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達了?!!
吳債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系統主動發出的提示,以往消滅陰煞或懲處修士所獲得的那些微薄功德只會以文字記載,而不會觸發提醒。而如此巨量的功德進賬,更是前所未有!
就像窮困潦倒之人突然中了千萬大獎,吳債心中涌起的第一感受並不是狂喜,而是茫然與不敢置信。
“這是真的?還是我出現了幻覺?”
吳債很想打自己一掌來確定真僞,但剛一擡手,手掌中握住的硬物,又讓他停下了動作。
差點就把天道給的紫色顆粒給忘了。
吳債伸出另一隻手,將紫色顆粒輕輕捻起,按着之前摸索出的方法將紫色顆粒與其它顆粒相撞。
“波!”
一聲水中氣泡相撞般的柔和響聲響起,這紫色粒子並沒有像之前的那樣與周圍其它粒子融合,而是反常地直接將它所接觸到的所有粒子全部彈開。逸散至其它方向的反彈之力,還震得吳債手掌發麻。
嘗試失敗,吳債的舉動也被天道所察覺,不遠處一片粒子突然自動融合,沒有顯化出事物而是轉化爲了極具威嚴的聲音:
“不要亂試了,不然可能會有無法預料的後果。你把它拿回去給你身邊的超脫者看,他會教你使用的方法。”
“超脫者?”吳債從沒有聽說過這一個稱呼,不過其中含有“超脫”兩字,吳債所能因此聯想到的也唯有一人而已。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是說之前把我踢上來的那個大黑個?”
“就是那道黑影。”
“爲什麼你不直接告訴我?”
“因爲我不懂你的構造,你目前的生存形式,乃是我所不能夠理解的存在形式,所以我沒辦法給你答案。”
“我明白了。”吳債點頭,重新握緊手掌,不再胡亂嘗試。
天道之音卻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對吳債說道:
“不過,你身邊的那個超脫者似乎有點古怪。”
“古怪?什麼意思?”
“每當看到他的時候,他都會給我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我似乎不止見過他一次!在我從上一輪迴中所繼承來的記憶裡,他應該很早之前就來過這裡。那時候的他也帶來了一個和你差不多的詭異存在,只不過,那個詭異存在的處事要比你激進很多。”
這個消息一下將吳債心裡的興奮全部打散,其中所蘊含的信息很多,並且也都是他不得不去在意的。
受之前經歷的一些事情影響,他早就對投資人的種種行爲抱有懷疑,預言、各種幫扶,完全不像是高高在上者對下位者的態度。這看起來更像是長輩在照顧獨自外出打拼的晚輩,而所謂的債務根本就沒有提及過幾次。
好像對方根本就不在乎一般。
可是,如果真的不在乎,那爲什麼在洪荒星的時候,投資人還會那麼憤怒?!
對此吳債能夠想到的推測只有一個——那就是投資人在演戲!
或許從一開始的整個體系跑路卻獨獨留下了他一個人,到如今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投資人預先所設置好的劇本。
這個猜測只有一個讓吳債還想不通的問題,那就是目的。
投資人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又是演戲又是出資出力,將他弄到了這一個和洪荒星完全不同的異界。之後還將花費更多的時間,去等待他的成長。
這麼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吳債想不出個所以然,正好現在又碰到了一個似乎對投資人有所瞭解的天道,於是他壓下心中的揣測,開口問道:
“上一次輪迴是什麼?難道清璃界是從一個毀滅的世界上重新誕生的?那個超脫者所帶來的詭異存在,他又做了什麼?”
在這時,吳債終於體會到了天道無情的好處,至少,對方並不會因爲他的問題太多而感到不耐煩。
“上一輪迴指的不是某一個世界,而是整段時間。當諸天萬界所存在的虛空最終因爲某種原因而走向寂滅,新的輪迴就將從這死寂之中誕生。從毀滅到重生,這就是一個輪迴。而在每一個輪迴裡,所會出現的世界、這些世界的發展演化,在通常情況下都會與上一次輪迴時一樣。我們將繼承上一輪迴中所遺留下的部分記憶,重新走着過去曾走過的老路。要想改變,唯有靠一種人才能夠做到。”
“超脫者?”
“嗯,超脫者!他們超脫於一切之外,不受時間與空間的影響。他們...”說到這裡,天道的聲音不知爲何突然一頓,未完的話戛然而止,然後話頭一轉,改口道:“關於超脫者,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而在上一輪迴時他所帶來的詭異存在,他做了一件讓我不得不驅逐他的事情。”
“什麼事?”
“滅仙!他來到這世界上時,實力本就極爲強大,所以當他看到一些修士的所作所爲之後,就代表凡人開始了瘋狂的反擊。天地崩塌,日月倒懸,所有修士無一能逃。他的存在威脅到了整個世界的根基,所以我必須將他驅逐。”
“所以他這次才選擇了沒有任何實力的我?”吳債自嘲一笑,心中疑問更多。暗自下定決心,等出去後一定要找投資人問個明白!
這個念頭一出,投資人的聲音如能夠感知到他的想法一般直接出現在他的耳畔:
“那就回來吧。”
淡然的話音未落,一股龐大到無法反抗的力量毫無徵兆地出現,然後對着吳債的魂體,輕輕一拉。
因爲極速而產生的銳響再次出現,被抓着後退的吳債感覺自己在移動中不斷縮小,周圍的粒子不斷擴大,那原本籠罩區域不大的紫色霧氣更是變得無邊無際。
一陣恍惚,當吳債再回過神來時,他已安穩地站在了丁心臺的面前。
投資人仍站在丁心臺身後,但沒有再壓制丁心臺的行動,深淵陰雲所幻化成的“齊理”被投資人握在手中,分毫不能掙扎,只是徒勞的不斷嘶吼。
在那雜亂到無法辨認的聲音之中,吳債只能夠聽出“我不服”這幾個字。
“不服又能怎麼樣呢?”
吳債又是一笑,笑容中似乎多出了點灑脫,他看向投資人,以同樣淡然的語氣道:“我有很多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