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皮球

頃刻間長門有星手上已經多了把長劍, 劍身上籠罩着白色的光芒,在冷光的襯托下,襯得那持劍的人的眉眼如同蒙上了一層冰霜一樣,寒氣逼人。

黑衣人對少年身上逼人的氣勢十分震驚, 不過稍稍慢了半拍, 身體上就感受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有鮮血從左臂噴涌而出。

長門有星的劍直至黑衣人的咽喉, 只有手稍稍向下偏移一公分,便能立刻結束他的性命。

藉着月光的清輝,黑衣人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眉眼,從裡面看出了一絲絲熟悉的影子, 沉着聲音說, “你與早上的女孩究竟是何關係?”

長門有星斂着眉,“是什麼關係又如何?像你這種能向手無寸鐵之人下手的人, 總不會還想着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值得饒恕的?”

黑衣人冷哼一聲, 顯然是對長門有星的說法很是不屑一顧。

見他這幅模樣, 長門有星也懶得和他廢話, 反正這種人是無需講道理的,但她也沒打算把人給殺了。

作爲社會的好青年,她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把人捆着往Scepter4門口一放便是。

但是在把人捆去Scepter4之前,她先報個私仇應該不要緊。

就這麼放走他, 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長門有星心裡打着壞主意, 她收回了劍, 從附近找了條長長的樹藤,把男人的雙手雙腳都綁成了一個球狀了,口裡還被塞着進一塊從垃圾桶裡掏來的爛布,這下他是動也動不了,說也說不了。

她自己則居高臨下,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的男人,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彷彿寫着不懷好意。

白天她被男人扔下樓的時候,可是在心裡發過誓絕對要把他當皮球從高空下滾一滾的,而她向來是個行動派。

看着身不能動,口不能說被捆城球狀的黑衣人,長門有星滿意地點點頭,但是現在這情況貌似還缺少點什麼。

想這黑衣人也逃不了,長門有星消失了三分鐘左右,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髒兮兮的麻袋和一條麻繩。

笑眯眯地把黑衣人套進了麻袋了,用麻繩拴住了袋口,也沒給黑衣人留一個口子,長門有星可不相信作爲權外者的黑衣人會輕易狗帶。

何況,之前長門有星可是瞭解過這人做的惡事簡直可以說是罄竹難書了,所以內心並不覺得自己做得很過分。

長門有星很瞬移來到了白天的那個天台,天台上涼風習習,她靠在欄杆上面,把那麻袋往下一拋,在麻袋即將落地之前又用超能力把麻袋停住了,如此重複了幾遍之後,她頓覺無聊。

算了,仇就報到這裡,還是趁早把他扔到Scepter的門口。

長門有星趴在欄杆上興致缺缺地想着,把那圓圓的麻袋甩了回來,一轉身到時候發現天台的另一頭竟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身着長款風衣,腰間配劍,穿着白色的皮革休閒鞋,身形修長,黑色泛藍紮成馬尾,頭髮隨風微微飄動着,是個十分俊俏的男子,如果他不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話,長門有星覺得他的帥還可以再加10分。

不過深更半夜拿着個麻袋拋來拋去確實奇怪地像神經病會做的事就是了。

長門有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有些傻兮兮地開口,“你要不要一起玩皮皮球?”

夜刀神狗郎:“……”

長門有星也只是隨口問問,伸手把麻袋拉了上來,正打算離開的時候,麻袋裡的人卻發出了一聲悶哼,緊接着有人隔着麻袋破口大罵,“我艹你老子的xxxxxxx”

聽着一句句不堪入目的話從麻袋裡源源不斷地冒出來,長門有星斂眉,抽出了手中的劍,指着裡面的人道:“再罵一句,信不信我真把你從這裡扔下去,你白日扔人不是扔得很爽的嗎?”

說話的同時,鋒利的劍尖劃過麻袋直指他的咽喉。

黑衣人登時閉了嘴。

夜刀神狗郎皺眉,他沒想到這麻袋裡裝着的竟然會是一個人,而這神色溫和的少年竟絲毫不在意這裡面的人的生死。

未了解事情之前,他不敢輕言誰的對錯,但是他也無法眼睜睜地讓少年就這樣離開。

萬一這麻袋裡的人是個好人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抽出了腰間的劍,直指那少年,“你是誰?爲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看着指在跟前的劍,長門有星頓住了腳步,回頭對着他笑了笑,“我是誰又如何,這又與你有何關係?”

夜刀神狗郎皺了皺眉,還是直言道:“雖然與我沒關係,但我無法對這樣的事情視而不見,萬一你是個壞人呢?如果坐視不管的話,可能會無意間害了一條性命。”

“好心人,救救我啊,我只不過是個普通老百姓,也不知做錯了什麼,這人就無端端地把我綁了起來…”

“嘖”,長門有星極爲嫌棄地踢了一腳麻袋裡的人,“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再轉頭對那風衣男子說,“不管你相不相信,他絕對算是世上少有的極惡之人之一。”

僅憑這一點信息,夜刀神狗郎也無法判斷這兩人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想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那你何不把這人交給Scepter4的人處理?”

“我正有此意,你既然這麼好奇的話,不如你把他送去Scepter4好了,還能順便賺點零花呢。”

長門有星一臉無所謂地說,反正這人一看就像個好人,實力看起來也是蠻可以的,還省得她再跑一趟了。

“嗯,我去?”夜刀神狗郎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如此的坦蕩,心裡已經把少年的話信了七七八八了。

“反正這兒離Scepter4挺近的,這人可是重點懸賞人物,你還可以領點賞金呢。”

長門有星一臉隨意地說道。

夜刀神狗郎有些意動,因爲他近來確實是挺缺錢花的,不過他也不想搶這少年的功勞,是以開口說:“既然人是你抓的,我自然不能佔你的賞金了,還是你自己去。”

長門有星笑笑,“我可沒膽子去Scepter4,總而言之事情就交給你了。”

她自己都還是Scepter4的重點關注對象呢。

“喂…”夜刀神狗郎眼睜睜地看着那人就這麼消失在眼前了,只好認命地拎起了麻袋裡的人,朝Scepter4的辦公大樓走去。

第二天,宗像禮司來辦公的時候,就見門前站着一個背挺得筆直的人,旁邊還放着一隻髒兮兮的麻袋。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緩緩走到了夜刀神狗郎的面前,“前無色之王三輪一言的盟臣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

夜刀神狗郎先是對宗像禮司行了一個禮儀,然後指了指麻袋,“青王,裡面應該有你們要的人。”

宗像禮司微微低頭,心裡有些好奇,“這是何人?”

有識相的警衛打開了麻袋了,露出了一張面色鐵青的臉,這正是黑王手下的一名大將,黑木寺。

宗像禮司吩咐下去,讓警衛們把黑木寺關進特進的監牢裡,然後把夜刀神狗朗請了進來。

淡島世理爲兩人切了茶,自己也在一旁聽着。

“夜刀神,你可以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嗎?”

宗像禮司雙手交疊放在下巴處,好整以暇地問道。

“實際上,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能先問問那人是什麼人嗎?”

夜刀神狗郎纔是一臉懵逼的那個人。

宗像禮司似是沒想到夜刀神竟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靜靜地看了他幾秒,沒有說話。

見此情形,只好由淡島世理解釋了,“那人叫黑澤木,是黑王手下的一名大將,因爲屬性的原因,戰鬥力強大卻又極容易失控,製造了很多的混亂,我們正在通緝他。”

“這樣啊,原來他真沒騙人。”夜刀神狗朗輕輕地說道。

注意到了夜刀神說的關鍵詞,宗像禮司繼而問道:“他指的是誰?”

“我也不知道,是“他”把這個黑衣人交給我的,“他”是一個很年輕的,穿着藍色風衣的少年,我們也是無意遇到的。”

夜刀神狗郎也算是簡單地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宗像禮司的眼角幽深,藍色風衣的少年?

他眼裡立刻就浮現了一個人的影像。

身爲宗像禮司左右手的淡島世理會意,立刻從電腦裡調出了一名少年的照片給夜刀神看,“可是他?”

淡島世理詢問着。

夜刀神狗郎點點頭,有些好奇少年的身份,問道:“他是誰啊?”

“一個不屬於任何氏族的權外者,事實上我們這邊也在找他。”

淡島世理解釋着。

“爲什麼要找他?”

“Scepter4有把未曾記錄在冊的權外者進行登記與測試的責任與義務,因爲無法確定權外者會不會擾亂社會秩序。”

“這樣啊。”夜刀神狗郎點點頭。

這時,伏見猿比古也從外面進來了,宗像禮司見了,淡淡問道:“審出什麼來了?”

“關於黑王的計劃倒沒問出什麼,不過得出了一些那名神秘權外者的消息。”

伏見猿比古懶懶地說。

“是什麼?”淡島世理迫不及待地問道。

“還記得昨天被劫持的那個女孩嗎?黑木澤說那位少年之所以這樣做是爲了替她報仇。”

“爲什麼?這兩人是有什麼關係嗎?”

淡島世理更加不解了。

伏見猿比古看了一眼電腦上那名少年的照片,“你還記得昨天那名少女的長相嗎?再對比一下這兩人的相貌…”

淡島世理暗自尋思了下,“認真對比的話,雖然氣質截然不同,但是五官確實是相像的。”

“所以,要找那少年的突破口應該在那少女的身上,那少女現在在吠舞羅。”

伏見猿比古說。

“不過現下這個事情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黑王的事情。”

淡島世理提出了重點。

“隨你們。”伏見猿比古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不過這少年倒是是個好苗子。”

畢竟對上黑木澤的話,她自己都沒有勝算的把握,如果能進Scepter4的話,會是個助力,淡島世理不由得想道。

最後終於聽明白了事情始末的夜刀神狗郎:嗯,最後還是不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