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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發抖,他摟住她,用他的大手托起她已經軟得像一根麪條的身體,用她已經快要剝落的大衣再次裹住她露出來的雙肩,她像是失去了所有體力,更像是一條藤蔓纏住了他的脖子。
“救救我……”她低呤着,滾燙的身子再次貼過來,他的大衣上的涼薄讓她感到舒爽。她情不/自禁的又是一聲低呤。懶
似有一股電流簌簌地竄過身體,那種感覺帶來久以不曾有過的震顫,懷裡便是一直心心念唸的人,她在等待着他的解救,林若謙,你該怎麼做?
深沉的眼睛閉上,林若謙從未如此的不知所措過。有些事情,做過了,他沒什麼,他一個男人,他可以承受一切後果;可是她,她是柔弱女人,她怎經受得住,那些惡意的中傷,經受得住,那滿城的風雨?他的心如放在火中煎,再次張開眼睛,他將她緊緊地納在懷裡,卻是百般煎熬。
得不到寬解的女人,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她的身體軟軟的趴在了他的懷裡,林若謙心底大慟。他猛然間低下頭去,他捧起她的臉,吻住她的脣,涼薄的氣息灌進她的口腔,她的迷朦的眼睛又微微睜開了一些。而他,則是一下子長身而起,他抱着她疾步地奔着那房門處而去。
“開門!開門!”他擡起一隻腳來砰砰地踹那關得死死的門,“再不開門,我林若謙讓你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他瘋了一般的怒喊,那樣子可以殺人。如果那房門再不打開,他不會再顧忌任何的後果,他不能,眼看着他心愛的女人,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卻聽之任之。什麼攝像頭,什麼人盡皆知,什麼世俗流言,他一概不管。蟲
就在這時,門呼地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眼前豁然出現了幾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接着是閃光燈頻頻閃亮,燈光映着女人那桃花一般豔紅的臉頰,迷魅的眼睛,還有半截露出來的雪肩。雖然刻意遮掩,雖然當事人意識迷朦,但那樣子已足夠香/豔。
林若謙怒目圓睜,“都給我滾開!”
他沉沉的聲音,陰鷙的眼神足以殺死一片的人,那些記者們相視一眼,有些被震懾住的樣子,而林若謙卻是抱着惜然大步邁出那間屋子。
迎面,一道高大的身形匆匆而來,因爲焦急,因爲擔心,因爲突然而知的消息,他的神色憂心中帶着倉皇。
可是,晚了嗎?
他的腳步頓住,眼神極爲複雜地掃過林若謙,又掃過惜然微合着眼瞼的臉,“把她給我!”他忽然間暴發了一聲低吼。
林若謙也似是被點燃了心底的火,雙眸噴出陰鷙、憤怒的火焰,“葉明川你還敢來!”
兩個人竟然就僵持在那裡了,憤怒的火焰相互灼燒着。懷裡的女人似是感應到了什麼,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皮,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眼前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阿川……”她虛弱的叫了一聲,然後掙扎着從林若謙的懷裡想下來,可是她的體力似被人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身的虛無,然後,眼前驀的一黑……
好像有人在握着她的手,不知是誰在叫着然然,是葉明川,還是林若謙?
朦朧中,耳邊是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聲,等到意識漸漸回籠的時候,她聽到了耳邊的低喃,“然然,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以爲,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可以處理好一切,可是,她太陰了,她太狠了,我低估了她……”
耳邊的聲音痛苦,似是在懺悔。
惜然睜開了眼睛,看到葉明川那張憔悴的臉,“阿川呢……”這一聲飽含了太多的心酸和委屈,她忽然間攥了他的手,眼睛瞪得老大,“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
那個在銀行門口,行色匆匆的男子,就是他。
“是我,是我。”葉明川的臉俯在她的蒼白虛弱的手心,“我不該騙你去了上海,是我害你受罪。”他忽然間從她的手心擡起頭來,漂亮的眼睛裡放出異樣的灼灼的光亮,“我去找她,我去爲你討回公道!”
他說完,竟是鬆了惜然的手,頭也不回地開門出去。
“阿川!”惜然虛弱的爬了起來,她有一個可怕的預感,葉明川此去,恐怕再無回頭之路。
“林若謙,林若謙!”她忽然間對着外面大喊,她知道,他一定還沒有走,他一定就在外面。她喊着她前夫的名字,在這個時候,她想不出誰還可以幫助她。
那喊聲撕扯着人的心肺,讓那一直呆在外面拐角處的男人心絃咯噔的一下。林若謙是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她面前的。
“阿川,若謙,阿川……”惜然急火攻心,再加上身體虛弱,竟是喊不出完整的話來。
“阿川,阿川,去找歐陽蘭了。林若謙,快,帶我去找他!”
惜然被心底那莫名的恐懼死死地揪住了心臟,她扯住林若謙的衣服,眼睛裡全是因爲焦急而涌出的淚光。
葉明川驅着車子在馬路上狂奔,那埋藏的深深憤怒讓他的臉色猙獰,紅色的寶馬駛上半山,停下,他快步地奔着一所山間別墅而去。
“歐陽藍!”他邊走邊喊,那聲音,那氣勢足以殺死過往的人。“歐陽藍,你給我出來!”他一腳踹開了眼前的門,又一把將奔出來的女傭推倒在地,他大步上前,一把將沙發上淡然而坐的女人拎了起來。
“歐陽藍,你想怎麼樣?你做的對不對!你想害瞭然然,是你叫人給她下了藥,你想看着她被人強姦,是不是!”
“呵呵,三少,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就跑過來說什麼瘋話!”面對男人氣勢洶洶的質問,歐陽藍面色不變,笑得冷清邪魅。纖細的手指卻是輕輕地將衣服一拽,葉明川的大手便落了空。歐陽藍淡笑着,端起面前的水杯來,“三少,喝杯水吧,看你一大早的趕過來,應該連口飯都沒吃吧,一會兒我叫廚房做你愛吃的水煎包過來。”
啪的一聲,歐陽藍的身軀倒在沙發上,手中的杯子應聲飛了出去,一部分的水濺到了葉明川的臉上。
“你這個臭女人,你再敢做一次你試試,你試試我不扒了你的皮!”葉明川氣得身子霍霍而抖。
他上前一步揪起了歐陽藍的長髮,狠狠地揪住,“歐陽藍,再有一次,我會直接弄死你!”
他狠狠地將歐陽藍的頭一按,然後起身大步向外走。
早晨的陽光將它耀眼的光芒撒落在大地,撒落在遠處的山巒,近處的房屋上,也撒落在那怒氣衝衝衝出來的男人身上。
眼前忽然間一陣模糊,葉明川腳步頓了頓,繼而大步走向前面停泊着的紅色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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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被髮動起來,葉明川的腦中忽然間一陣暈眩,他定了定神,眼前好像有耀眼的光亮閃過……
白色的車子自山下飛馳而來,到了半山,視線裡出現了那輛熟悉的紅色車子,惜然叫了一聲,阿川。
林若謙將車速降下,想要與那紅色的車子匯合,他的女人在找他,心裡再不願,他也要把身旁的女人送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林若謙的車子按起了喇吧,減了車速,就在惜然心頭鬆懈下來的時候,視線裡的那輛紅色寶馬卻像是忽然間失了準頭,在前面的彎路處,連彎都不打的,撞向了前面的山涯護攔,接着,在一剎那之間,墜落山谷。
呼吸,剎那間停滯,像是一隻大手扼住了心臟。風,停了,時間,也停了,心跳,也停了。車上的兩個人,全都是一副被人定住的表情。林若謙半張着嘴脣,眼底是難以置信的神色,而他旁邊的女人,美麗的瞳孔在瞬間放大,眼睛裡的震驚讓她張着一張失血的嘴脣,就那樣呆呆地怔住。
然後,在片刻的寂靜之後,一聲尖叫突然間劃過林若謙的耳膜,接着,那一直呆怔着的女人,忽然間兩眼一翻,身子直直地後仰,跌在了座椅上。
“然然!”林若謙失聲大叫,雙臂一伸,將身旁的女人抱了過來,“然然,你醒醒!”
還有一更,可能是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