名真姓,家家2就是林爸爸的。
“喂,小星,考完回家了沒?”是林媽媽親切的問候,轉念一想林媽媽害怕高考分心,要求自己最後一個月就不要打電話回家了。
而她也是將近一個月沒有主動打電話回家,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之後鼻子一陣酸,對於自己前兩天玩的太瘋狂還是有一點過意不去。
“媽,考完了,在路上呢。”她小心翼翼地回答。
“嗯,就好,就好,那自己路上當心啊,就這樣,掛了啊!”我聽得出來每當林媽媽知道自己要回來都是很高興的。
她知道每次打電話媽都是先說要掛電話的,結果,結果她說我聽:“坐火車千萬要當心啊,聽說火車上的壞人最多,睡覺的時候千萬要和老實的人一起坐,要不然你一個小姑娘的怎麼鬥得過那些跑江湖的,要是暈車就提前吃點東西,這樣對自己的胃也好,要是回來了看見你瘦了可是饒不了你,就這樣啊,你爸都等着你快快回來呢。”
“我知道的,媽。”對於她說的話,我只能是洗耳恭聽,還好林星的青春叛逆期早就已經過去,要不然她們就有的說的了。
通常都是這樣,要是媽先說要掛電話她不先掛她就會一直說下去,掛過電話之後又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或者說了一些什麼?
記得有一次週末恰巧遇到補課,又趕上媽打過來問她這一週過得怎麼樣?吃過飯沒?
林星一一做出詳細的回答,之後解釋說要去上課,她說行,急匆匆放下手機之後就出門去了,誰知,誰知,下了晚自習回來之後發現手機還亮着,當時驚呆了,可是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樣。
她拿起手機:“喂,媽”連續叫了幾聲之後纔有迴應“嗯!”
天哪,我的媽呀!
現在想起這些事來還歷歷在目,一時之間還有一些感動,還有一些心酸,好難得的母親。
當你高中畢業時候你已經就是你一個準大學生。
可是林星感覺不到,她有一種強烈預感:我要落榜,名落孫山,無顏再見江東父老,十年寒窗苦讀,都頭來白費力氣,一切都是虛無。
什麼都是浮雲啊,哎,別想了,還是回去再說。
耳機裡想起那首《從頭再來》啊,啊,心若在,夢就在,大不了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