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傻了。
“審判”傻了。
clone大隊的隊員們傻了。
“白翼公”的眷屬們也傻了。
連“白翼公”本人都難掩驚訝。
堂堂死徒之王,最古老的死徒,大名鼎鼎的“白翼公”居然被撞開了足足十幾米。
儘管“白翼公”沒盡全力,儘管是從背後發起攻擊,但一個沒什麼名氣的魔術師能做到這一點,已經足夠說明他的強大。
至少,在場的其他人和死徒沒一個能做到這一點。
依靠“金剛左臂”成功打退“白翼公”,慎二的臉上卻無半點喜色。剛纔的那以t(噸)爲計算單位的一拳並沒有給“白翼公”造成傷害,只是讓籠罩在他周圍的白光黯淡了些許。
“死徒之王不愧是死徒之王,不是一般的強大。”
慎二一邊在心中讚歎,一邊對着發愣的部下們吼道。
“發什麼呆,快走啊,留在這等死嗎?”
“啊,哦——”
“戰車”如夢初醒,剛準備說些什麼,又聽慎二吼道。
“有什麼話回駐地再說,趕緊給我滾,別在這讓老子分心,這不是你們可以插手的戰鬥。”
“是!”
或許是大隊長命令不容違背,又或者是慎二撞開“白翼公”的一幕太過震撼人心,“戰車”不再多說,接受了隊長的命令。
“全員右轉,撤退!”
“大隊長,我們在駐地等你。”
走在隊伍末尾的“審判”對着慎二鞠了一躬。而後,是一片連綿不絕的聲音。
“大隊長,我們在駐地等你。”
“大隊長,我們在駐地等你。”
“這幫傢伙——”被面具遮蓋的嘴角翹起一絲柔和的弧度。
此時,“白翼公”也從驚詫中回過神來。下一秒,純白光柱沖天而起,徑直越過慎二頭頂,直追離去的clone大隊。
王者,要言而有信。死徒之王也是王,既然說過不會放走一人,就不會放走。
然而,他的這一次追擊又沒有成功。
在“白翼公”從“死神”頭頂經過的瞬間,“死神”的身形亦是拔地而起,出現在光柱身後,獵蛇之鐮悍然斬下。
不過這一次“白翼公”早有防備,鐮刃並未給他造成損傷,只是鐮刃之上傳來的如泰山壓頂般的巨力讓他難以在空中保持平衡,在光粒渙散之間搖晃着落地。
斗篷罩身的“死神”,腳踩飛鞋,當空而立,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白翼公”:“飛翔,並只是你的特權!”
二度被阻止的“白翼公”瞥了眼散發出驚人存在感的“死神”。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慎二能感覺到他的態度變了,遊刃有餘的放鬆與戲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認真。
這位驕傲的死徒之王終於開始正視這個和他一樣隱藏着真面目的魔術師。
這個魔術師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很強,如果不解決他,就無法展開追擊。
不,和逃走的魔術師們相比,此人的價值更高,只要能夠將他轉化爲下僕,也就不枉費這一番功夫。
半空之中,慎二唯恐“白翼公”追擊之心不死,剛一化解了反震的力道,就連人帶鐮刃撲向地面上的“白翼公”。
與此同時,“白翼公”騰空而起,以更加浩大的聲勢衝向慎二。
一金一白,一天一地,劇烈碰撞。
剎那之間,大地震動!
以白翼爲名的純白流光直接倒滑出去,一滑幾十米。
而那道金色身影則是倒撞入道路一側的房屋之中,一連撞碎了幾堵牆。
倒在瓦礫之中的慎二以手肘支撐地面,不讓自己倒地,咽喉中有血絲咳出,臉上卻猶自掛着微笑。
這一撞,讓慎二確定了一件事——“白翼公”的身體屬性可以媲美saber阿爾託利亞,凌駕於慎二之上,但這個差距並沒有誇張到壓倒性的程度。
這一架,可以打!
信心大增的慎二手肘猛然發力,從地上彈起。
同一時間,白色的流光取而復返,以更加迅猛的速度撞向滿身佛光的“死神”。
耽誤些許時間,沒有來得及前衝蓄勢的慎二不敢直面“白翼公”的鋒芒,羽鞋張開雙翼,貼着地面劃過一道弧線,避開後者的直擊。
“白翼公”縱橫上千年,經驗何等豐富,慎二的應對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純白流光一分爲二,一道繼續前衝,只是勢頭不斷減緩,一道當空一折,如同一頭捕食的惡狼,緊緊咬在慎二身後。無論慎二如何躲避,依舊不能擺脫流光的追殺。
更麻煩的是,那道包裹着“白翼公”本體的流光已經止住去勢,返身從另一側對慎二展開夾擊。
“厲害,最古老的死徒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身體屬性都是強的恐怖。”
儘管身處劣勢,慎二依舊給予眼前的敵人極高的評價,這是一個戰士應有的態度。同時也意味着慎二內心深處的屬於男人的熱血,屬於戰士的鬥志,空前昂揚。
“來吧,特梵姆·奧騰羅榭,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強!”
彷彿是在呼應高漲的戰意,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刺破了寂靜的夜幕。與雷鳴同在的,還有那和滿身佛光同出一源的金色雷霆——寶具·因陀羅之雷。
因陀羅,即帝釋天,既是印度神話的天帝,亦是佛教的護法神,專職降妖伏魔。因此,因陀羅雷霆具現而成的法器也理所當然地附帶了這樣的特性。
身爲吸血鬼,身爲已死之徒的特梵姆·奧騰羅榭,毫無疑問符合佛教之中妖魔的定義,正是金色神雷所剋制之物。
金蛇舞動,雷霆奔涌,煌煌天威響徹天空,撼動大氣。
縱橫交錯的金色雷霆以僅次於光速的速度向外蔓延,頃刻之間交織出一張覆蓋十米範圍的雷電之網。不,這已經不是平面的雷電之網,而是一間牢籠,鎮壓妖魔的神之牢籠。
在這間牢籠之中,從“白翼公”的身上分離,對慎二進行銜尾追殺的白色流光被迎面而來的黃金法器轟得四分五裂。
與之遙遙呼應的“白翼公”本體,也被雷柱電網所阻,不得靠近。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麼手段擋住了對已死之徒有着極大剋制的神雷,但也只是僅此而已。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光粒從光柱中析出,連帶着這位死徒之王的真面目也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下場最慘的處在戰場邊緣,被慎二斬成兩段的死徒們。因爲獵蛇之鐮“屈折延命”的特效而無法恢復傷勢的他們本就是在苟延殘喘,此時被神雷牢籠殃及池魚,頓時灰飛煙滅,一命嗚呼——正如“白羽”先前所說的,這一夜讓人終生難忘,因爲在這一夜,他們的死徒生涯走到了終點。
聽着眷屬們的慘叫,心高氣傲的“白翼公”動了真怒。
“你竟敢——!!!”
ps:其實一開始想寫的是“白翼公”心如刀哥,不,刀割。