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是一個二層的小樓,樓頂是一片空地,只有一些塵封在犄角的木箱子。在這裡談話是最好的,沒有別人的打擾。銘天插着口袋,站在樓頂的邊緣,看着風景,這讓白純想起以前在學校的時光,他們都會在學校的屋頂吃午飯,談論着銘天又喜歡女生、喜歡的女生又有新的男朋友了,從前的談天說地,變成了現在無話可說的尷尬。
柳絮連綿不斷的飄向天空,不知道它們要飄到哪裡去,哪裡纔是它們的歸處。
“你怎麼會加入到葬神社。”銘天的語氣很平靜,沒有絲毫的起伏。
“因爲南寒。”白純只覺得喉嚨有些乾澀,發出來的聲音有些嘶啞。“他死在了神使的手上。”
“你被通緝了,我知道哦。”
“在我訓練的那段時間裡,我聽到了這個消息,不顧會受到懲罰的後果,跑到外面找你,我去過你的家,那裡已經被封了。”神**的規則十分的嚴厲,銘天違背了他們制定的規則,肯定會受到很嚴厲的懲罰。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白純無奈的說道。
“白純,和我走吧,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帶你到神**那邊,我幫你解釋,他們肯定會原諒你的。”銘天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轉過身搖着白純的肩。
“但是我不可能原諒他們,神**的存在,本身就是錯誤。”白純說,“銘天,你走吧,以後再見面,就是敵人了。”
“我們從此就是陌生人了,我們之間只能互相殘殺。”白純哽咽的說道,要說出這段話,是多麼的決心,也是多麼的殘忍。
“葬神社破壞着社會的秩序,擾亂人民的生活,簡單說,他們就是一羣反動分子,他們要是沒有了能力,什麼都不是。只有具有威信的神**,只有神**才能給人們帶來正常的生活。”說出這些話,有的連銘天都在質疑,神**真的是正確的嗎?在看着那些被奴役的人們的時候,這樣的質疑越來越大。但是爲了勸說白純,還是這樣的說。
“不不不!”銘天咆哮着,白純只感覺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了許多,在銘天的眼中,留下了晶瑩的冰珠,掉在地面上,一下子就破碎了。
就像是白純在南寒消失的那個晚上,做的夢一樣。男子在寒冰宮殿外,留下的傷心的眼淚。
“太晚了,太晚了,沒有時間了。”銘天再說這不知所云的話。“白純啊,你知道嗎,在進入神**之前,每個人都會在體內安裝上一個定位裝置,所有的神使都無所遁形,他們一定會來的。”銘天在笑,在笑着流淚。“我最後還是沒有說服你。”
“看啊,他們來了。”
白純的瞳孔微縮,害怕的事情終於來了。外面傳來打鬥的聲音,從樓上看去,古董店的外面的人黑壓壓一片,這裡已經被完全包圍了,夏易軒和胖子在和他們打鬥着。白純一眼就能看到,那個領頭的神使,一臉高傲的表情,看着被人羣保衛的兩人。
“銘天!”這種事情應該早告訴白純的,銘天居然對白純有所保留。“我要出去幫他們。”白純跑下樓,亂小舞依舊安靜的躺在牀上,就像個洋娃娃一樣,要是亂小舞清醒着,肯定也會像自己一樣,要和自己的隊友並肩作戰,就算是巨大的人數差,但是還沒有靠近大門口就被銘天拉住了。
“沒用的。”銘天說,“出去就是死,在你還沒有被發現,和我走吧。”
“不要。”白純從來沒有拒絕過銘天,但這次甩開了銘天的手,毅然決然的邁出腳步,走出了古董店的門。
步伐真的好沉重啊,大門就像是生與死的邊界,走過去就是要與這個世界說再見,但是白純還是不後悔。
只是越過這扇門後,又是一番地獄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