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涼爽,卻吹得人起了雞皮疙瘩。
現在的林府,及時未到冬天,也已有陣陣寒意襲來。
韓玲兒的歸來,帶來了一系列的問題,也讓林淮生夫婦面臨巨大問題。
林淮生當然是爲了心愛表妹的時操心着,只是柳七七則完全無視韓玲兒的事,不去看她也不過問。
沒人看出這位平常很親切也很平和的少夫人究竟是什麼心思,她和表小姐似乎存有芥蒂。當然,他們可以猜到定然是因爲少爺了。至於,那位連日來不見影的表小姐,他們更加不知所以了。下人被勒令不準靠近表小姐所住的院落,所以他們對一切都不知情,只知道表小姐失蹤過也帶了傷回來。
他們都在猜測,這兩女爭一男,到底誰勝誰負?
“你說什麼?那你答應沒?”四娘在聽到七七的敘述後,震驚萬分。真佩服林淮生,連這樣的餿主意也想得到。不過,比起直接娶了人家,他也算進步了些。至少沒有直接給七七難堪。
七七搖搖頭,無奈說道:“我不想答應,可是......”
“你又同情韓玲兒了?”四娘翻白眼。
如果只是同情就好了。七七看向遠方,輕語道:“我希望我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不’。但是,她會這樣,我也有責任。如果我不幫她,她有個三長兩短的,只怕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四娘明白她的想法,但還是不能苟同。一切也未必就只能如此。“也許韓玲兒根本就不想生下腹中的孩子呢?”
“爲什麼這麼說?”這點,她和林淮生都未曾想過。韓玲兒真的有可能放棄一條生命嗎?
“就算孩子有你們夫妻撫養,他是韓玲兒所生是事實,對她來說也許會是個威脅,當然也可以說是個牽掛。我看對韓玲兒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嫁給不會嫌棄她又對她萬般好的林淮生,還能幫她隱瞞一切!”四娘看得比較透徹,也想得更遠。“還有啊,如果你到時候真的懷孕了呢?生下一個孩子,然後肚子裡還有個未足月的?這不是貽笑大方嗎?”
七七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小腹。她可以肯定自己還未有孕,有種惆悵也有種解脫。這個時候她並不是適合有孕。
這是命中註定的吧?連老天爺也幫她做了選擇。
她面色凝重,靜默片刻嘆息說道:“這些如果是她的選擇,我也無話可說。對她的愧疚我會想辦法彌補,不過如果是超過我底線的,我也不會答應。而且,我已經決定不會正面答應淮生的提議。”
她忍不住想,如果只是這樣就能解決,會不會想的太簡單了?
四娘果然料中了,七七也有了心裡準備。只是在林淮生面不改色、毫無愧疚地提出時,她心還是忍不住隱隱作痛,嘲弄了番。
他終究是答應了,擇日娶韓玲兒爲妾。
韓玲兒才幾日光陰,面容已憔悴不堪。她是真的絕望,堅持要拿掉腹中胎兒,甚至要出家爲尼。
“表哥,就算你肯如此幫我。我也不可能嫁個好人家了,我已非完璧是不爭的事實。只有表哥不會嫌棄我,如果表哥不能娶我,我只能出家爲尼了。”
林淮生纔是束手無策,明知不能答應,卻看不得疼愛的表妹遁入空門。“七七,相信我。一定有辦法的。”他只能重複說着一句話。他不想答應,滿腦子只是柳七七昨夜說那句話的表情。“你想納妾我沒意見。”她是如此平靜說道。而他從未想過娶表妹,及時到了這種時刻。
明明娶表妹是自己一直的心願,而現在卻如此望而卻步。爲何?是嫌棄表妹嗎?當然不是。他只是不想讓柳七七爲難,那她會難過嗎?
“你想納妾我沒意見。”又一次,這句話在腦中響起。他蹙眉,她說沒意見是什麼意思?她不在乎嗎?
“表哥,你還是不能答應嗎?”她哭着說道,情緒有些激動。“是因爲表嫂,她不答應對嗎?”
聽她提到柳七七,林淮生直覺迴避。“沒有,這件事我會考慮的。姑母還不知道,想出辦法前,這事先瞞着她吧。”說完,他舉步離開了,留下一臉怨恨的韓玲兒。
“小姐,少爺對你一向心軟,肯定會答應的!”小綠看着遠處的背影,咬牙說道。
“小綠,如果表哥不答應,我該怎麼辦?我不要生下那個惡魔的孩子!我恨他,我恨他!”她臉孔扭曲,面目猙獰。他爲什麼要這樣對她?他是故意的,一定是!
小綠抱着有點情緒失控的她,輕聲安慰着:“沒事,少爺一定會答應的,相信小綠。”小姐從來不說那個男人是誰,但是她總覺得,小姐之所以不說不是因爲不認識,而是另有原因。
林淮生回到房間,看到一旁悠哉看書的柳七七,心裡不是滋味。他忍不住想要試探她,她真的不在乎他娶妾嗎?她以前的表現明明不是如此的,爲何現如今,可以跟個沒事人似的?
“我決定娶玲兒爲妾。”他直截了當說了,而七七愣了愣,拿着書的手有一刻放下。須臾片刻,她微微一笑,“我沒意見。”如果正妻之位可以當作補償,也許她也可以考慮看看。
她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他,“嘣”的一聲,腦中理智的那根絃斷了。“很好,沒想到我有這麼大度的娘子。我會挑個良辰吉日,你就等着玲兒給你敬茶吧!哼!”哼一聲後,他不再看她一眼,往書房去了。
七七淡瞥了一眼,彷彿一切沒發生般視線落回到書上。半個時辰過去,還是那一頁,她卻看不進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