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我在京城等你

簡陽說的這些,陸清離何嘗不知道,她也已經打算過這件事了。

“你最近工作上忙不忙?要是公司裡的事能暫且交給別人打理,我也想你帶清歡去外面走走,趁她現在肚子還沒那麼大,出門也還方便。”

聽着陸清離的話,簡陽好像也正有此意,“我這次是把公司的事分配好了纔回來的,我今天擬個行程,就這兩天出發!”

“嗯。”陸清離只顧點頭,把清歡給安排好,她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付文慧離去,陸景豪也看着看着老了,陸清離忽然就明白,自己真的不再是往日純真無邪的少女,她如今也背起了父母年輕時那些卸不下的責任。

往樓上走了兩步,又回頭的簡陽,認真地看着陸清離,“姐,文樹哥聯繫你了嗎?”

“嗯。”陸清離擠出一個微笑,好不讓其他人擔心她,“他回香港去了。”

“有什麼大事嗎?”簡陽追問一句。

陸清離輕輕搖頭,“沒什麼,過幾天就回來了。”

午飯後,陸清離接到了一通來自香港的電話,沐文樹那溫柔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頓時讓她倍感安心。

“清離,這邊公司的合夥人因爲捲入詐騙案而被關起來,我走得急,走的時候手機又沒電,讓你擔心了吧?”沐文樹擱下手上的資料,靜靜等着陸清離的回答。

“我去香港找你吧。”與其在北京焦急等候,陸清離只想快些飛到沐文樹身邊,無論喜憂,和他一起承擔一切。

得知陸清離有這個打算,沐文樹異常欣喜,不過考慮到bobo沒有人照顧,沐文樹又多問了句,“那bobo交給清歡照顧嗎?”

“我已經讓簡陽帶着清歡去旅遊散散心了,我會帶着bobo一起去香港。”陸清離一邊回答,一邊朝臥室走去,準備收拾東西。

“好,那你出發之前給我電話,這是我在香港的號碼,你一個人出門,凡事小心。”再三叮囑之後,沐文樹便掛了電話繼續忙碌。

人還在別墅未走,可那顆孤獨無依的心卻已經飛到香港和沐文樹緊緊相依。前面即便有再多困難也不怕,因爲她不是一個獨自走向未來。

簡陽辦事果然又快又利落,他精心設計了他們世界環遊的路線,然後興沖沖地跟陸清歡商量。

清歡先是吃驚,繼而擡頭看向簡陽,不明白他爲什麼忽然定下這樣的計劃。

“是姐讓我帶你去玩的,她好像決定帶bobo去香港找姐夫了。”

思考再三,清歡終於點點頭答應了。

次日一早,清歡和簡陽吃完秀兒做好的早餐就帶着行李出發了,臨行前,清歡依依不捨地問了問bobo幼嫩的小臉,然後溫柔地擁抱了陸清離一下,這才和簡陽從別墅中離開。

打點好一切,陸清離也重新收拾心情,把不捨擱下,她也即將奔向自己的幸福。拿上行李箱,抱着bobo,陸清離正要趕往機場,卻在家門口被人攔下。

“陸小姐你好,這是法院的傳票。”

“什麼?”陸清離吃驚不已,全然以爲是那些穿着西裝的人搞錯了對象,這個時候該收到法院傳票的人怎麼也應該是陸清歌而不是自己啊。

“我是席慕堯先生的律師,席先生已經向法院提交申請,法院也已經受理,在此期間,陸小姐還是留在北京吧。”那人說得一板一眼,可是一聽到席慕堯的名字,陸清離的心中頓時生出無限厭惡感。

原本以爲幸福就在不遠處向她招手,可是就在她即將飛向幸福終點時,卻憑空被人粗暴攔下。陸清歌心有不甘,返回家裡後立馬給自己的律師打電話,然後致電於席慕堯。

“你想怎麼樣?”陸清歌愁眉深鎖。

“bobo是我的孩子,我做的一切都是在爭取我應該有的權力。”席慕堯的語氣聽上去比從前更痞,陸清歌已然無法想象從前自己爲什麼那麼愛他,相信他,還爲了他而給自己找了一個鬼魅般揮之不去的對手——林落。

在陸清離的心中,bobo根本就和席慕堯無關,他只是自己一個人的孩子!

“爭你的權力?在你心裡,這孩子只是一個可以要挾我的砝碼而已吧!從前我也如棋子一樣被你推來換去,現在你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嗎!”多年已來積蓄的仇恨和怨氣,瞬間噴薄而發。

電話那頭的席慕堯冷冷一笑,“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陸清離。”

清離不說話,她從席慕堯話語的字裡行間聽出來,西歐的變故像是徹底改變了他,他比以前更加冷漠自私了。

“陸清離,你還是那麼驕傲啊。”席慕堯彷彿是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獨自笑着,“你還是覺得,只有你能夠撫養好一個孩子嗎?沒有父親,你以爲他的人生能完整嗎?”

席慕堯所說的問題,陸清離當然考慮過,她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經歷自己曾經的遭遇,那些年,沒有母愛的關懷,只有父親的照顧,她一個人學着成長,活得太累。但陸清離更加清楚,bobo的父親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席慕堯!

面對陸清離的短暫沉默,席慕堯繼續笑,“喔,當然,你當然還可以給他找一個新爸爸,因爲你就是這麼下賤。”

“我們法庭上見吧。”對着一個無恥又無賴的男人,陸清離不想說多,毅然掛斷了電話。

沒人的幸福能夠輕易得到,即便她陸清離是市長千金,那又如何。往昔那盛大得令人眼紅的婚禮,如今還不是化爲泡影一般的存在。那個所有人都以爲是天造地設的愛人,現在也鬧得反目成仇,情愛都成了過眼雲煙,漂渺無蹤。

秀兒沒有詳細問陸清離爲什麼掉頭回來,只是看她暫時不打算再走,便推來了bobo的嬰兒車,讓孩子舒舒服服地睡在裡面,然後默默無言地衝了些奶粉給陸清離遞上。

沐文樹在香港,清歡剛出門,他們都是陸清離此刻不忍打擾的對象。可是面對這不容情的法律,陸清離忽然不知道應該找誰來陪陪自己,幫幫自己。

還是陸景豪從一個法院的老朋友那裡得知,席慕堯過幾天要爲了撫養權的事情和陸清離在法庭上相見,他結束手上的工作便奔去找陸清離。

“爸。”見到陸景豪出現在別墅外,陸清離頗感意外。

“你還不打算告訴我,打算自己一個人硬着頭皮就去嗎?”陸景豪神色嚴肅,可是陸清離卻一語不發。她不是不想對答,而是無言以對。

“子揚身體好些了嗎。”片刻,陸清離說出的也只是一句無關重點的話。

“你呀!”陸景豪微微發怒,“都這麼大了,脾氣還是這麼倔,有什麼問題可以商量着解決,一個人死撐是沒有實際作用的!”

卡在父女倆之間的,又是一陣沉默。陸清離就是不想開口求陸景豪幫忙,雖然她很清楚,有父親的支持,這件事情必然勝券在握。可她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從父親的懷抱掙脫,剛剛獲得自由,不用再受管束,她實在不肯回頭。

“清歌已經受了打擊,我怎麼能看着你再受這麼大的委屈呢。”最終,陸景豪用一句心裡話結束了持續良久的沉默,他那有力的大手捏了捏陸清離的手臂,然後什麼都沒有再說,坐上車離開了。

黃昏時的橙色光線落滿陸清離的肩頭,她坐在前門的竹椅上,微微閉上眼睛。

這個世界盡然充斥着喧囂吵鬧,她多想求一刻的清靜,好讓自己認真感受一下生命的美好和珍貴。

那些惱人的人事,那些逃不脫的複雜關係,都成了生命中交織的大網,她在這網中油走和掙扎,不知道哪日可以逃脫。

“清歌小姐,有人找你。”秀兒從屋裡走出,將陸清歌的電話遞給她。

陸清歌接過一看,是沐文樹所打來的,她猶豫着要不要將半路殺出的爭奪撫養權一事告訴他,可是想到沐文樹現在已經焦頭爛額,而父親又暗示着一定會幫忙,也許這件事很快就可以得以解決,於是陸清歌決定不說。

“出發了嗎?”沐文樹的聲音細膩動聽。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等我休息兩天,好點了再去找你。”陸清離輕描淡寫地編織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沐文樹竭力掩飾着自己心中的失落感,此時,他心心念唸的都是陸清離的笑臉,本來期待了一整天的他,忽然得知陸清離行程延期的事情,難免有些難過。

“嗯,我會的。你的事忙得怎麼樣?”

“有些起色,你不要太掛心,替我好好看着你自己就是。”

“好。”

法院受理的撫養權一案如期進行。陸清離都說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過席慕堯了,再見他,居然是這樣憔悴的一張臉。

從始至終都是雙方律師在交涉,一直在背後找人支持和幫助陸清離的陸景豪也沒有露面,或許是怕又一次成爲新聞頭條吧,說什麼市長的女兒和前女婿爲了撫養權一事爭得頭破血流的噱頭新聞。

“陸清離。”審理即將開始之前,席慕堯忽然異常溫柔地跟陸清離打招呼。

“嗯。”她的臉上揚起對陌生人才有的微笑,“你好。”

席慕堯早就猜到她是這樣的表現,可他此番不是來跟陸清離玩針鋒相對的,他只是慢慢地嘆口氣,“其實我知道,我這麼做,不過是無畏的掙扎。但是爲了我兒子,我願意。”

不等陸清離再給出回答,席慕堯便轉身離開,走到他應該的位置上。

看着這個男人的背影,陸清離忽然有些憐憫他,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審理的結果如所有人的預期,陸清離拿着法院的判決,自信而從容地離開法院,不過她沒有回家,先去找了陸景豪。

不過陸清離沒有打招呼就來,恰好陸景豪不在家。柳媽看是陸清離來了,趕緊拉着她進來坐。

“柳媽,我爸呢?”陸清離不想和陸清歌共處一室,也沒有聽柳媽的在客廳裡閒坐,而是直奔主題,看陸景豪什麼時候回家。

“說是出門辦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呢。”柳媽用那雙粗糙的手輕輕撫摸着陸清離的手背,“看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瘦成人幹了。”

的確是累了。雖然是勢在必得的一件事,可是這幾天也耗費了陸清離好些心思,畢竟這和那些商業糾紛不同,她上法庭是爲了將自己的親生骨肉留在身旁。

“心寬纔會體胖。”柳媽語重心長地望着這個她一手照看大的孩子,“怎麼樣寬心,就怎麼去做。”

怎麼寬心就怎麼做。陸清離默默重複着這句話,她忽然覺得,像柳媽這樣的人,雖然相貌平平,卻是大智若愚之相。現在最能讓她寬心的就是bobo和沐文樹,如今bobo的事情已經搞定,她也是時候飛去香港找沐文樹了。

見陸景豪一時半會也回不來,陸清離匆匆告別了柳媽,然後電話訂了機票,再驅車回家中,帶着bobo就趕往機場。她沒有告訴沐文樹自己已經出發,她希望自己的出現能給沐文樹一個驚喜,以彌補她行程延期給他帶去的失落與不快。

雖然香港和北京一樣有着快節奏的生活,可是對比鮮明的南北方文化卻讓陸清離覺得格外新鮮有趣,原本因爲奔波而帶來的疲倦也一掃而空。

按照沐文樹早前發給陸清離的地址,她不費大多力氣就找到了沐文樹在香港的住所。拖着行李箱,懷抱着bobo的陸清離在附近的一間咖啡館坐下,然後給沐文樹打電話。興許他正在忙,陸清離打了兩通也沒有人接聽。

坐了好一會兒,陸清離覺得無聊,便付了帳,起身想去尋找沐文樹所住的門牌,然而在拐角處,陸清離卻奇蹟般地看到了沐文樹的臉。

當下,陸清離就像找到了歸宿一般的喜不自勝,可是下一秒,她卻注意到,沐文樹的身旁還有一個幹練高挑的女人。

“清離!”不顧兩手都提着東西的沐文樹,小跑着去迎接陸清離和bobo,而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陸清離分明看到了那女人眼中不悅的光芒。

女人看女人,自然是格外細膩和敏感,陸清離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對沐文樹的感情並不簡單。可是她畢竟是來客,這裡是香港,不是北京,並非她的地盤,即便她有千言萬語,也只能暫時藏在心間。

“怎麼忽然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們啊。”沐文樹看向襁褓中的bobo,那小子乖得很,不哭不鬧,正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周遭的一切事物。看見沐文樹的臉,bobo忽然就咯咯笑了。

陸清離微微笑,“打了電話給你的,你沒聽見。”

沐文樹顯出抱歉的神色,“剛纔去買東西了,手機放口袋裡,沒有感覺到震動,都是我的錯。”

“沒事。”陸清離跟沐文樹說完,然後轉臉看向漸漸走近的陌生女人,客氣地打了聲招呼,“你好。”

“喔,讓我來介紹,這位是汪媛昉,就是我在香港的合夥人,這位是清離,我跟你說過的。”

“你好。”汪媛昉點頭淺笑。

“你好。”陸清離也十分禮貌。

“你這麼跑一趟肯定累了,我們趕緊回家去。”

“嗯。”

陸清離跟着沐文樹來到了他們所租的公寓,而這時陸清離才知道原來汪媛昉和沐文樹一直都是室友關係。她不是思想封建保守的人,可是聽到這件事,心中也起了霧,朦朦朧朧的一層,讓心情無法完全明朗。

汪媛昉把兩人買回來的東西放進冰箱擺整齊之後就開始繫上圍裙做飯,即便陸清離說不用那麼麻煩,出去吃就好,可是汪媛昉還是執意要下廚。

男人總歸是粗心的,沐文樹並未察覺這期間有什麼不對勁,只是簡單地跟陸清離解釋了一下合組的事情,說是原本還有一個男性朋友一道,但因爲他出國發展新事業去了,便只剩下了他和汪媛昉在這兒住。

“公司的案子解決了嗎?”陸清離一邊問着,一邊從行李箱中拿出奶粉,算着時間,bobo也該餓了。

“差不多了。”說完,沐文樹拿了奶粉去衝,留下陸清離一個人坐在這陌生的客廳裡。她想起沐文樹曾說在這邊買了房子,那爲什麼還住在這合租的公寓裡呢?不知爲什麼,陸清離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等沐文樹衝好奶粉過來,陸清離便問出心中的疑惑,沐文樹輕鬆笑笑,“香港的房價歎爲觀止,我是擇近買了房子,但是是在深圳。”

“喔。”陸清離也不多問,專心地喂bobo喝奶。

晚上的時候,沐文樹忽然接了個電話,說是最新的調查結果出來了,讓他和汪媛昉去看看。沐文樹充滿歉意而又深情款款地看着陸清離,“我很快回來,你洗個澡,然後休息一下,好麼?”

“嗯。”陸清離點點頭,讓他趕緊出門去。

本來還有些人氣的客廳裡,忽然變得冷冷清清。陸清離透過高樓的窗戶往下看,原來每一座城市都是如此,有着繁華的燈火,密集的車流,高低不齊的建築,以及她那顆一直都孤單無依的心。

現在,陸清離算是看懂自己爲什麼不自在了。從一進來,汪媛昉就以公寓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收拾茶几,擺放雜物,做飯,洗碗,拖地,全然是一副在外職場好女人,回家貼心好太太的形象。而自己出現在這其中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就像一個莫名其妙闖入的客人。

陸清離看着熟睡的bobo,他實在太乖太懂事,就像是知道陸清離最近煩不勝煩似的,偶爾哭鬧一下,但更多時候卻是張大眼睛觀察世界,顯得格外有靈氣。

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響,電視裡粵語節目播得有聲有色,可陸清離卻覺得心裡空空落落,她決定不在這裡多留,因爲沐文樹既然說事情將要處理好了,那也許很快就要回北京去了吧。而她現在就想回去,她忽然很想念在北京的一切,那裡有着自己所熟悉的味道,有着熟悉的語言環境和麪孔,而這裡雖然一樣繁華,卻不屬於她,甚至和她絲毫無關。

想太多,陸清離就覺得累得很,她洗漱完畢之後,關了一點兒也聽不懂的電視,抱着bobo就到沐文樹的房間裡睡下了。半夜中,她迷迷糊糊地感覺沐文樹從背後抱着自己,可是她實在太困,於是很快又昏昏睡去。

等她醒來時,沐文樹又出門了,留下了早餐在桌上給她,還有一張畫着笑臉的紙條。陸清離望着沐文樹熟悉的字跡,原先她看到這些都會暖心一笑,可是如今她卻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於是吃完早餐,陸清離選擇了最早的一趟航班,又帶着bobo飛回了北京。

等抵達家裡之後,陸清離纔給沐文樹打電話。

“我已經回到北京了。”

“爲什麼?”電話那頭的沐文樹顯得格外吃驚。

“沒什麼,你處理完香港的事情,就回來北京吧。我在北京等着你。”

陸清離掛了電話,卻看見秀兒急匆匆地跑來,“清歌姐,bobo吐奶了!”

雖說嬰兒嘔奶是常事,陸清離也及時按照先前從兒童醫生那裡學來的方法,好生讓bobo又恢復了平靜,好好睡去,但是陸清離還是止不住對自己的自責,要不是她任性帶着bobo連續飛兩趟,孩子也不用受這樣的苦。

哪怕是一丁點的傷害,陸清離也不希望落在bobo身上。世界這麼大,人卻這麼渺小,陸清離最近時常都覺得孤獨,彷彿琳琅滿目的天下,唯獨bobo纔是她能夠緊緊放在手心的依靠。

一週之前。

格木實業的高樓上,陳東出現在望着窗外發呆的林落身旁。

“董事今天這麼有空來公司了。”林落端着咖啡淺淺一笑,說完便低頭抿了一口。

“我來看看你。”陳東的聲音格外溫柔。

從前,林落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最期待的就是席慕堯對她說這句話。可是她終有一天等到席慕堯對她溫柔似水的時候,一切卻都晚了,她和他,再也回不到從前。想着這些,林落又有些怔怔出神。

“在想什麼?”陳東將手搭在窗沿邊,“看你心事重重啊。”

林落推了推額邊的細發,“沒什麼。如今一切都掌握在你我手裡了,我還能有什麼心事。”

陳東咧開嘴笑,“是嗎?還有一樣東西,並未落在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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