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還是推說不用,沐文樹瞭然,拉過雲胡,“不是還有給bobo選禮物?過不了多久,就該去酒店了。”
雲胡用小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道:“我怎麼把這事忘掉了!”
凌峰趁機說道:“那你們快去吧,我走幾步就到公司了!”
林峰吻了吻雲胡的脣角,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心,不待雲胡再說話,就轉身步履匆匆的離去。
雲胡手伸出去,停在半空中兩三秒,才落下來,有點不高興,“他走那麼急幹什麼呀!我們送他過去才幾分鐘啊!”
沐文樹拍了拍她的腦袋,“傻丫頭,男人要面子的嘛!”
林峰本來就因爲沒錢沒房,雲家纔不肯讓雲胡跟林峰在一起,林峰心裡估計一定憋着氣,沐文樹開着一輛瑪莎拉蒂送他回公司,就算別人不對比,林峰自己心裡肯定過不去那道坎。
雲胡似懂非懂的看着林峰遠去的方向,跟着沐文樹上了車。
雲胡是富家小姐,對金錢沒有概念,想要的東西刷刷卡就能得到。就算跟着林峰一起生活,不就是沒卡可以刷,林峰做什麼她就吃什麼麼?
爲了林峰,她幹什麼都願意,更何況林峰做飯特別好吃。
雲胡還從來沒有爲錢真正發愁過。
案尚的另一包間中,紅色的高歌鞋跟磕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沉悶的“扣扣”的聲響,一身黑色緊身裙的林葉嫣靠在椅背上,烈焰一般的紅色長髮燙出性感的波浪卷,垂在胸口,她無聊的轉着碟中的湯匙,神色間滿是不耐煩,她已經在這裡等了近一個小時,服務員都過來四五次問什麼時候點菜。
當服務員再一次敲門而進時,林葉嫣終於忍不住拿起桌上的手機,準備打電話,門被再次推開。
林葉嫣站起身來,藏匿着眉目間的不悅,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麼?怎麼耽誤這麼久?”
陸清歌搖頭,將大衣脫下來,遞給服務員,坐下來,習慣性的翹起一條腿,回道:“還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瑣事!”
陸老爺子盡把她當做免費的勞動力使喚,清離一有什麼事,就叫她來解決。她纔是名正言順,根正苗紅的陸家大小姐!
這些話清歌也只在心裡說說,哪能說給林葉嫣聽?
陸清歌隨意點了幾樣菜,將菜單一合,遞給服務生,“麻煩快點,我還趕時間。”
“好的!”服務生斟好茶,將茶壺放到轉檯上,關上門出去了。
林葉嫣握着暖暖的茶杯,眼瞼一擡,問道:“公司那些業務,我已經熟悉的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讓我去見席慕堯。”
陸清歌皺眉,“你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王牌總是要壓到最後出手。”
林葉嫣坐至身子,看向陸清歌,“今晚可是那個野種的百日宴!這不就是個好機會麼?”
“你能不能動動腦子!”清歌斥道,“席慕堯可是躺在醫院,今天才出院,我家老爺子讓我給那個野孩子一手操辦百日宴,來的都可是京城裡舉足輕重的人物!別說是放你進去,就是放進去一個記者,隨便拍到點什麼不該知道的,或是寫點什麼東西,一見報,論其責任來,我首當其衝。”
林葉嫣皺起眉頭,將茶杯中已溫的茶水一飲而盡,“是我太急切了!我都藏了這麼久,今天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我不想再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屋子裡了!都快發黴了!”
“發黴都是輕的!”陸清歌冷笑着,“想想席慕堯是怎麼對你的?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別說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在屋子裡,那些常年關押,心裡bt的女囚們不把你撕了纔怪!”
林葉嫣沉默着,無言以對。
服務員敲門進來上菜,陸清歌嘆了口氣,拿起筷子,“吃吧!吃完直接回去!別亂跑,再過幾日,我讓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忍得了一時,才能得到一世。”
酒店的休息間裡,陸清離神情淡淡的湊上前去給席慕堯系正領帶。
酒店經理敲門進來說,迎賓是否要放個牌子在六樓宴會廳門口。
陸清離扭過頭問他,“陸清歌呢?”
【酒店經理恭恭敬敬的回道:“沒有看到陸大小姐。”
陸清離有點緊張,推說道:“不用了,還是派人在門口守着吧。”
席慕堯蹙起眉頭,“怎麼不用,難道要叫客人一個個過來問是不是來參加席柏舟的百日宴麼?”
陸清離連忙拉着席慕堯的胳膊,將席慕堯推到自己身後,對酒店經理說道:“那你就去吧。”
酒店經理點點頭,卻沒有馬上離開,小心翼翼的問道:“席總,席夫人,我想確認一下小公子的姓名是是陸柏舟還是席柏舟?”
隨着酒店經理的話說出口,陸清離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面無血色。聲音也有些僵硬,“陸柏舟,你先出去吧!”
酒店經理察覺氣氛瞬間開始凝滯,立刻彎腰回道:“好的,席總,夫人,有事再叫我。”
“你站住!”席慕堯擰眉,冷冷的命令道。
陸清離緊緊拽住席慕堯的手臂,低頭看着地板的某點,低聲說道:“有問題就問我。”
陸清離微微揚着下巴,背對着酒店經理,平靜的說道:“這兒沒你什麼事了,你出去吧!”
席慕堯陰沉着一張臉,沉默着看着酒店經理帶門離開,立時甩開陸清離的手臂,“我的兒子爲什麼不姓席?”
陸清離面無表情的回道:“他是我的兒子,他爲什麼不能姓陸?”
席慕堯仰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看着陸清離,“爲什麼不跟我商量!就私自決定。”
陸清離冷笑一聲,道:“我爲什麼不能決定我兒子姓什麼!席慕堯,你要搞清楚,我從來沒有承認過bobo是你的兒子,你憑什麼那麼篤定?你能在外面找小三,我爲什麼不能給別的男人生孩子!”
席慕堯危險的眯着眸子,突然上前一步扼住陸清離的手腕,“陸清離,你何必自欺欺人?又何必抓着過去的事不放!林葉嫣已經從我們的生活裡消失了,你何必一直拿她來當做藉口。還是說,你根本就是跟沐文樹藕斷絲連,死灰復燃!”
陸清離激動地扯着自己的手腕,想要從席慕堯的束縛中解脫出來,“你胡說什麼,你放開我!”
“bobo到底是誰的孩子?我的還是他的!”席慕堯雙眸赤紅,惡狠狠的盯着陸清離,如狼似虎般的眼神。
如果說以前席慕堯還覺得是陸清離在跟他賭氣,不肯承認bobo是他的兒子,可是他已經對她那麼好,足夠寵溺,足夠溫柔,她說不喜歡住在原來的房子,他就跟着她屈居在陸清離那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
她說不能強求她,他便一切順着她依着她。
他做了那麼多,她卻還是對他撒謊揹着她去私會沐文樹,一夜未歸。
陸清離沉默着不肯回答,騙他說是沐文樹的孩子,將沐文樹扯進來,這樣的事情他做不到,可要是承認孩子是席慕堯的,陸清離同樣不肯開口。
【席慕堯鬆開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解開襯衣最上面的兩個釦子,將領帶扯鬆,好讓自己呼吸順暢些。
席慕堯眼光胡亂不安的閃來閃去,終究是心裡氣不過,一腳將面前的椅子踹翻。
“哐當”,椅子倒地的聲音嚇得陸清離立即往邊上一跳。
陸清離咬着下脣,擡起手腕,歐米茄的錶針安靜的走着,六點三十。離宴會開始還有半個小時,老爺子應該快到了。
陸清離擡眸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席慕堯,如果這個時候再火上澆油,徹底惹惱了席慕堯,令他憤而離席,只留下陸清離一個人帶着bobo撐起這場宴會的局面,那老爺子不知該如何生氣呢。
陸清離絞着手指,伸出紛嫩的舌尖舔舔自己乾裂的脣瓣,終於下定決心一般,甩開手,小步卻快速的躥到席慕堯面前,在席慕堯還未反應過來之前,雙手猛地按着席慕堯的肩膀,將他推到身後的沙發上,柔軟清涼的脣瓣死死的貼在席慕堯的脣上。
席慕堯本來站着,被陸清離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帶的直接坐到身後的沙發上,身子落空掉進低矮的沙發裡,下意識的摟緊陸清離的腰,陸清離重心猛地被拉向前,腳下不穩,身體幾乎是全部壓在了席慕堯的身上。
送上門來的東西,幹嘛不要。
席慕堯微微使力咬着陸清離的脣瓣,待她吃痛驚呼的時候,順勢將舌尖探進陸清離的口腔,掠奪着陸清離的空氣,大掌不安分的從裙底下探進去,掰開陸清離的大腿,手上一使力,將陸清離拉坐在自己的腿上,兩隻大掌攏住陸清離的臀部,往自己身上按緊。
“唔。”陸清離睫毛劇烈的震顫,卻不敢睜開眼睛。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主動“勾引”一個男人。
身子沒有束縛的着力點,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貼在席慕堯的身上,還好陸清離身子軟,纔不至於受不了。
不知何時,陸清離一手抓着席慕堯的西裝,一手探進去扯住了席慕堯的襯衣。
被她這麼一拉一扯,席慕堯本就解開的領口扯得更大。小麥色的胸膛大塊的裸露在外面,解釋的肌肉,肌理清晰可見。完美的胸線優美的滑進襯衣下面。
陸清離用了力氣,咬住席慕堯的舌尖。席慕堯這才鬆開她的脣,卻並不離開。只讓陸清離換了小半口氣,便又重新覆上去,在她的口腔內攻城掠地,手指也不安分的在陸清離的臀部揉捏。
正當席慕堯想要更進一步,手挑起陸清離的內庫邊緣時,休息間的門突然被打開,“席總……”
來人一身服務生裝扮,帶着一副黑框眼鏡,一手還握在門把手上,看到休息間內的情況一時瞠目結舌。
愣了半秒,立刻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還糾纏在一起的陸清離和席慕堯拍了下來。
席慕堯下意識的從陸清離的裙下將手抽了出來,翻身將陸清離壓在身下,快速的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將陸清離的臉蓋了個嚴實,起身時還不忘扯了扯陸清離捲上去的裙襬。
陸清離拽緊頭上蒙着的西裝外套,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席慕堯的那一聲“別怕,我來處理。”還在耳邊縈繞似乎燒灼了她的耳根,滾燙的像是快着了火。
席慕堯起身去抓那人,卻被那人先一步逃脫。
席慕堯關上門,將門反鎖,這才翻身,抻了抻自己的襯衣,將釦子繫好。
他幾步走過去,將陸清離頭上蒙着的西裝外套扯下,扔到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人跑了,起來吧。”
陸清離還未清醒過來,頰邊的紅暈尚未褪去,腿一軟,身子直接從沙發上滑下來,掉到地上。
裸露在外的大腿接觸到地板的冰涼,陸清離打了個冷顫,手抓在沙發的邊緣,想要爬起來。
席慕堯拽着陸清離的另一隻胳膊,輕輕鬆鬆將她提起放在沙發上。
席慕堯抓起西裝外套,穿上,撣了撣外套上並不存在的塵土,雲淡風輕的說道:“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席慕堯才堪堪轉身,陸清離便迅速的抓住席慕堯的西裝下襬。
席慕堯回頭看她,眉目清淺,“有事麼?”
陸清離咬着下脣,眸光委屈無助,低低軟軟的聲音像小貓一樣撓在席慕堯的心上,“bobo的白日宴,一會就開始了……”
席慕堯任她牽着自己的衣角,別過頭,看着牆上的藝術畫框,語氣平靜,“那又怎麼樣?你都說了他不是我的兒子,着宴會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陸清離心裡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偏偏離了席慕堯不行,如果被陸景豪知道,老爺子一定會大發雷霆。陸清離囁嚅着,“可是我們是夫妻……”
“哼!”席慕堯忍不住冷笑一聲,轉過頭,捏着陸清離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陸清離,你是不是忘了你說過的,我們沒有領結婚證。這算哪門子夫妻?”
陸清離收緊拽在席慕堯衣角的手,咬着下脣,眼瞼低垂,無言以對。
席慕堯靜靜的看着陸清離,良久,直到捏着陸清離下頜的手開始泛酸,還等不到陸清離的回答,席慕堯失望的鬆開手,毫不留情的掰開陸清離拽在他衣角的手。
陸清離的手一點一點被席慕堯掰開,將她攢在手裡的衣角抽了出去,她忍不住起身,雙臂一收,緊緊的抱着席慕堯的腰,聲音中帶了哭腔:“不要走,你不準走。”
席慕堯被她撲進懷裡的力道衝的後退半步,穩住身子,卻不去回抱陸清離,任陸清離緊緊的纏在他的腰間。
門鎖突然被擰了兩下,陸清離嚇得鬆了自己的手臂,見門並沒有被打開,再次纏了上去。
陸清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清離,慕堯?你們在裡面麼?老爺子已經來了,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陸清離眨了眨眼睛,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只要不是剛纔那兩件事,什麼我都答應你。”
席慕堯雙手繞過陸清離的手臂插進自己的口袋裡。
“清離,席慕堯?”門鎖再次被擰了兩下,清歌顯然在外面等的不耐煩。
席慕堯緩緩開口,“結婚證可以不領,但是作爲妻子你的責任你必須做到,正好我在空牀期。我要你隨傳隨到。”
門外的敲門聲沒了,陸清歌似乎走了。
陸清離抿緊下脣,猶豫不決,“要……多久?”
席慕堯沉吟着,他自然是希望越久越好,但是陸清離卻一定不會答應。“半年!半年爲期。”
半年時間,若是再不能將陸清離收服,縱使再愛,他也不願與她再糾纏不清。
他是個商人,追求利益。如果陸清離一直不肯愛他,看不到回報的事情,他不會再去做。
“過來,把這個門打開!”陸清歌的聲音重新在門外響起,酒店經理唯唯諾諾的在外面應着,一大串鑰匙相互碰撞的聲音隨之響起。
陸清離大氣不敢喘一口,連忙應道:“好!”
席慕堯掰開陸清離的手臂,幾步走到門前,將門拉開,酒店經理正彎着腰將鑰匙插進門鎖裡,一腳踩進門裡,差點閃了腰。
陸清歌狐疑的看着堵在門口的席慕堯,想要往裡看一眼,卻被席慕堯堵得嚴嚴實實。
陸清歌挑了挑下巴,看着席慕堯的脣上微微泛紅的部分,問道:“你們在裡面啊?剛纔我敲門爲什麼不答應?”
席慕堯仍然用身子堵着門口,另一隻手擡上來剃了剃眉骨,隨意的回道:“這房間隔音效果不錯,可能沒聽到。宴會是要開始了麼?”
陸清歌點點頭,還想再問,卻被席慕堯搶先截斷話頭,“清歌,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我纔出院,清離做不來這些,還好有你在。”
清歌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
席慕堯回以一笑,“你先進去吧,我們馬上就出來。”
席慕堯三番兩次的話都截住了清歌,最後一句更是直接趕人。陸清歌按壓着心中的怒火,面上滴水不漏,笑容明豔,“那你們快點。”
席慕堯關上門,將清歌的笑容擋在外面,這纔回身去看陸清離。
只見陸清離早已整理好衣着,攏緊鬆散的魚骨盤發,正在補着脣妝,粉紛嫩嫩的脣熒光潤澤。
席慕堯舔了舔自己脣瓣,淡淡的檸檬香味泛着苦味在口腔中瀰漫開。席慕堯從桌上抽了幾張抽紙,擦了擦嘴脣,陸清離正將脣膏放進包裡。
待陸清離起身,席慕堯這才挎起胳膊,讓陸清離挽着開門走了出去。
宴會廳裡來賓各自成羣聚在一起,小聲的交談着。
陸清離倒吸了一口氣,臉上掛着笑意。
席慕堯從經過的侍應生的托盤上端了兩杯酒,遞給陸清離一杯,手執高腳杯,輕輕晃着,對着來打招呼的人微笑,時不時的淺酌一口。
陸清離微笑着,手裡的紅酒一口未動,在與幾個來賓打過招呼後,陸清離扯了扯席慕堯,想要去看看bobo,席慕堯點頭,知道陸清離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向正在交談的賓客告歉,隨着陸清離走開。
柳媽抱着bobo還在宴會廳旁邊的小休息間裡,嬰兒車就在一邊。
“柳媽,我來吧!”陸清離輕輕從bobo嘴裡抽出奶瓶,將bobo從柳媽的懷裡抱過來,bobo被人奪走了奶瓶,小嘴一扁,整張臉皺成小包子,陸清離連忙把奶嘴塞進去,bobo“嗚嗚”的揮舞着小手,吧唧吧唧的咂着奶嘴,安靜下來。
有人來提醒,陸景豪已經上臺了,bobo還在吃的正香。陸清離抱着他起身,柳媽連忙踮着腳幫忙扶着奶瓶,席慕堯見狀,從褲兜中抽出手來替柳媽扶着奶瓶,“柳媽,我來吧。”
柳媽連忙知趣的退到一邊。
席慕堯換了隻手,一手摟着陸清離的肩膀,一手扶着bobo的奶瓶,帶着陸清離往外走。
柳媽笑了笑,連忙跟上。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二小姐心裡有着姑爺,有着bobo,應該就不會跟那個沐文樹牽扯不清了吧。
一家三口出現在宴會廳,俊男美女,一對璧人站在一起,寶寶安靜的咂着奶瓶,男人體貼的爲妻子分擔,扶着寶寶的奶瓶,笑容溫和,妻子低着頭看着懷中的寶寶,這幅畫面真是其樂融融,幸福美滿。
現場的攝影師快速的抓拍下這幅畫面。
“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外孫的百日宴……”陸景豪在話筒前,黑色西裝筆挺,新染過的黑髮一絲不苟的貼在腦上,神采熠熠,不怒而威。
看着這樣似乎永遠正當壯年的陸景豪,陸清離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付慧雅,一輩子也沒能得到這個永遠高高在上的男人給她一個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地位。
陸清離有些鼻酸,她別過頭,靠着席慕堯肩膀的遮掩,眨着眼睛盡力將自己的眼淚逼了回去。
就算是自己的親外孫舉辦百日宴,她的母親竟然也不能來參加。
當說到請席慕堯和陸清離帶着今日的主角陸柏舟上臺時,陸清離還沉靜在自己深深的傷悲霍總難以回神。
席慕堯摟着陸清離的肩膀,手上使了力氣,想要給她點力量。
這樣開心的日子,席慕堯不明白爲什麼陸清離的情緒爲何會如此低落。
陸清離任席慕堯領着,站在臺上看着臺下熙熙攘攘的人羣,眼裡只留下一片烏黑的發頂,耳邊席慕堯的聲音不斷,卻聽不進去席慕堯在說些什麼!
陸清離保持着客套禮貌的微笑,直到兩頰的肌肉都變得僵硬的時候,席慕堯點點頭致謝,帶着陸清離下臺。
席慕堯沉聲問道:“你怎麼了?”
陸清離系遲緩的轉過頭,看着席慕堯,“啊?”
席慕堯耐着性子問道:“我問你剛纔怎麼了!”
陸清離搖搖頭,將bobo往上抱了抱,淡淡的回道,“沒事。”
席慕堯想要從她懷裡接過bobo,卻被陸清離緊張的抱緊,“你幹什麼?”
席慕堯眯了眯眸子,將她的敏感和不安看在眼裡,“你不是手痠麼?我替你抱一會兒!”
陸清離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終究還是拒絕了席慕堯呃的好意,“沒關係,我不累!”
席慕堯站定,將雙手插進口袋中,好整以暇的看着陸清離,“那你去找柳媽!我過去那邊打個招呼!”
陸清離點點頭,盯着席慕堯的皮鞋鋥亮的鞋尖,“你隨意,不用管我!”
席慕堯冷哼一聲,俯身過來,湊在陸清離的耳邊,“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說完,舌尖輕吐,有意無意的滑過陸清離的耳尖。
席慕堯直起身子,端了杯酒離開,陸清離只覺耳尖上溼潤潤,又燙又紅,卻又騰不出手去摸。
陸清離轉過頭,一眼就撇到人羣中出衆的席慕堯,西裝筆挺,笑意溫和,進退有禮,八面逢迎,與他說話交談的那幾人臉上無不帶着笑意。
陸清離收回目光,回想起剛纔答應席慕堯的話,若不是迫於那樣急迫的形勢下,陸清離是絕不會答應的。自己這樣做也不知是對是錯。
將bobo交給柳媽,陸清離想了想,終究還是返回宴會廳。
膝上十公分的露肩小洋裝,小披肩玲瓏精緻,還飄着幾朵小巧的蝴蝶結。踩着八公分的水晶高跟鞋,陸清離站在巨大的水晶燈下,頭上的鑲鑽髮夾閃爍着流光。在這一片金碧輝煌中顯得恬靜美好,
沐文樹眼中流露出驚豔,目光專注的,連這最耀眼的水晶燈也不能奪起光華。
雲胡用酒杯輕輕碰了碰沐文樹手中的酒杯,揶揄道:“還不趕緊過去?一會兒清離身邊就該有人了!”
沐文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紅色的液體隨着他優雅的動作與空氣充分混合。
沐文樹飲盡杯中的紅酒,走了幾步,將空酒杯放進侍應生的托盤,沐文樹走到陸清離面前,柔聲打着招呼,“清離!”
清離不着痕跡的在場中尋找着席慕堯的身影,看他正背對着自己與身邊的人相談甚歡,這才淺淺的笑着:“文樹,雲胡呢?”
“剛剛還跟我在一起!”沐文樹從侍應生手中重新端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陸清離,“等會的第一支舞,可否留給我?”
清離淺笑着,輕晃着杯中的紅酒,歪着頭,舉了杯,“那你可要看好了!萬一等會兒在我身邊的不是你?”清離搖搖頭,作無奈狀,紅脣輕啓,紅酒順着透明的玻璃杯壁緩緩流進清離的檀口,
這樣的清離在清純之外平添了一絲嬌媚明豔。
沐文樹同樣舉杯迴應,他舒顏一笑,晴朗的臉色彷彿收納了陽光。“那我可要寸步不離的看着你了!”
話音剛落,沐文樹和陸清離的身邊擠過來幾位賓客。
對陸清離打過招呼之後,一個男人開口道:“這不是沐大金牌律師麼?聽說您準備留在北京?可有興趣做我公司的名譽法律總顧問?”
這一開口,身邊跟過來的人紛紛附和,沐文樹笑臉相陪,幾人從沐文樹準備留在北京的問題談論起北京的天氣狀況,從北京城的景點到股票地產,從從沙狐球到高爾夫,最後還不忘比較比較哪裡的溫泉最好。
陸清離微不可查的搖搖頭,慢慢的從圈子裡退出來,執着高腳酒杯走到一旁。
不遠處席慕堯端着酒杯不經意的轉頭,發現陸清離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甜點桌邊,對身邊的人說了聲抱歉,便向陸清離走過去。
“席先生?好久不見啊?”雲胡踩着輕盈的步子飄飄然落到席慕堯面前,恰好擋住了席慕堯看向陸清離的視線。
“雲小姐,聽說你回家了?yoga最近也看不到你的身影了。”雲胡這是來者不善,他可沒有忘記雲胡幫着沐文樹將陸清離帶到機場意圖逃婚的事情,席慕堯一手插着口袋,重心放在左腿,右手輕晃酒杯,面帶一絲挑釁意味。
雲胡又哪裡是肯吃虧的主兒,雲胡笑了笑,說道:“席先生在醫院待着,都多久沒有去yoga了,自然見不到我。聽說那場車禍還挺厲害的哦?”
尾音上揚,雲衚衕樣不甘示弱。她從沐文樹那裡聽說過席慕堯是被自己的小三開車撞傷的。
席慕堯不溫不火的一笑,“謝謝雲小姐關心。”席慕堯想要繞過雲胡,不欲與她多做糾纏,偏偏雲胡不肯放過他,一閃身又擋在席慕堯的面前。
如此幾次,席慕堯收起面上客套的笑意,冷眼看着雲胡,沉聲道:“雲胡,你想幹什麼?”
雲胡歪着頭,看着席慕堯,眼裡滿是戲謔的笑意,她嬌笑着回道:“不幹什麼啊?我就是想跟你多說會兒話嘛?你是主,我是客,待客之道難道你沒學過?”
“我倒是學過爲客之道,明白客隨主便的道理!”席慕堯眯起眸子越過雲胡看向陸清離,沐文樹早已擺脫他人的糾纏先他一步走到陸清離身邊。
音樂響起,人羣漸漸向場中央涌去。
沐文樹伸出手,笑意盈盈:“陸小姐,能否賞臉陪我跳支舞?”
陸清離忍不住笑起來,點點頭:“榮幸之至。”
沐文樹牽起陸清離的手,另一手攬在陸清離的腰間,低頭在陸清離耳邊輕語,“我說過我會寸步不離的看着你的。”
整個宴會大廳廳裡再也找不到第二對像他們這般奪目出衆的組合,裙襬翩躚間,是不言而喻的默契。
雲胡看着場中央賞心悅目的一對,笑着對席慕堯揚了揚杯子,準備離開,卻突然被一言不發的席慕堯攬着腰身。
席慕堯奪走雲胡手中的酒杯,攬着雲胡轉了幾圈,旋至侍應生身邊,將酒杯放到侍應生的托盤上,這才抓着雲胡的手滑進舞池。
雲胡被他帶的暈頭轉向,想要離開,卻掙脫不了,雲胡又急又氣,低聲吼道:“你幹什麼?”
席慕堯挑眉,回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正在跟你跳舞麼?”
雲胡掙了掙手腕,“誰要跟你跳舞!”
席慕堯帶着雲胡移動着腳下的步子,轉到沐文樹和陸清離身邊,“那正好,我也不想跟你跳舞。”
席慕堯對着沐文樹揚聲道:“交換舞伴!”
一般在這種社交場合,有人提出交換舞伴是不能拒絕的。
陸清離已經做好了交換的準備,但是偏偏沐文樹瞥了一眼席慕堯,硬聲拒絕道:“不換!”
席慕堯一怔,硬生生的將已經甩出去的雲胡重新拉了回來。
沐文樹直接帶着目瞪口呆的陸清離轉了身子,遠離了席慕堯。
舞池中的人越來越多,將席慕堯和陸清離遠遠隔開。
雲胡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忍不住笑出聲,沐文樹這斬釘截鐵的拒絕絕壁不能再帥氣!
雲胡垂下搭在席慕堯肩上的手,聳了聳肩,將另一隻手從席慕堯的手掌心中抽了出來,“再見了,席先生!”
席慕堯微眯着眸子,收回看向陸清離的目光,展顏一笑,就着依舊攬在雲胡腰間的手帶着雲胡向外走去。
就算是跳,他席慕堯也絕不能讓一個女人甩到舞池中央,掉份兒!
“雲小姐,請隨意!”出了舞池,席慕堯鬆開雲胡,帶着標準的待客之禮,笑意滿滿。
雲胡很快便被其他男士邀請去跳舞,而席慕堯拒絕了其他女士的邀請,徑自端了杯酒,目光死死的盯在陸清離的身上。
陸清離不經意間看到席慕堯,只覺無論跳到哪裡,都有兩道炙熱的能將她灼穿的目光直射在她的後背,步子一亂,踩到了沐文樹。
沐文樹溫聲詢問:“怎麼了?這麼不專心?”
陸清離回以一笑,道:“有點累了,不想再跳了!”
沐文樹點點頭,應了。成熟的男人是不會在女人說累的時候再去纏着她做任何事情的。
沐文樹帶着陸清離踩着舞步,衝出重圍,走到舞池邊緣才牽着陸清離的手到了露臺。
外面竟然下起小雪,淺淺薄薄的一片覆在地面,小雪粒在空中迷濛了城市夜晚的彩燈霓虹。原本絢爛耀眼的光線也變得柔和起來。
陸清離抿了抿身上的小披肩,沐文樹便立馬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到陸清離的身上,柔聲道:“下雪了,我們進去吧!”
陸清離收緊肩上的外套,輕鬆的一笑,搖搖頭,“不想進去,這裡安靜。”
沐文樹點頭,“那就多呆一會兒,如果你覺得冷,我們就進去。”
陸清離點點頭,伸出手臂去接露臺外的雪粒,裸露在外的白希的手臂立刻起了細細密密的小疙瘩,就像是雪粒落在胳膊上沒有融化。
沐文樹突然擡手,伸向陸清離的臉頰。
陸清離屏住呼吸,忍不住後退一步,卻又被攬着腰拉近,沐文樹擡手,目光專注溫柔,捏起清離頰邊得一縷碎髮,別到腦後。
沐文樹與她之間的距離極近,腳尖頂着腳尖,沐文樹溫熱的呼吸盡數噴薄在陸清離的耳根,酥酥癢癢,引起全身的顫慄,
沐文樹保持着這樣親密的姿勢,在陸清離的耳邊輕問:“冷了麼?你穿的太少,我們回去吧!”
陸清離雙手貼到沐文樹的胸前,正要將他推開一些距離,只是這樣的動作在別人眼裡,就成了親密曖昧。
“咚”一聲,東西倒地的聲音將兩人驚了一跳,陸清離連忙將沐文樹推開,後退了兩大步,背靠在露臺冰冷的欄杆上,看着席慕堯腳下踩着一個人這樣霸道不可侵犯的出現自己面前,眸中結滿寒冰。
沐文樹猝不及防被陸清離推了個踉蹌,等穩住步子,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人雙手間緊緊護着的相機時,眉頭一皺,纔要動作,席慕堯先一步彎下腰,不容拒絕的將那人的手掰開,從相機中取出儲存卡,直接掰成兩半,手一揚,存儲卡的碎片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樓層太高,東西太小,掉下去半晌都沒有迴響。
席慕堯拍拍手,鬆開腳,那記者捂着眼睛一骨碌爬起來,看着露臺上的三個人,哪個都惹不起。狠話到了嘴邊就是不敢說出口。
席慕堯冷冷開口,“安安靜靜的從這裡走出去,要不然我叫保安擡你出去。能混進這裡來,應該是個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知道胡說八道的下場是什麼吧?”
那記者點頭哈腰的道着歉,“對不起,我錯了!我絕對不會亂寫亂說!”
“站直了!”席慕堯冷呵一聲,彎着腰的記者立馬腰板挺得直繃繃得。
“滾!”再是一聲冷斥,那記者昂首挺胸的齊步走了出去。
席慕堯這纔看向陸清離,臉上掛着笑意,“清離,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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