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咬着吸管,想了想,“選個恐怖片吧!”
“不行,”簡陽直接否決,“還是看文藝片,愛情片吧。我晚上睡眠質量不高,看了恐怖片,整晚都會做噩夢。”恐怖片,情緒波動那麼大,整場放映的時間裡,神經都繃緊,簡陽害怕對胎兒不好。而他剛剛好不容易把清歡哄好了,怎麼能再提胎兒的事,讓她覺得自己被束縛住呢?
清歡一聽簡陽不想看恐怖片,怕晚上睡不好,立馬點頭,身子放鬆,窩進座椅裡,“好啊!就看最新上映的那部片子吧!”
陸清離縮在沙發上,睡的並不舒服,剛一轉身,小半個身子落在沙發外,落空感立時將她驚醒。
陸清離單手撐起身子,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等睜開眼一看,沙發與茶几之間的空隙裡擺了幾個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小塑料凳子,就算她掉下沙發,也不會摔倒地上。
陸清離心裡一暖,嘴角不禁彎起一個微笑的弧度,可就算這微小的弧度,也是讓陸清離忍不住痛的齜牙咧嘴。
陸清離冷着眸子,輕輕碰了自己已然消腫但是還青紫的側臉。席慕堯這一巴掌真是打去了她所有的猶豫糾結和殘存的幻想。
陸清離掀起身上的薄毯,穿上鞋子,想去衛生間洗洗臉,哭了一頓,還喝了酒,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的毛孔也跟堵住了一樣,黏糊糊的難受極了。
陸清離剛一起身,在廚房指揮着秀兒忙活的付慧亞便看到了,撐着柺杖一瘸一拐的就往過走。
“清離,你去哪兒?是不是睡的不舒服?要不要回房間再睡會?我給你燉了山藥牛腩,一會兒就好。”
陸清離連忙回道,“媽,你別亂走了,還拄着柺杖呢,萬一摔着怎麼辦?我就是去洗洗臉。沒事,啊?”
付慧亞依言頓住步子,“行,那我看着點,秀兒不知道你的口味,我怕她做出來的你不喜歡。”
陸清離微微撇嘴,笑了笑,“好,您也別累着。”她無奈的笑了笑,自己在付慧亞這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多時候都是買些東西送過來,坐下跟付慧亞生拉硬扯一會兒就離開,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站在洗手檯前,往臉上撩了些水,陸清離看着鏡子中憔悴的自己,皮膚黯淡無光,脣角還有着青紫,眼底的黑眼圈重重的覆蓋,凌亂的黑髮,整個人都透出一種頹廢淒涼來。
陸清離重新低下頭狠狠的洗臉,臉都搓的燙了起來,重新看向鏡子裡的人,好歹臉上有了血色,不再那麼慘白。
她整了整凌亂的髮絲,打開衛生間的門出去。才走到客廳,便聞到一股股飯菜的香味。
早上吃了塊慕斯到現在,還未吃什麼東西,聞到這股誘人的香味,陸清離忍不住嚥了口水,肚子也恰時的餓的疼起來。
陸清離從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機,黑屏,沐文樹一直給她打電話,她的心很亂,不管是沐文樹還是席慕堯,她都不想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能說些甚麼?她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也懶得就那些糾纏不清的破事不停的反覆爭執。
陸清離擡頭看了一眼客廳的鐘表,已經是下午三點,過了這麼久,不知道會有多少未接來電和短信。
按下開機鍵,隨着開機動畫的結束,服務剛剛恢復,手機便不停的震動,提醒着什麼時間有多少未接來電,還有沐文樹的短信,卻,獨獨沒有席慕堯的……
陸清離勉強對自己笑笑,這算是扯破臉了麼?只是就算已經決定要跟他分開,沒有收到一條來自他的信息,陸清離的心裡還是難受的翻着酸氣,心裡說是不再抱有幻想,可是哪能說不在乎就不在乎了?
陸清離暗暗的嘆了口氣,開始翻看短信,前十幾條都是系統提示來自沐文樹的未接來電,沐文樹的短信,無不是在問她還好麼?現在在哪裡,爲什麼不接電話,爲什麼關機?不要做什麼傻事。
翻閱着這一條接一條的短信,字裡行間滿滿是關心和焦慮,陸清離忍不住溼了眼眶,胃也更疼了,她彎下腰坐在沙發上,想要把所有的短信都看完。
手機突然震動,進來一通來電,是雲胡。
陸清離輕輕用手指沾掉眼睫上掛着的臉淚水,接起電話,還沒開口,便聽到雲胡焦急的喊道:“你怎麼才接電話,這麼老半天的你死哪兒去了!你急死人了,文樹哥哥出事了,你知道麼!他都快被人打成殘廢了!”
雲胡這一通急促的話,成功的將陸清離怔愣在原地。
陸清離低頭垂下眸子,黑密的睫羽劇烈的震顫,她知道。
當時她離開時,看到沐文樹壓在席慕堯身上,可是她滿腦子都是自己竟然被席慕堯打了的這件事,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和不可置信,就算親眼看到,也無暇顧及,更不想再理,她只是想暫時的逃避開這場混亂,讓自己能夠安靜一會,放鬆放鬆!她的神經從昨日到來這裡之前,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再這樣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他怎麼樣了?”陸清離低聲問道。
“你拉我做什麼,要不是我來,你死在這裡都沒人知道!”雲胡離着話筒,似乎在斥責沐文樹。
雲胡對着話筒吼道:“你自己過來看,今晚給你燉豬頭湯喝!不吃豬頭,吃豬骨也行!”
雲胡說完,邊直截了當的掛斷電話,毫不遲疑。
沐文樹皺着眉看向雲胡,無可奈何的說道:“你這樣能行麼?清離別讓清離着急,萬一再出點什麼事?”
“歇了吧你內!”雲胡直接打斷沐文樹的話,“就陸清離跟個兔子這樣的,慢吞吞的,小眼睛半天眨一眨的這種,你不狠狠的逼她一把,她是不會乖乖就範的!聽我的準沒錯!一會兒陸清離就得過來,說不定還跑的氣喘吁吁的呢?”
沐文樹只好點頭,電話已經掛斷了,清離肯定以爲他傷的很重,沐文樹突然指着一個儲物櫃,“雲胡,快去儲物櫃裡把醫藥箱拿來,我這都是皮外傷,醫生就拿紫藥水抹了抹,開了點藥,你說的那麼嚴重,清離來,一看不是那麼回事,肯定會特別生氣!”
雲胡贊同的點點頭,拿來醫藥箱,翻出來一堆創可貼膏藥什麼的,放在茶几上,“喲,還有紗布和繃帶呢,在胳膊上纏一圈得了!”
沐文樹能被看到的地方,手臂,肩膀,後背還有臉上,都被膏藥和創可貼貼的密密麻麻,雲胡還在紗布上倒了點紅藥水用繃帶將沐文樹的小臂纏起來。
“嗯!”雲胡滿意的點點頭,拍着手,”挺像重傷那麼回事的!”
這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着陸清離來看。
而陸清離還在出租上,不停的催促着司機開快點。
雲胡一掛斷電話,陸清離便急迫的想要離開。付慧亞見她有急事馬上要走,端着剛盛出來的山藥燉牛腩,一瘸一拐的就往玄關處衝,“這麼久了還麼吃東西,喝完這碗湯再走!”
柺杖不方便,付慧亞索性將柺杖扔到一邊,,扶着吧檯和牆壁往外走,邊走便不停的吹氣,想要把湯吹涼。
“媽,你別弄了,我一會兒回來喝!”陸清離換好鞋,直起身子說道。
“不行!”付慧亞急的走路顛簸更大,熱湯濺出來灑在付慧亞的手上,她也不敢停下來。“你從小腸胃不好,不能餓肚子,喝完湯墊墊也好!”
清離看她焦急的模樣,鼻子一酸,連忙小跑着過來,扶着付慧亞的胳膊,“秀兒,拿塊毛巾給太太擦擦手!”
“燙不燙?”陸清離心疼的看着付慧亞被燙紅的手背,接過付慧亞手中的湯碗,吹了吹氣,快速而小心翼翼的將還燙嘴的湯全部喝完。
付慧燕看着留在碗底的山藥和牛腩,無聲嘆了口氣,擺擺手,”你不是還有事麼?趕緊去吧,有秀兒在就行!”
秀兒拿着毛巾仔細的擦過付慧亞的手,想要付慧亞回到廚房到冷水下衝一衝。
陸清離咬咬脣,“行!那我儘快趕回來!”
一邊是自己的……初戀情人,一邊是自己母親,陸清離此刻恨不得直接飛到沐文樹身邊,看看他到底傷得有多重,然後立刻飛回去,看看母親可還安好?
下了的士,看了一眼計費器,直接掏出一張一百的遞給司機師傅,在司機師傅還沒抓住錢之前,便小跑着進了沐文樹所在的小區,都不敢稍稍停下來,用力的按着電梯外的按鈕,乘着電梯直接到了沐文樹所在的樓層,急速的喘着氣又按門鈴又大力的敲門。
門很快被雲胡打開,雲胡靠着門冷着一張臉讓陸清離進來,關門之後,再也忍不住笑意無聲的在陸清離背後對躺在沙發上的沐文樹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沐文樹擡手蓋着眼睛,竭力憋着心中的欣喜,不讓脣角的弧度暴露自己的此刻的情緒。
陸清離蹲在沙發前,小心翼翼的觸碰着沐文樹裸露在外的手臂,皺着眉,聲音低沉,滿是愧疚和心疼。
她小心翼翼的擡着沐文樹蓋在眼睛上的手臂,看着他脣角的青紫,和眼角的並排貼着的三個創可貼,倒吸一口冷氣,“對不起,對不起!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再看看吧!”
沐文樹擡手輕輕摸着陸清離的秀髮,眸光中滿是柔情,他牽起嘴角,微微笑了笑,“看到你沒事就好!我去過醫院了,醫生說沒有傷到筋骨,在家多休息兩天就好,只是這幾天不能隨便亂動。”
陸清離緊咬着下脣,眼中含着晶瑩的淚水,將沐文樹的手拉下來,貼在臉上,滿心愧疚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離開。”
沐文樹用大拇指輕輕摩挲着陸清離的臉頰,“還疼麼?”
陸清離的眼淚滾落,滑到沐文樹的手上,她閉着眼,搖搖頭,幾乎泣不成聲:“不疼……不疼了!”
再睜眼時,淚已成溪,眼中的視線清明瞭些,“你疼麼?”
沐文樹溫柔的看着陸清離,“傻瓜,只要你不疼,我就不疼!”
雲胡撇撇嘴,看着上演一出戀人再重逢的悲情戲的兩人,笑了笑,想到自己和林峰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心中滿滿都是失落。
雲胡轉身躡手躡腳的打開門,離開。
直到“砰”的關門聲,驚醒了兩人,沐文樹往玄關處看了一眼,雲胡真是有眼色,麻不溜得就跟兩個人騰地了。
沐文樹微側着身子,往沙發裡挪了挪,露出一點位置來,拉着陸清離坐在她身邊,陸清離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柔聲道:“你還是躺好吧,這樣會不會壓到傷口?”
沐文樹將壓在下面的胳膊擡高,牽着陸清離的手,微微笑道:“這樣就不會壓到了。”
陸清離點點頭,突然又蹙起眉頭,鬆開沐文樹的手,按緊腹部,慢慢彎下腰去,面色慘白,滿是痛苦之色。
沐文樹微微直起上身,靠在沙發的扶手上,緊張的問道:“清離,你怎麼了?是不是又胃疼?”
陸清離皺着眉,整個身子都痛的開始打顫,再也坐不住沙發,直接滑落下去,屈起雙腿跪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沐文樹這時候纔開始覺得雲胡走的實在太不是時機,沒眼色的將兩個病人放在家裡。
沐文樹連忙從沙發上下來,毫不費勁的將坐在地上的陸清離抱在沙發上,幫她脫掉鞋子,從儲物櫃裡取出醫藥箱,翻出一片止疼片,又步履匆匆的去廚房拿着水杯接了半杯溫水。
沐文樹溫聲道:“把藥喝了吧!”
還好陸清離疼得直不起身子,連眼睛都睜不開,也沒有精力去看沐文樹健步如飛的模樣,只就着沐文樹的手把止痛片就着水嚥了。
沐文樹一手環過她的肩膀,讓陸清離靠在自己的懷裡,哄道:“再多喝幾口。”
喝過藥,陸清離閉着眼睛咬緊牙關窩在沐文樹的懷裡。她將沐文樹的衣服抓的起了褶皺,只要忍着痛,熬過這幾分鐘,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便不會像現在這樣痛的恨不得暈過去。
沐文樹緊緊抱着她,絮絮叨叨的講起他們以前的事情,想要轉移陸清離的注意力,好減輕她的疼痛,“你還記得學校後門的那家小吃攤麼?你最愛吃他家的豌豆黃。”
陸清離在沐文樹的懷裡點點頭,咬着下脣。
“他家的生意一直很火,我記得以前每次去買都要排好久的隊,現在在學校旁邊租了個門面。兩年前我去的時候正好是寒假假期內,整個學校除了幾個值班的保安和後勤,空蕩蕩的,他家店裡人也很少。我點了份豌豆黃,總覺得吃不出以前的那種味道了。可是店主還是以前的攤主,做法也沒有改變。”
陸清離環着沐文樹的腰,還是沒有開口。
“還有,你不是喜歡去遊樂園麼?你說小時候沒有人帶你去,去遊樂園一直是你心裡小小的夢想。我帶你去,除了碰碰車,你什麼也不敢玩,你恐高,偏偏愛看我做過山車,空中飛人這種刺激的項目。每次下來我都吐的天昏地暗。你一邊給我拍背一邊心疼的說,下次再也不玩這個了。可是每次看到你那種嚮往欣羨的眼神,我就捨不得告訴你我也恐高。在香港,一到聖誕這一類的節日,我就會去嘉年華,當我在最高點往下看時,卻再也在人羣中找不到你的身影,那一刻我不恐高了。因爲你不在我身邊,纔是我最大的恐懼。我害怕看不到你欣喜的目光,害怕再也沒有機會在最高處尋找到你等待着我的身影。”
“那下次我們去遊樂園。我給你拍背擦嘴!”陸清離低聲說道,顯然最痛的時間已經過去。
沐文樹欣喜的將她的身子放到,枕在自己的膝上,笑道,“你還想看我坐過山車麼?我恐高啊!”
陸清離虛弱的笑了笑,“你剛剛纔說,你已經不恐高了……”
沐文樹用手指梳理着陸清離的長髮,在她脣上用力摩挲着,直到脣瓣上有了血色,這才道:“好!只要你喜歡看,坐過山車算什麼?什麼我都願意爲你去做。”
沐文樹取過一個靠墊,將陸清離的身體放平,墊在陸清離的腦後,蹲下身子,溫聲說道:“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你在這裡等我。”
陸清離側過身子看着沐文樹,擔憂的問道:“你行麼?”
沐文樹拍了拍自己纏着繃帶的手臂,卻皺起眉毛,忍着痛說道:“我是男人,受這麼點傷怕什麼?你乖乖躺着休息。”
清離乖巧的點點頭,叮囑道:“那你小心點,不行就別做了,別逞能!”
“好!”沐文樹一口應下,緩緩地湊過來,低下頭吻了吻陸清離的額頭。
陸清離緊張的抓緊身下的棉麻質料布沙發,感受着沐文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直到沐文樹離開,陸清離才鬆了口氣睜開眼睛。
她摸着額頭上被沐文樹吻過的地方,彷彿尋找到記憶中似曾相識的心跳節律。陸清離鬆了眉眼,翻身向裡,脣角微勾,輕鬆的閉上雙眼。
沐文樹關上廚房的門,害怕廚房裡的動靜吵到陸輕離,他將手臂上鬆了的繃帶纏緊,從冰箱中熟練的拿出食材,在水龍頭下洗着。
洗,切,炒,煮,燉,沐文樹在廚房裡有條不紊的忙活着。
不多時,青椒炒肉、清炒萵筍絲、西芹炒百合,外加一道土豆濃湯就被端上了餐桌。
沐文樹解掉身上的圍裙,搭到椅背上,陸清離揉了揉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沐文樹坐在她身邊,整理着她的稍顯凌亂的碎髮,柔聲問道,“還難受麼?”
陸清離輕鬆的搖搖頭,“疼過去,就不疼了。”
“那吃飯吧!”沐文樹將陸清離的鞋子扶起來要給陸清離穿上,陸清離微紅着臉,不好意思,連忙拒絕道,“我自己來。”
“算了,”沐文樹拎着陸清離的高跟鞋走到玄關處,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棉拖,放到陸清離的腳下,“穿這個吧,棉拖舒服,在家不用穿高跟鞋,這是我新買的,還沒有人穿過。”
陸清離被沐文樹抓着腿塞進拖鞋裡,然後沐文樹牽着她起身,走到餐桌前,按着她的肩膀坐下。
碗筷也已經擺好,沐文樹掀開湯盅的蓋子,給她成了億萬土豆濃湯,細心的吹着直到湯碗的外側壁不在燙手,纔將湯匙柄對準陸清離的方向,遞給她。
陸清離小聲的說了聲謝謝,連忙舀起一湯匙的土豆濃湯喂到自己嘴裡,眼睛使勁的眨巴着,纔將眼中的溼潤蒸發。
陸家的家規很嚴,坐有坐相,站有站相,連吃飯都要自己捧着碗,使用公筷。
就算是柳媽,從小也不曾這樣將湯吹涼了給她。家規不允許。
就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不是深愛着她的人怎會做出這樣細緻的舉動來?
付慧亞做了,沐文樹做了,而跟他一起生活過三年之久的席慕堯從來沒有做過。
而她今天一天便感受到兩次,那種心裡被滿滿的暖意充盈着心房的感覺漲的她眼眶發紅。
“我去打個電話……”陸清離放下湯碗,從口袋中掏出手機,走進陽臺,將陽臺的門關上。
付慧亞燙了手,不知道情況怎麼樣。陸清離踮着腳尖等着電話接通。
“喂?”秀兒的聲音脆生生的傳來。
陸清離握着手機,轉身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背對着陽臺的沐文樹,低聲問道:“秀兒,我媽怎麼樣了?有沒有燙傷什麼的?”
“沒有,就是剛開始燙紅了,會有點疼,衝過冷水之後,就好了。”
“嗯。”陸清離低聲應着,“秀兒,我媽在旁邊麼?你把電話交給我媽媽。”
“哦,好好好!”秀兒連聲應着,將電話給了付慧亞。
“清離怎麼了?是不是胃疼了?”付慧亞關切的問道。
“沒有沒有!”陸清離連忙解釋道:“就是想看看你怎麼樣了?我走得急,沒看到你燙成什麼樣了,擔心。”
付慧亞溫婉的笑着,“沒事,冷水衝過,用冰塊敷了,現在已經不紅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